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细心地帮简言系好安全带,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对简言低声说道:“简言,今天我跟你说的事情,我希望你回去可以好好考虑。我不是一时冲动,这件事情我已经思考了很久了。”
简言点点头,她别过脸,不再说话,心中却已经如波涛一般汹涌。
这边的温容心中七上八下地等待着简言的回话,那边的江洲却忐忑地在简言楼下守了很久。
温容带着简言从席间离开,江洲也无心再应付,桌子上只剩下林婉言和穆夫人苦苦支撑,这次的相亲基本上也算是不欢而散。
江洲出了酒店,不顾林婉言喋喋不休地唠叨,直接到了诊所,找到简言的住址,开车到了简言楼下,才发现,她的房间一片漆黑。
“还没有回来?”江洲低声道。他关掉自己的车灯,靠在驾驶座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像是过动画一样,一点一点地回忆着今日在宴席之间的种种。
这个时间点了,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三三两两喝醉的男人,扶着自己的同伴,跌跌撞撞地往家走。
“这个蠢女人。这么晚,如果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坏人怎么办?”江洲被外面放声歌唱的醉汉惊醒,四周环绕,再抬头,看到依旧漆黑的窗户,忍不住责怪道。
他拿出电话,正要给简言打电话,突然,迎面而来一辆大G。
这辆大G的速度很慢,开着车灯,明亮的车灯晃着江洲的眼睛,他忍不住抬起手,挡了挡自己面前的光。
那大G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竟然停在了江洲的对面。
江洲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大G的灯光,他放下手,却看到温容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江洲刚要推车门,才看到温容拉开的副驾驶门中走出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
那不是简言,还会是谁?
江洲握着车门的手不自觉地停了停,他只迟疑了一秒,便又动了动手,想推开车门走下去。
可是,站在自己车前的温容已经将简言揽进自己的怀中,他的手在简言的后背拍了拍,似乎对简言说了些什么。
简言点点头,从温容的怀抱中直起身子,对着温容笑了笑,回头看了看温容的车子,说了句什么,便转身上了楼。
这幅样子,俨然就是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恋人在楼下分别得样子。
江洲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的手竟然下意识地抖了抖,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是不是因为今日自己说了自己喜欢的人是言兮,所以简言故意的?
江洲随后便摇摇头,自嘲似得笑了笑,自己和简言什么关系?凭什么要简言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就故意演这样的戏给自己?
江洲想着,他的思绪一点一点地被打断,竟然渐渐地走起神来。
等到江洲再收敛好自己的思绪的时候,车前已经只剩了温容一个。他正面对着简言的单元楼,挥着手,脸上带着让江洲讨厌的笑容。
江洲刚刚稳定下来的情绪一下子又被这个笑容挑动起了一丝愠怒。他这才推开车门,迈开一双长腿,冲到了温容的面前。
让江洲没有想到的是,温容似乎对于自己的到来并不惊讶。他看到温容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自己,似乎在对自己挑衅似得。
江洲两步跨到温容的面前,他抬手便想与温容动手。
可是,还没等江洲动手,温容先一把抓住江洲的手,另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到了江洲的面前。
江洲的嘴中顿时充满了血腥味。这温容,是下了死手。
两人都是上流社会,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只一拳,两个人便都停了手,喘着粗气,看着对方。
“江洲,你发什么疯?”温容看着江洲。他双手支撑着自己的膝盖,微微弯着腰,问道。
江洲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手上沾上了自己嘴角渗出的鲜红的血迹。江洲红着眼,看着温容:“温容,你跟简言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温容的嘴角向上扬了扬,他一早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江洲,所以才故意伸手去抱了简言。
此刻,温容看着发了疯一样的江洲,他的心中竟然有一种恶作剧得逞之后的优越感和愉悦感:“江洲,我跟简言男未婚,女未嫁,我们两厢情愿,怎么?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江州的心被温容的一句话就轻易地扎进了地中。他双眼发红,看着温容:“不可能。如果简言喜欢你,你们一早就在一起了。我打听过了,你是简言的老板。为什么?你们现在才在一起?温容,你太卑鄙了。”
“我卑鄙?”温容向前走了两步,将江洲逼到了一棵树下,看着江州的眼睛,对江州说道,“江洲,你知道今日为什么我们家安排了温霏和你见面吗?”
江洲靠在树上,他的后背被树枝挂住,传出一阵轻微的疼痛感。他盯着温容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温容想起那一日,自己回家看到林婉言的景象。
那天,林婉言带了一大堆东西,坐在自己家客厅的沙发上,焦灼地等待着穆夫人还有温霏下楼。
这些年,希望跟温家结成亲家的人不少。温容对于这些人,难免有点嗤之以鼻的不屑。
他正要告诉林婉言不用等了,依着穆夫人的性子,是不会见她的。
没想到,穆夫人却带着温霏下了楼。她与林婉言一拍即合,当时便决定了要安排这次相亲。
这件事情,到现在温容也想不通到底为什么。
江洲没有想到,这场在自己看来荒谬无比的相亲竟然是林婉言去求着穆夫人举行的。
“江洲,温家财大力大,我那个妹妹更是被我母亲当做掌上明珠,你以为,你母亲为什么要跟温家结亲?”温容的眼中带着冷漠与不屑,他似乎将站在自己对面的江洲与林婉言还有那些曾经想与温霏结亲的人都划成了一类。
江洲低着头,他实在不知道,林婉言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