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哎呦,您瞧您怎么闲得没事来小摊上晃荡。还让您听到一些老夫的只言片语。
实不相瞒,那些话老夫都是出自内心的…嫉妒!对,嫉妒!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呐。
这高将军是什么人?整个玉京的人都知道!
高将军那长得,那可称得上是一个倾国倾城、性格那叫一个温顺贤良,是世上最让人难忘的女子啊!三皇子殿下娶了您那可是三生有幸呐!”
梁国公对药无医奉承着。
他一手掐兰花指,一手暗推着大尾巴狗,绞尽脑地试图想出来几个赞美词然后才能脱身的狼狈样子,令药无医看着莫名有些想笑。
遂药无医挑眉,在梁国公身侧随便寻了处位置蹲下,看着梁国公瞬间绽放出来的讨好笑容反问“你说我贤良淑德?”
“那当然!”梁国公闻言迅速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应和。
“那你觉得我的贤比之皇后又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这样,你可否带我去京城?”药无医见梁国公迎合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挑眉,勾起一笑道“你们不是盼着我离开吗?”
“可是三皇子已经在来得路上…”梁国公浑然不觉自己的小心思已然被药无医给诈了出来,只顺着药无医的话道“不多时便会迎娶将军到京城……”
“三皇子位份再高也不过是个皇子,梁国公刚说我甚贤,按理可以做个皇后。俗话说,人往高处走嘛!”药无医假装拭泪“国公不同意,难道从最开始就是在诓骗夜儿吗?”
不,我不是,我没有。
梁国公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又苦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颇为纠结了半会方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好。”
“只不过需要时间准备,毕竟要去京城,山长水远……”梁国公嘟嘟囔囔着似要拖延。
“没事,我知道捷径。”药无医低下头,与大尾巴狗同高,笑着道“从千秋梦中醒来的捷径。”
“千秋?梦境!什么!”
操苍生和萧服虔听着药无医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句话,皆不自主地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药无医。
“你说是吧,我的好侄子”药无医看着梁国公高深莫测道。
“喂,这个脸上覆着白纸的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侄子!”
“就是,高将军真的好会开玩笑。”梁国公打着哈哈道“老夫这么老,怎么会是高将军的侄子呢?”
“在我小时,阴赎同便教我帝王之术”药无医没有理会梁国公的话,只是静静地蹲在地上对着他道“但这其中大多讲得都是如何驭下,只有一讲说得是如何御势。”
“天下大势,四个字,说起来看似非常宏大。人往往不自量力地深陷其中,皓首穷经,想要明白蕴含在其中的真正道理。
可纵使我读遍万卷史书,历经四朝变幻,所能明白的一切,都不过是来不及而已。任凭怎么不甘心兜兜转转回来的也不过还是这几个字。
我这一生已经这样成为定数,我不希望你也同样如此。”
“喂,服虔,你知道姑父突然在说什么吗?”操苍生看着药无医蹲在地上自言自语,伸出头来,朝另一侧的萧服虔问道。
“我知道我们最开始是在走副本,接着一切就变得十分……刚刚我们错过了什么吗?”
“没有啊,咱俩一直搁姑父肩膀上待着来着。能错过什么?姑父到底在和谁对话?而且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大概,存在着你我所不知道异空间?姑父进去了而我们没有,并且在那个异空间里姑父潜心修炼了千千年,万万年,等到终于修炼成功后,他破关重回至现实世界中。却不想,在现实里,时间方才过去一秒。”
“哦,原来如此,难怪姑父说得话咱们一句都听不明白,合着是姑父在咱们不知道的时间里,偷偷修炼来着。”
操苍生拽着药无医的头发,从肩一头荡到萧服虔所在的那一头,颇为赞叹道“萧兄台所言极有道理啊!”
“嘿,过奖过奖!”
“过什么奖,真以为我是在夸你啊?”操苍生看到萧服虔高兴,瞬间变脸,朝他脸上砸了一拳道“我们可是持灯者,能看到众生的因果。姑父的因果那么明显,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先过下脑子?”
“可是,这没有别的解释了啊。”萧服虔委屈巴巴道。
“其实”药无医被他肩上的两个纸人扰得打断了思路,只好摇摇头向解释着“你们说这里是哪里?”
“千秋副本啊!”
“千秋副本最低难度会是什么?”
“宫斗宅斗各种斗”
“我从这里这个斗争中可以得到什么?”
“得到选秀获胜的机会为日后升到皇后做准备?
“好,那问题来了!按照这个逻辑,选拔皇后便是看我宫斗水平如何的话,那么在我手下在我身边所聚集的大多也是这些只依赖宫斗生存人,我们沆瀣一气,未来或有只手遮天的那一日。
可皇朝便会因此土崩瓦解。
作为一个帝王,在明知有如此结局后,为什么还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仅仅是因为有趣吗?恐怕不是吧?应该是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将所有女子圈禁在一起吧?比如说生灵献祭。”
药无医紧盯着梁国公,看到他薄纸下面的笑脸逐渐收敛,但却依旧掐着兰花指,不免一叹,摇了摇头,对着大尾巴狗和操苍生两人道“我们走吧。”
“走?去哪?”
“宫斗啊,只有斗到头秃我才能出去不是吗?”
“那去哪宫斗去。”
“都说了宫斗,当然是皇宫了。”药无医回答着问话,无奈道“你们两个这么傻得吗?”
“你!哼!”操苍生二人同时气鼓鼓地哼道。
“小叔,你是出不去的。”在药无医的注意力都被肩上的两人吸引住时,久未回答他问话的梁国公突然道。
他的声音朝气满满如少年,不像是梁国公那般中气十足,放在一张纸上看着甚是吓人。
对,此刻的梁国公已经变成一张随风飘荡的纸。
纸上写着“定纷止争”几字,药无医再看不清,在他身侧突然传来一阵烟花爆竹声也渐将梁国公最后的话给淹没。
“囊者六九号”那张纸好像在讲“请归来,定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