韩凌斩杀了王家兄弟后,便走过去检查二人的尸身,看看有否走漏消息。韩利却是走过去把两人的储物袋捡起来拿在手里。
“爹,你说这两人怎的这么不堪一击。那斗剑术仿佛从来未有修习过一般。”
“他们本是偏远边隅的宗门,那有什么奇怪的。或许他们的宗门还是孤单单没有靠山,整天就知道苦修,对于资源争斗之凶险没什么明悟。”
“像他们这样清闲的日子过着还真没什么劲儿。”
“你可别大意了,随时都得小心谨慎,别以为靠着点手段,欺负欺负这些蛮荒修士便自得意满,回到家族宗门随时都给我提起心神,我可不想花在你身上的资源白白浪费。”
韩利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却翻开二人的储物袋看看里面有些何物。
韩凌见了单手一伸,那储物袋便从韩利的手里飞过来,落在自己的手上。
“这两兄弟的东西你别碰,小心业力沾身。”
韩利却把嘴一抿道,“那又那么多业力,整天神神叨叨的。”
韩凌却是没好气的道,“总之元婴之前少造杀孽,不到危急关头也别取人性命。你这孩子就是野惯了。这趟随我回去,得了净化液就给我闭门苦修,不到元婴别给我出门。”转而又补充了一句,“孩子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收敛收敛,也好给他做个榜样,别搞的跟你一样学得个大大咧咧的性子。”
“大大咧咧那有什么不好的,况且我平时做事那是相当的拘谨你是没有见到,才这么说。”
“好了这便走了。”说完当先领了路,二人便朝那飞行器所在之地而去,少顷二人便停下来,放眼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
韩凌一股灵力从胸口激射出去,在空白处隐没,随即便见那处现出巨大的梭子状物体。除了两边的门,它没有任何的豁口,平整整仿佛被抛光的美玉。
二人开门上了飞行器,便见里面陈设奇怪非常。却是桌子椅子,床铺蒲团,茶壶茶杯,甚至在墙壁上还有画像,俨然是一副小房子的感觉。前后有两间,后面是床铺,前面是客厅般的陈设。那桌子和船体连为一体,那椅子有的和船连为一体,有的则是活动的。
韩凌上来便在前面三个座位的中间那个作为落了座,韩利则是在韩凌左边落了座。韩凌在前面的操作台上按了一个按钮,便在储物袋里拿出一颗灵石。那灵石自动往后面飞去不知道了何处。
“灵石刚换没多久,没有槽可以放了。”韩利在一旁说道。
“你早点说嘛,害我费那么多功夫。”
“你动作太快,我都没注意。”
二人说话间,那灵石有重新飞回来落在韩利手上。
这时候韩凌便开动了飞行器,霎时间轰鸣不已,不一会儿便拔地而起,朝那天上飞去,速度快绝无伦。
且说飞行器飞出星球的大气层,远离星球不多久,便有另外一架样式差不多的飞行器跟了上来。
“后面似乎有人跟着我们。”韩利道,随即便伸手按了一个按钮,便见操控台的一个空白处现出一副画面,却是那跟上来的飞行器,韩利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韩凌也紧忙去看,却是脸上也颜色微变,表情不好看起来。过不得多久,飞行器登得响了一声,便有声音传过来。
“三弟和侄子这趟幸苦了,不知道有什么收获?”
“二哥哪里的话,我父子见得这处偏僻,特地过来看看这蛮荒的姑娘漂不漂亮,又哪里有什么油水可以捞。”韩凌回答道。韩利眉头紧皱,心情不是很美。
“据我观察三弟身上业力又添了三分,要是没有收获那岂不白忙活了。”
“要论收获么,又怎么比得上二哥,这趟二哥也是大老远的出门,想来也不会没有什么收获吧。”
“三弟当真没有什么所得?”
“有,当然有。”
“有什么,不妨说来听听。”那边传来的声音略显笑意。
“那皇帝的妃子当真好看的紧,也就在她的屁股上多摸了几把,揩了揩油水。”
“那皇帝的妃子有什么劲儿,不过庸脂俗粉凡夫俗子,哪里有家里的弟妹来得好看漂亮。”那声音有着调笑的意味儿。
“哪里有二嫂漂亮,那腰臀妩媚,便不必细说。”韩凌反唇相讥。
“你们不再时,家中事物为兄帮忙却是不小,怎的三弟有了收获还这般隐瞒于我,徒伤兄弟之情。”那人转过话头道。
韩凌暗自腹诽,讲兄弟之情还中途拦我要好处,这便是兄弟之情。“大家都是兄弟得了好处岂会自己独拿,又岂会不分发自家兄弟。”
“这般看来二弟仍是个好兄弟,为兄的欣慰不已。”
“只是这所捞油水么确实不多,本来要分发各家兄弟却是不够,那句话说的好所谓见着有份儿,那不见的嘛,却就是运道不好怪不得他人了。二哥怎么说。”
“那好得很,只是三弟要谨记一句话。”那人便自停下似乎是在等人问。
“那是什么话,二哥不妨说来听听。”韩凌虽知回答没什么好听的话,却也不得不问。
“我兄弟二人虽然交往不是很密切,但二哥心中却是对三弟时时挂怀的,三弟莫要伤了二哥的心。”
那人话音中透出的虚假,怕是连鬼都能听的一明二白了,韩利一旁心想。
韩凌暗骂了一句,却也道,“那是自然,弟弟对哥哥的期望那是铭记在心,只要有机会定当报答的。”
“报答倒是谈不上,只是这份心意弟弟要记住了,弟弟得了什么好处,哥哥又怎么会要你的,刚才的话那是和弟弟开玩笑的呢。”说着哈哈笑了两声。
“哪里的话,哥哥即使不要,做弟弟的又哪里能够少了哥哥的那份儿,等到了家报上老祖宗。定然亲自前往哥哥府中双手奉上。”
“弟弟倒是客气了,那便先谢过了,等那日我也必将好生款待弟弟。”
居然连句推脱的话都不多说,韩凌又是腹诽了一句。
“应该的,应该的,大家兄弟一场却也不让二哥吃亏便是了。”韩凌想快速结束了。
“那便好得很。”停了一下又说道,“二弟是径直会家门还是怎么的?”
“当然是径直会家门了。”
“哦,那就不是很巧了,为兄还有些事儿当隔,却就不是很美了。”
“二哥自去忙便是,有利儿陪着我那也不是无聊的。”
“如此一来,却就不打扰三弟了,二哥去了。”
“二哥好走,三弟便不送了。”
便听那头没有声音传来,操控台上画面中的飞行器调转了一个方向去了。
等画面中的飞行器彻底消失了,韩利才开口道,“这二伯端的是好心机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我们动作的。”
“那有什么难猜的,上次你一回来说不定就被盯上了,我二人打谎而走的时候,说不定已经被跟上了。”
“既是如此,他又为什么不来帮手呢,那样岂不是就知根知底了。”
“你二伯是什么人?韩大人呐,平时家族对外的时候都是藏起来的那种,能占一点便宜就占一点,他自然是怕出手浪费力气,便在外面等着捡现成的。”
“那这回他可就是亏在这上面了,这功劳嘛,大得可就无法想象,只消分个九牛一毛给他便也能让他心满意足了。”
“可是回回都被这厮占便宜,心中也是老大不舒服,等有机会一定要找回场子。回去之后就要多观察观察这家子的动向了。”
说到家中二人便不说话了,似乎各有心事。
却说杨惠回得门来,见得门上的符箓,便揭下来燃了,知晓其中原由。先回屋中歇息半晌恢复了精神便叫上门徒,驾剑望第七峰而去。
过不多久,一剑横空上面立了一人,在这人身后有八个驾剑,身穿随风袍的人,这些人全都是女的,无一例外。
那为首的一人却正是杨惠,来人在山崖边停住,看着山洞里莺莺燕燕,有一人夹在众女子当中却是马良。
马历见得来人,当下架了飞剑上来见礼。二人互相打了个辑首。马历便道,“这些外门弟子在我这里当隔有一些时日了,只等师姊过来接去。宗门中女弟子都多亏了杨师姊照拂,却是功德不小他日成就元婴怕也是有可能的。”
“师兄这话过谦了,本来同门照拂理所应当,只是未有想到这一届外门弟子居然有如此劣根之人。却也是未有知道我的名声,待我发现此恶徒踪迹,便也削了他的子孙根,叫他做一做那太监的滋味儿。”
马良的听了这番话却自笑了,心中不知怎生想法。赵秀儿见得马良自顾自笑,便扯了扯他的衣衫。马良摇了摇头不说话。
马良因何而笑,或许正因为那日所见,那人掏出那话软塌塌还不足三寸长,甚是滑稽便笑了。然而这番话又如何能够对赵秀儿讲。
马历在一旁点头称是却无作为,杨惠便出言道,“你等过去看看这几位弟子,收了便是。”
当下八人从队伍中走出来,各自计较一番。过去良久便从中走出来一人指了赵秀儿道,“你便跟随我修行吧。”
赵秀儿却道,“多谢前辈一番好意,我想留在马师叔这里修行。”
杨惠看了马历一眼便也没有说话,马历却出声道,“你还是随了风玲师侄去罢,我等修仙之人,儿女情长终究误了修行,到头了成了一捧黄土,却就可惜。”
杨惠见了却未有料到,短短日子里居然已牵扯到儿女情长,眼光在马良身上游移,暗附这厮却也长相端庄,却是不知道用何种手法,在短短时间骗得了一个花姑娘。
赵秀儿看了马良一眼,马良随即道,“师傅,若秀儿不去,我定当潜心修行,不误了长生。”
“你这多言有何用,到时候见了赵秀儿的面,怕是早已魂飞天外,还谈修行。”
杨惠看了马历一眼暗道这厮怎的用言不当,却不指出来。
马良一思,却是此理,当下无话,过得半晌,虽有不忍,仍转头对赵秀儿道,“秀儿去了便是,一有时间我便来寻你。”
赵秀儿眼泛泪花,看了看马良。
当下马历转头和杨惠合计了一番,杨惠便道,“我准你二人半月会面一次便是,其他休要再提,还不快些上了剑。”
听闻师傅此话,风玲便上前拉了赵秀儿的手,上了飞剑,转身回到杨惠身后。
其间马良和赵秀儿四目相对,都是眼泛泪光,赵秀儿眉头一皱,马良便心中一惊,赵秀儿含情脉脉,马良便凝神回望,报以安慰的眼神。
当下七人便相继上来讲洞府众人一一接走,等到最后一人上来时脸上虽无言神态却不是很好。那最后站上飞剑的一人却是冯翠花。冯翠花本来便不懂察言观色,哪里明白别人的脸色当即跳上飞剑,心中高兴不已。
见得众人具都上了飞剑,杨惠向马历二人打了辑首,便走了。
且说众人离去,赵秀儿回头看着马良消失在远方。
马良心中有苦无处诉说,便回了洞府,拿着一个核桃的果核的半边,只见上面繁复杂乱的纹路,便仿佛心中的扭曲的情节。
人群中赵秀儿也是回过头来,从怀中掏出半块核桃核,看着,看着便自笑了。
风玲见得如此,暗附道:从此世间又多一对苦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