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身份足够特殊——降魔师，离宫分支掌门人。
萧燚。
沈默记得萧燚走之前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沈小友以后如果有进离宫的意愿，随时可以去桂云川千峦谷找我。”
桂云川，千峦谷。
林氏集团发来的这封邮件里所写的第三个阶段的项目地址，正是这六个字。
桂云川是华夏国西南部的一个省份，全省地势复杂，属于多山之地。华夏国西南十万大山的大部分山脉都位于桂云川省境内。
而林氏集团邮件中所提到的千峦谷，正是位于桂云川境内的十万大山之中，是一个位置极其偏僻的落后山区，常年云雾缭绕，人迹罕至。
在一个偏僻落后的山区做项目，还把4500万的经费投入到视觉设计方面，沈默不太理解林氏集团的用意。
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项目？会不会和萧燚那边的降魔师有关？
不过沈默此时不想去考虑太远的事情，如何填补飞鹿公司眼前的巨债才是关键。
飞鹿公司担负的金额高达九位数债务在这个月就要清偿，迫在眉睫。
林氏集团提供的合作建议，时间最近的一个合作项目是第一个阶段，是与银湖地产的三方合作项目，合同报酬估价才24万，与4.6亿的负债相比，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就算再加上第二个阶段澳洲项目的七八十万也无济于事，连飞鹿公司的员工工资都抵不了。第三阶段的千峦谷项目款项不少，但时间未定，看林氏集团的商函里面写到的其他相关内容，这个项目的实施应该是要推到一两年后的，显然，远水救不了近火。
“沈董，您觉得怎么样？”杨姬见沈默抬起了眼，便笑吟吟地问道。
沈默揉了揉额头，轻轻叹了口气：“合约不错，可以合作，但不止渴。杨姬，我们飞鹿目前遭遇了一个不小的困境。”
“困境？”杨姬笑容渐渐凝固，“沈董您在说笑吧，我前几天听吴珠说，那天您和黄老板交接公司的时候，黄老板给您看了飞鹿公司的估值，无论是财务上做计量，还是从并购、IPO方面去判定，飞鹿公司当时的市值就算没有九位数也有八位数，状况正火呢，最近除了您和黄老板的接替，也没听说出现什么事情，怎么可能才过了几天我们公司就遇到不小的困境？”
“因为这个困境在我接手前就已经存在，黄老板用伎俩瞒过了我。我和他交接的时候，没有详细查看公司账单。”
“啊？公司账单……难道我们飞鹿出现了财务危机？”
沈默点了点头。他知道纸包不住火，与其让杨姬从别人口中得知飞鹿出现财务危机，还不如由他来主动告知，毕竟在此时此刻的飞鹿公司里，杨姬虽谈不上是他的亲信，但也是与他关系最近的人之一。
“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韩少盈今早敢那样子对您，她刚才在茶水间还跟我说……说……”
“嗯？”
“说让我也跳槽，因为飞鹿很快就要发不出工资了……”杨姬苦笑了一下，“是真的吗，沈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