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熟悉的身影同样看见了欧阳凡,并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惊讶地道:“欧阳县令?”
“哦?建贤,你认识欧阳凡?”
皇甫嵩本打算向二人介绍时,李立却先问起,不由得他疑问。
欧阳凡没想到李立竟然也来到了颖川,也难怪在幽州没发现他的身影,“皇甫大人,不仅他认识我,我也认识他。
我们俩是同乡。”
中山国和常山国同是冀州下辖的州郡,而且比邻而居,相距甚近。
古人特看重同乡之情,因此欧阳凡首先表示李立与他同乡,也好附和古人的观念。
闻言,李立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这下皇甫嵩才明了,不过,这时门外又走来一人。
当来到厅内时,那人大惊手指欧阳凡,面色惊异。
“你?黄巾反贼!怎么会在这里?”
“什么?”
“什么?”
......
此言一落,在坐之人皆发出惊问。
每个人眼神中都透露出一抹复杂神色,这欧阳凡不是大破黄巾军的功臣嘛,怎么会有人说他是反贼黄巾军?
李立眉头一皱,扭头看往说话之人,丁原!就是那个一言不发带着睥睨之色的并州刺史丁原!
欧阳凡也是寻声望去,看到丁原心中一沉,暗道:不好!只怕要误会。
皇甫嵩疑惑不已,看着丁原,手指欧阳凡,“丁大人,你刚刚说什么?他是黄巾贼?”
丁原感觉周围气氛有些不对,心中也是不解。这分明就是那天拦截自己大军的黄巾贼,而看这厅内好似此人不是贼人,却是宾客。
“不错,那天就是他拦住伏兵,才让我军错过剿灭反贼的时机,使得反贼逃脱。”
丁原说着恨恨的看了欧阳凡一眼,心中恨他杀己爱将。此刻却混为宾客,想来是那黄巾出的计谋,打乱官府军的作战计划。
皇甫嵩以前并没有见过欧阳凡,也只是闻其名而已。可刚刚李立很明确地说他就是欧阳凡,这样看来其中关系很是复杂。
身为颖川前线最高指挥将领,他不能不仔细斟酌一下,免得冤枉人。
“欧阳凡,你怎么说?”
皇甫嵩目视欧阳凡,看不出怎么想的。
欧阳凡脑中快速思考着对策,手指摸了摸鼻头,“大人,丁大人说得不全对。”
“嗯?什么意思?你可细细说来。”
皇甫嵩越听越糊涂。
欧阳凡对着丁原拜了拜,“丁大人可能误会了,那天我本暗地里观察战场。可不料背地里杀出伏兵,正待起身说明身份。
丁大人便挥兵直取我二人性命,来不及说明其中缘由,我与手下只好反抗。不巧丁大人还错把我等当做反贼,实乃冤枉。
还请各位大人明察。”
说完,欧阳凡对着在做大人拜了拜,一副被冤枉了表情,很是无语。
“胡说!谁知道你是真的欧阳凡,还是假的欧阳凡?”
一听欧阳凡的说辞,丁原不干了,此事他怎愿意善罢甘休。只因死了一名大将,心中好生气于他。
“李兄可证。”
幸好有李立在场,不然还真没人可为欧阳凡证明。
“他?”
丁原轻蔑地看了一旁的李立,“不足以为证。”
李立面带微笑,毫不关心他人的轻蔑,对着皇甫嵩说道:“这位就是欧阳凡,我愿证明。”
这时候丁原也不说话了,默默地站着,双目盯着皇甫嵩等人,意思你们看着办吧。
信他们一个小县令和一个贱民,还是信他这堂堂一州之刺史。这是无声的施压,就看你怎么解决。
解决的好,他丁原无话可说。可要一个不好,他的剑还是挺锋利的。
皇甫嵩犹豫地看了看朱隽,后者眉头深锁,看的出来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厅内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哈哈哈.....”
一阵干脆利落的笑声大破了宁静,曹操站起来,走到大厅中央。
“我看二位不过是一场误会,何必不依不饶。现在当务之急还是破黄巾贼众要紧,丁大人你看呢?”
曹操竟愿意做这和事佬,也不怕得罪其中一人。李立一脸淡容,静静的观其事态发展趋势。
在他心里认为,自己最好的位置就是置身于事外,不插手不必要的麻烦。
“误会?曹操,你还不知道这事态可大可小吧?如果他不是真的欧阳凡,就极有可能是反贼的细作。让他在军事会议里,恐怕此战必败!”
丁原牢牢抓住真假的问题,曹操还真没法说了。
要说曹操也是第一次看见欧阳凡,这真假不好说。
嘿!
欧阳凡不住地摇头,内心不知是该高兴有人这么看重自己,找人假扮本人偷取情报;还是该感到深深无奈呢?
“敢问丁大人想怎么样?我就是欧阳凡,如假包换。您不该为了伏兵大军被两个人击败,而将此事耿耿于怀啊!”
欧阳凡动了气,这个人真是难缠啊。自己可不是李立这种人,不管你怎样欺辱,也能保持淡然。
看来不揭你老底,当真以为小县令好欺负吗?
欧阳凡看准痛处直言不讳,谁叫你不依不饶。那我也不能软弱,谁对我不善,那欧阳凡就会反咬一口,绝不任由欺凌。
按照大江湖的话,怕个鸟!
果然,丁原的面子有些挂不住,老脸抽动了一下,“两个人?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挡住我大军?”
“是吗?这么说我挡的不是丁大人啊!”
欧阳凡故作惊讶,心中好笑。
“你.....你凭什么证明就两个人?”
丁原瞥了一眼皇甫嵩,强词夺理死死不认。
当听到只有两个人住挡伏兵时,皇甫嵩与朱隽身体一震。目光投向丁原,只让他觉得有两道利箭直射身体,浑身不自在。
“那你又凭什么说我挡了伏兵?我是反贼呢?”
此时此刻,欧阳凡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无赖。管他什么刺史、中郎将,大人小人的,统统滚雪球吧!
在场的人没想到欧阳凡还有这一出,神情一愣,细细品味说的有道理啊。
丁原无言以对,再说下去可能会把自个脸面丢尽。但他心中愤愤不平,也只好暂时按下,日后再说。
皇甫嵩察言甚微,知道事情差不多了。起身站出来说道:“好了,我看孟德所言甚是。大家还是先商讨灭贼计策,这事等剿灭反贼交于朝廷,自有结论。”
不是皇甫嵩信任欧阳凡,而是他从开始就没有相信丁原。哪怕有一点可疑之处,皇甫嵩怎能不知道军事会议保密的重要性,留下欧阳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