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排了特典就拉着羽去游戏区打游戏了,羽完全不会玩,我拉他凑个人数。人很少,我们一直占着机器也没关系。
游戏里我的效力会变弱,因为科技这种东西是有机制的,所以强行赋予胜利会变得更困难,有时候是个数学问题,数学这种事并不是一种力量,计算机做计算的过程并不是神明可以随便点个小数点的。当然不是不可操作的,毕竟暴击率被动技能之类的机制虽然是概率问题,但是人类喜欢说是运气。运气就不是科学了,就不需要原理,于是即使在游戏中我的权能也不会失误。
不过我挺愿意不使用权能靠“实力”赢得胜利的。我所说的我的效力会变弱,是因为我真的可以完全不受权能的影响,感受竞技的乐趣,即使是单机游戏。不考虑魔法,而是去了解其中的机制,那些数据对我来说并不繁琐,操作对我来说也不难,明明是受到限制的,但是却又因为是人的操作,因此的确出现了无数的if。
我行走于中庭,披着人类的壳子,但是我始终是神明,我眼中的世界毕竟与人类不同,但是游戏中,我们都一样,我没有特权(逼急了使用权能除外)。这非常有趣。
所以我的确是输过的,老实说是有点不悦的,但是并没有什么影响,后来就赢回来了,有一种逐渐变强的体验。真的挺好玩的。
教羽打游戏的过程也很好玩,他看我玩过很多次,自己上手的时候应该会觉得蛮奇怪的,毕竟羽蛇的思维和人类是不一样的。我教羽认技能记效果练手法,折腾了好久,直到我感觉到了饥饿。
我发现陈悫发消息问了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他下午就要离开这里了。这和原定的行程不一样。而且我没有回消息,他也没有再问。这已经是四十分钟前的消息了。我看那边签售的地方人已经散了,是先走了吧……
感觉不太像他的做事风格,出了什么事么?
于是我直接打电话给他了,但是并没有打通。这的确可以称为异常,我开始在识海中搜索所有有关的信息,哪里有纷争,哪里有胜利……并没有陈悫参与其中的事,但是神识却瞥到了别的东西。
于是我拉起羽,趁没人注意让他恢复原型而后隐去。之后我播出了另一个号码,快步离开了会场。
手机嘟——嘟——地响了好久才接通。
“凛?你在哪?”我没有停下脚步,往路边去,准备拦辆车。
“你还在艺术馆的话,从B口出来右手边绕过来。”他的声音很平静,隔着手机听不出更多的细节,但是这不是凛阳光快乐的模式,那说明的确发生了什么。
我折回来,中午这会儿场馆外的广场上人很少,而B口绕过去又恰好在背光处,看起来有些许隐蔽。
“不用急着来,我还没揍完。”他说,然后挂断了电话。
哦呀……
所以我就不急了顺便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水。
等到我绕进凛的结界的时候,看到的是凛把一个人的脑袋重重按在轿车的车窗上,一瞬间就晕了。
地上有那么一摊血的,而且几辆豪车扭曲得不成样子,地面上有魔法的痕迹,还有些枪械的碎屑,魔法师用这种东西还是挺少见的,不过现在人类的科技这么发达,魔法师加以利用也很正常。
“凛……”我比较意外的是凛的状态……他受了伤,不轻,但是没有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根本没精力治。
“阁下发泄过了,是不是可以好好谈谈了。”结界另一头的年轻男人笑着说。
“发泄?你要是敢用‘雷帝’,我也会用死亡表达敬意。”凛扔下手里晕厥过去的人,看过去。
“是我失礼了。”那人看着倒是大度,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身后的人对此感到了一丝不安。
事实上除去地上四仰八叉躺的几个,他身后还有好几个人,穿得西装革履,不是黑帮那种,其实有点像职场精英。
“是兰轩先生觉得排场不够大不肯赏光,我才又带人亲自来。”那人直起身,“没想到阁下会来。”
“你越界了。”凛移动脚步,挡在了我面前,看向对面的眼神极其冰冷。
“所以是他派人打伤了任太太么?”我问。
“所以老实说,我还没揍够……”凛眯起眼睛,“你要是不懂规矩的话,就多读读新人手册,你这么行事,我会很难保持中立的。”
“哦?”而那人一样也冷下脸,“我不懂规矩,我堂堂西姆斯家的家主,克鲁伊斯特院上院红袍法师,现代派的第一人,不懂规矩?我倒想问问阁下,你所谓新人手册里哪条写了……克鲁伊斯特院要看你的脸色!?”
“你以为你是谁?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西姆斯完全收敛了之前的礼貌,而他身后的人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如果是别人的话大概会反驳“为了自己的目的伤害无辜的人是不仁道的”“魔法师肆意暴露魔法是不允许的”“不低调是要被打脸的”“自以为是会死得很惨的”“你根本不计损失为了打成目的采取这么暴力的手段是会遭报应的”。
但是凛不会。
就像先前一样,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杀气,直到他动起来才能感受到他的确是想杀人。
空气一滞,肉眼可见的气波,而后轰地炸开。爆炸是大量能量的瞬间释放,效果是周围的介质来不及流走于是产生了高压,产生了很大的力,强行改变了介质(空气)的运动,伴随着高温。凛的这一操作除了高温那部分,完成的效果是一样的。
轰鸣,瓦砾飞溅,地面上巨大的凹坑以及剧烈的震动,没有特殊的光或是咒语吟唱,一切发生得极快,尘土飞扬遮蔽了双方视线的空档,凛靠近我,俯下身低声说:“找个安全的地方……”
他并不是要和我说悄悄话而俯下了身,而是失去了支撑靠在了我身上。他身上腥腥的,头发和脸都油油的,衣服脏脏的,这会儿终于向我展露了疲惫。
“……辛苦了……”我突然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