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算是文森穿越过来的第一堂课,早上和阿卡莎太太姑侄二人一起来到了学校,芙拉是作为她姑母音乐课的助教来的。
课堂之上,文森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人,稍显紧张,学生们倒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毕竟以往的文森上课还有结巴的表现,第一堂课的时候甚至还用了扩音法术,算得上是个奇人了。
坐在最前方的是泰洛克家族的次女卡密拉,所处的位置地位上来讲恰如其分,文森想起来碑文就是她抄录的,用来向自己请教,可以算是害死自己的间接凶手。
卡密拉见文森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自己片刻,内心有些疑惑,难道是碑文翻译出来了吗,不愧是闻名王都的古文明学者呢,只是碑文上难道记载了什么古怪的事情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文森当然不知道仅仅因为自己看了她一眼,卡密拉内心戏就这么丰富,只是文森还有些犹豫,虽然做了教案,但是自己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始,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沉默片刻,气氛稍显尴尬。
“咳咳,抱歉,前段时间身体刚刚修养好,脑子可能还没能完全恢复过来”
“今天要讲的是和爱情有关的词汇,我们所定义的上古时期是大约一万年之前,从古文记载之中我们可以窥探到一万年以前人类的生活,我们所熟知的爱情故事往往发生在近千年之内,那么万年以前的人们爱情又是什么样子的。”
“他们是不是也有爱情的故事流传下来呢”
一边讲解,文森一边在黑板上复制了某篇碑文。
“由于时间过于长久,现存的纸质上古文献基本不存在,我们所能找到的也只有深藏地底保护良好的碑文。”
将这篇碑文讲完,尤其是其中的新的词汇,文森微微一笑。
“想必大家都感觉有些枯燥了,我给大家讲一些有关爱情的其他故事”
底下的学生们都有些惊了,原本就感觉今天的文森有点奇怪,这不是奇怪了,整个人都变了好吗。
“你看到没,文森老师居然笑了”
“是吧,我掐了自己确定不是错觉”
稍稍等待,文森感觉学生们的情绪有些起伏,需要平复一下,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不过以往文森都会等待学生们自动安静下来,果然没过多久,这片嘈杂的议论就这么过去了。
“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对情侣,女孩为男孩做了鸡翅,男孩尝了一口说真好吃,女孩也吃了一口,说:骗子,根本没熟。男孩温柔的说:小傻瓜,你做什么我都觉得好吃。几天后,男孩和女孩得禽流感死了”
故事讲完了,整个课堂忽然一片安静,甚至是一片死寂,看着下面一张张目瞪口呆的嘴脸,文森脑袋也有点懵了,好像的确出事故了,又不是很确定。
“那个,不好笑吗?”
“老师”
卡密拉举起了手,终于打破了这份寂静,文森精神一振。
“请讲”
“这是个笑话吗?”
不是吗,文森看了看下面的学生,脸上开始涨红,你们的脑回路和我不一样是吧,卡密拉似乎也感觉问了不好的问题,赶紧坐了下来,眼看着文森脸色越来越红,心中同情心泛滥开来,原来老师认为这个故事是个笑话,这根本是个悲剧啊,老师到底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会有如此想法,想想就让人叹息。
回到家的文森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只不过脑袋里还是一片混乱,我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啊,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尴尬的场面,太他喵难受了。
等到芙拉和阿卡莎太太回到家的时候,芙拉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文森。
“今天的课怎么样?”
“唉”
文森长叹一口气。
“你怎么了?”
芙拉感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般,可惜文森却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
“明天的课我该怎么上呢?”
“哦,是遇到难题了吗,你身体刚好,需要多休息”
一直到晚饭,芙拉都感觉文森一直颓废着,可惜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连文森为什么变成这样芙拉都不知道。
“我们喝酒去吧”
看着偷偷摸摸和自己低语的文森,芙拉情不自禁拍住了额头,忽然灵光一闪,难道是情伤。
仿佛看出了芙拉想说什么,文森洒脱一笑。
“没事,我现在很好,不过我需要一点让我清醒的东西”
“什么东西”
“酒”
芙拉犹豫了片刻,不过还是没能抗住文森的恳求。
芙拉和文森去的酒馆还是蛮出乎文森想象的,这个世界的发展还是很奇怪的有关民生产业的相关技术非常先进,部分技术甚至可以比拟前世的世界,但是武器技术方面几乎还处于原始状态,如果不计算魔法斗气这些职业者的力量。
这家酒馆虽然吵吵闹闹的,但打扫的非常干净,吧台旁边居然有台唱片机,播放着轻松的音乐,看起来像是魔力驱动的,上面镶嵌着形状规整的魔晶,喝酒的人各色各样,大部分都带着武器,穿着外面套着皮甲,桌上放着头盔锤子剑之类的武器防具。
文森想起来这里离源力协会貌似不远。
文森点了几杯超大杯的高浓度调和酒,看着旁边的木质酒杯,几乎有啤酒瓶的容量,感觉应该差不多,抽出了自带香烟,周围有不少酒桌上也是烟雾缭绕,文森闻到烟味感觉有些呛人,有些犹豫要不要点起来。
芙拉此时已经有点后悔和文森一起出来了,看看周围这帮凶神恶煞,自己身体都在微微发抖,而且文森身体才刚好啊,自己怎么能让他喝酒,姑妈一定会骂死我的。
“文森,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可怕”
芙拉偷偷摸摸的向文森请求道,哀求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文森内心一软,把芙拉牵扯到这里来实在是意料之外。
“要不你先回家吧”
“那你呢?”
“我啊”
文森闻言,面露坚毅之色。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我要重新做人”
说完打了个响指火苗轻飘飘点燃了烟草,文森深吸一口,浓烈的烟味猛然刺激着柔软的咽喉鼻腔,文森猛烈咳嗽起来。
旁边的老头见状哈哈大笑。
“小娃娃,你还太嫩了些,看看你的小脸蛋,我掐一下都能出水,哇哈哈哈”
文森没有理会,喝了一口刚刚上来的酒,卧槽,怎么这么难喝,噗的一下喷了出来,文森愣住了,又喝了一口,强行咽了下去,没错,是酒的味道,只不过是自己这具身体从来没有喝过而已。
刚刚喝完一口文森已经感觉有点酒劲上头了,没想到酒量也是天壤地别,文森有点欲哭无泪,老子以前可是个纯爷们啊,又狠狠灌了几口。
“文森,文森,别喝了,我们走吧”
文森双眼迷蒙,摇摇晃晃找着芙拉的身影,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哇,芙拉,我可能做不了自己了。”
...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文森又见到了熟悉的面孔,医术高超的老医生,正在给自己打针,旁边的芙拉眼睛红红的,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旁边还站着满脸严肃的阿卡莎太太,文森这才感觉到自己貌似已经发高烧了,又躺下了吗,就喝了点酒而已,苦笑一声,这具身体真是脆弱啊。
忽然内心又有点庆幸,那么今天的课可以不上了吧。
事实上高烧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许得益于医生高超的医术,或者本身并没那么严重,当天退了烧,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唯一的问题是,这次要面临阿卡莎太太从来没有展现过的可怕面容,文森在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阿卡莎太太这幅面孔,自己本身有两辈子记忆,上辈子什么可怕的凶手没有见过,倒是没有那么害怕,反而是芙拉受了自己牵连,真的是吓得不轻。
不过为了避免阿卡莎太太给自己老师报信,文森还是在阿卡莎太太面前苦苦哀求了许久,并明文写出了承诺按了手印,在这个世界,文字性的承诺如同前世都是非常严肃的,甚至约束力更强,这才让阿卡莎太太放下心来。
如果不是阿卡莎太太和自己老师关系匪浅,文森感觉自己恐怕已经被赶出去睡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