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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_ Saint Mungo

艾文无比的想念他的魔药学教授。

他从朋友们那儿听说了暑假发生的事情。艾文自己的记忆完全停在了冈特老宅邓布利多失控的那一刻,他只记得自己对上了一双生无可恋的眸,身体便早于意识冲了出去。后来苏醒,只听说是斯内普教授救醒了昏迷一个多月的他,但艾文不知道的是,他们同时也失踪了一个多月。直到开学前一天,斯内普才带着满身的伤和被完美保护着的他回到霍格沃茨。再就是一个星期不眠不休的魔药研制,斯内普甚至没来得及处理一下自己的伤势。

艾文醒了,斯内普也倒下了。哈利他们不知道斯内普的状况,但艾文很清楚如果不是严重到无力阻止,以斯内普的性格绝不会同意邓布利多把他送去圣芒戈。

来到这个魔法世界十年了,他拥有的并不多。但艾文是一个自私且贪心的人,拥有了,便不愿意失去。毋庸置疑,其中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他最不愿失去的人。

显然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的医院都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

直接使用飞路粉通过校医院的壁炉进入圣芒戈,艾文本就紧皱着的眉头因这难闻的气味出现了一道更深的纹路,他在熙攘的人群里扫视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邓布利多那即使在人群中也相当醒目的扎着铃铛的银白色长胡须。

艾文把兜帽往下拉了拉,走到邓布利多身边,视线停留在他右手无名指上戴着的那个镶嵌着黑色石头的大戒指上,但令人欣慰的是,老校长的两只手都没有干枯发黑的样子,除了因为年老而显得瘦骨嶙峋之外。艾文吭哧了一声,掩盖了自己的愣神,低声喊道,“校长。”

“你来了。”邓布利多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这个少年会来。他转身,“跟上。”

他们很快从人流中无声地穿过,来到一间玻璃隔断的病房外面。隔着玻璃,艾文的眼神就再也无法从那躺在一片纯白中的男人身上移开。

斯内普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一点也不像艾文记忆中的样子,毫无生气。他的呼吸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曾经被人嘲讽的蜡黄色肌肤如今泛着一种凄惨的白。他那总是喜欢紧抿着以至于显得很是刻薄的唇透着一种没有血色的乌灰,艾文只觉得心脏抽抽的疼。

挥动魔杖给自己和艾文加了几个以艾文目前的水平还听不大懂的咒语之后,邓布利多推开了门,他们安静地走了进去。

邓布利多短促地念了一个发音尖锐的咒语,草绿色的光芒闪过,斯内普的呼吸悠悠地顿了一下,然后就像是窒息了很久之后突然呼吸到空气一般,他胸膛的起伏变得明显起来。然后邓布利多似乎是用出了一些检查的咒语,在仔细观测那些迸发出来的五颜六色的光芒的同时,他间或给斯内普施那个冷僻但是似乎有些效用的魔咒。他的指尖略有些颤抖,显然这几个咒语的施用即便是对于本世纪最强大的白巫师来说也并不轻松。邓布利多皱着的眉间带着明显的疲惫,但他显然没有休息的打算。

艾文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安静地看着老巫师的动作,尽量不去打扰。他的视线落在斯内普身上。

那个总是一身黑衣黑袍的黑发男人,此刻却被纯白包围着,和艾文曾经见过的或沉静冷傲或咄咄逼人的男人完全不同。艾文从未见过斯内普睡着的样子,即使两人可以说是在同一屋檐下相处过好几个月。斯内普的眉头微微皱着,在失去意识沉睡的情况下,他依然紧绷着,这让躺在那儿连胸膛的起伏都很微弱的他多了一丝生动的感觉,不至于让人生出一种他会在那儿躺倒天荒地老的错觉。艾文需要这种支撑,他无比害怕教授就此醒不过来。

一刻钟之后,邓布利多结束了他的动作,拍了拍艾文的肩,示意他该离开了。

“斯内普教授现在是什么情况?”艾文情绪很是低落,他闷声问道。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对你们失踪之后的事情有什么印象吗?”

艾文愣了愣,摇头,“没有。我只记得当时在冈特老宅,我扑进去,然后就一直到我醒来——哈利他们告诉我,我和斯内普教授失踪了,但我毫无记忆。”

“连模糊的印象都没有?”邓布利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半晌,他叹了口气,“艾文,西弗勒斯带着你回到霍格沃茨时状况很差,魔力非常不稳定,但他说你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不能再耽搁,坚持要先完成治疗你的魔药。一个星期的不眠不休压垮了他……我想他之前一定是伤到了魔力本源,他昏倒了。”

艾文捂住了嘴,使劲眨了眨眼睛,把差点沁出眼眶的泪珠逼了回去。哭泣并没有用,沉默了一瞬,艾文开口问道,“我能做点什么?”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沉重的意味,“如果能知道你们失踪的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对西弗勒斯有点帮助,但……”

“……抱歉。”艾文觉得自己的嗓子干巴巴的,他有些懊恼自己的无力。

“这不是你的错。”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浅色的眸子里有着洞察人心的力量,“起源在于我。那枚戒指上的那些魔咒,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也许很快就能搞清楚你们被卷入的时空……”

“时空?”艾文有些诧异,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光闪过,有一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的,但又转瞬即逝。

邓布利多敏锐的视线落在他脸上,旋即不动声色地移开了,“你应该已经知道拉文克劳那只青铜鹰门环的‘小妙用’了吧?”

艾文点了点头。

“你对时间、时空有什么看法?”邓布利多平静地问。

艾文想了想,“校长,您的意思……我和教授失踪的那一个月,是……是时空转换?”

邓布利多微微笑了,对于少年的聪慧与敏锐毫不掩饰自己被愉悦到的心情,他微微颔首,“极有可能——区别只在于,是时间还是时空。”

“时间转换的话,我和教授应该是到了另一个时间节点的冈特老宅——这很有可能,而且结合教授受伤的情况来看,也许我们还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的危险。”艾文若有所思,很快开始了自己的分析,“如果是时空转换就更复杂了。空间……我们可能被转移到任何地方,甚至是另一个世界,和这个世界平行、并行之类的时空。”

“当然,你考虑的很周全。”邓布利多有些讶异于这个少年对于时空居然会有如此之深的领悟。

艾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本身就是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人,自然对此有一些研究了解——不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穿越不可能无缘无故,莫非……

“这一切都还需要验证。”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现在你该回去了。”

艾文犹豫了一下,“但是,邓布利多校长……”迎上邓布利多了然的目光,他笑得有些腼腆,“斯内普教授并没有亲人,我想留在这儿照顾他。”

“噢……”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旋即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来,“当然,这是你应该做的。周末你可以从校医院的壁炉过来,我会跟庞弗雷夫人说的。但上课期间你依然要待在霍格沃茨。”

只有周末吗,艾文隐晦地撇嘴,“晚上不行吗,邓布利多校长?”

“你还只是一个学生。”邓布利多言简意赅地拒绝了。

“好吧。”艾文妥协,同时默默盘算着找哈利借用隐形衣的可能,他之前找韦斯莱双胞胎借用过活点地图,记得几条通往校外的密道,也许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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