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眨了眨眼，“那...有没有试过最大限度是多大？”
杨孟君淡淡瞄了他一眼，“这玩意儿敢随便试？会遭天谴的！我跟白玉京江东流打的时候，那是最小的下限，就算如此也炸平了一座矮山。”
说着，杨孟君停顿一会儿，揉着下巴继续说道：“如果是雷雨天气，或许能最大限度发挥出威力，这个威力具体有多大，还真不好说。粗略估计，轰杀一座城应该不难。”
一座城，还不难？一瞬间将一座城夷为平地，被他说的如此轻松。
杨孟君心有余悸道：“*引天雷，差点没酿成大错。可就算如此，也几乎要了我跟白玉京半条小命。这第二次光明正大地引天雷，好在白玉京江东流事先有防备，不至于出事。后面咱们行军打仗，若是引用得当，说不定还能起到扭转乾坤的决定！”
李青轻声问道：“你想对普通士兵用这一招？”
杨孟君坚定摇头，“不！如此做有伤天理人和！最多我用这一招开山，填江，焚林，融冰。万万不可对人使用，哪怕是生死大敌！”
李青笑着点头，“这才是我大哥！”
“对了，白玉京和江东流是如何应对的？”
杨孟君怪异一笑，“他俩...应对个屁！互相怼大招，借着反冲力早早躲避了过去，压根就没碰上。”
李青白了杨孟君一眼，“也就是他俩能如此从容不迫了。”
“嘿嘿，不说这个了，喝酒！”
“对了，我不在的时候，敌军可有什么动静？”
李青思索道：“大动静倒是没有，小动静不少。东方玉堂麾下一个校尉趁夜偷袭我军，双方互相打了一下，都没太大的损失。之后东方玉堂领两万铁骑在嵋山以北晃荡了半天，最后不了了之，也没有出手。东边秦敬山倒是有些大动静，起兵五万围了函谷关小半个月，也不急着攻关，就那样围着叫阵，后来东方玉堂出来领兵跟他打了一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吧，之后秦楼来援，两军交战数日。扶苏也领着虎威营过去凑热闹，结果还没赶到，东方玉堂就撤兵回关，死守不出。无奈之下，扶苏和秦敬山也都只能撤退，各自安生了下来。”
“惊蛰过后，扶苏外出巡守，勘察地理。不料碰到同样如此的秦楼，和秦楼也斗了一阵，两人更是互相单挑，秦楼棋高一着，扶苏受了些轻伤。但虎威营战斗力明显高出齐军，扶苏虽吃了些小亏，但虎威营却打了胜仗。只不过这都是无关紧要的，影响不了整体战局，我也就没有给你写信。”
杨孟君一边听着他说，一遍挪动沙盘上一支支袖珍旌旗，最后眉头紧锁道：“有点不简单...”
李青眯眼笑问道：“大哥发现了什么？”
杨孟君指着沙盘说道：“你看他们大小战役发生的规律，从北到南几乎是一条直线。而且扶苏巡守的位置是这一条线，为何能遇到秦楼？况且秦楼离此足足一二百里之遥！你再看东方玉堂当初的行军路线...这里是...渔川口？”
杨孟君猛然瞪大了眼睛，“这还如何是好？如果渔川口被另外两方拿下，咱们水源彻底断了不说，于江陵城最快互相支援的路线也就断了。最重要的是，渔川口乃零江最重要的一个渡口，一旦渔川口有失，敌军顺江而下，借势直捣嵋山！”
李青好似一点都不着急，笑眯眯道：“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呢。”
杨孟君这才发现李青的异常，“嗯？”
“放心好了，你走后没几天，章爷爷就亲自龙骧营去渔川口守着了。除非东方玉堂不想要函谷关了，不然想拿下这个要地最少得派十万大军。”
杨孟君深出一口气，笑道：“你这是在试探呢？”
得知渔川口掌握在己方手里，杨孟君又一计涌上心头，“既然章爷爷领龙骧营在渔川口，飞鹤营和凤栖营就留守嵋山吧。虎威玄武两营往前推进五十里，三个营地互相守望，成掎角之势。”
“现在？”
“事不宜迟，就现在！两营一动，东方玉堂和秦敬山也就知道我回来了。按当初的约定，我没回来之前不能起大战，这次就好好战个痛快！”
说着，南宫扶苏大步踏了进来，“好家伙，还不等我给你接风洗尘，就把战略行动搞定了？来来，说说怎么打？”
杨孟君笑呵呵道：“去年制定的计划不变，看能不能成坐山观虎之局。只是这一番阳谋，他们两军若是拿的起放得下，咱们也就白忙活了。”
南宫扶苏自然知道他说的何意，“这个不难，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一旦如此，秦敬山要么按咱们的计划来走，要么暂退回中原，留下咱们跟东方玉堂死磕。只要咱们够快，就算秦敬山再次赶来，估计也晚了。”
杨孟君郑重点头，“时不我待，这场战局拖快一年了，不能再等下去。明日我便联系戎敌军，让他们配合一番。半个月之内布置妥当，先拿下一个再说！”
“好！”
“召章爷爷过来吧，咱们把细节商量好。”
“我这就派人去。”
回到军营还没吃上一口热乎饭，杨孟君便和扬威军众多副将商议到深夜，这才拿出一份方案来。
走出中军大帐，杨孟君慵懒地伸了伸懒腰，看向皎皎明月，柔和一笑，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大哥？你还不睡？”
闻声回头，之间李青从他的营房里走了出来，正朝自己过来。
“睡不着啊，想着这一仗还有什么漏洞没有。”
“还能有什么？就算二哥亲自安排，也未必会有你布置的妥当。额...你该不会是想洛清怡了吧？你俩才几个时辰没见啊。”
杨孟君望着南方，“那里可不止是江南，还有天南...”
听他如此说，李青秋水眸子黯然一瞬，“原来如此，想你孩子了。”
杨孟君扬了扬嘴角，“上了年纪，身旁又一大堆后辈，难免有些恍惚。不提了不提了，你早些休息，我回去睡了。”
“哦对了，红漓乃我很重要的一位故友相赠，你用归用，别弄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