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交易街,便离开了和平酒馆,为了尽早得知爹娘的消息,要尽快把修为提高,酒馆冯掌柜话已经说的很明白,达到金丹巅峰境界,才有资格得知其中隐秘,楚风目前只是二境中级,差着几个层级不算,单单这二境育神与三境金丹这一境界鸿沟,又有多少人终生无望突破。
金丹境对于眼下,还很遥远,但从羽鹤族迪迦那获取的进入神陨之地内部的消息,应该不假,五年一度,通过个大宗门元婴大修联手破开阵法缺口,让各宗门晚辈进入,探寻这神陨之地真正的秘密,无论对宗门还是对进入的修士,都是天大的机缘,既然决定入青虹宗,这个机会,自然要争取。
“想什么呢?”神游在外的楚风,被穆青烟的话语打断,思绪飘回,两人正沿着地图指示的路线,往远古山脉入口方向而去,原本穆青烟说直接往青虹宗方向行进,可以更快到达,楚风想着再回镇上看看,虽然已经安置好孙寡妇母子,但心中始终有些不安。
“想到以后再回这神陨之地,要么是我修炼有成,要么就是跟随宗门一起来探寻。”楚风道。
“与宗门一起探寻?”穆青烟疑惑的反问。
“嗯,五年一次,宗门元婴长老,联手开启神陨之地阵法禁制,你有进去过吗?”两人脚下不停,随口闲聊。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我没去过,进入神陨之地的事,在宗门都是秘密,每次选拔进入的师兄弟们,都被告知为试炼而已。”穆青烟接口道。
“那你会知道,还是因为你爹爹是宗主喽?”楚风调侃。
“这个可不是爹爹说的,他刻板的很,宗门隐秘,从不跟我说,是大师兄告诉我的。”穆青烟莞尔一笑,提起大师兄,好像心情不错。
“大师兄?宗门弟子?”楚风疑惑,但这么明显的称呼,楚风自然想的道。
“对,宗派分内门和外门,年轻一代,大师兄最出色,修为已经达到二境巅峰,也是差一点就突破至金丹了,我爹说,以大师兄的资质,不单单是在西泾国,就算在整个西锦州都排的上号!”穆青烟神情自得,仿佛这么了不起的事情,是在说自己。
“了不起,了不起!”楚风附和着。
“口是心非!等你见到了大师兄,自然知道。”穆青烟嘴唇一嘟,脚步加快,将楚风甩在身后。
西泾国,冲陆镇,三名劲装年轻汉子,聚集在镇长院子里,当先一人坐在唯一的青石凳上,手我一把金刚杵,尺许长,在另一只手掌中缓慢敲击,口中道:
“姓楚的那小子还是不在?”
“没回来,一直没回来,请仙师高抬贵手,饶了我们。”陈镇匍匐在地,不停的扣着头,因急切和惊慌,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镇长一旁,还有面容憔悴的孙寡妇,虽然也是跪着,但神情有些萎靡,双眼空泛,反倒没有镇长那般惊慌失措。
三人都是无常宗弟子,这已经是第二次前来,只是,始终未得楚风消息,若非临行前,宗门长老下令不得牵连山下普通人,此刻,整个小镇恐怕已经鸡犬不宁,现在耐着性子跟这些废物周旋也只是徒劳,当先把玩金刚杵的中年修士,朝地上啐了口吐沫,抬脚就将跪在地上的镇长踢出了院子。
这一觉看似凌厉狠辣,镇长七尺高的身子,空中几个翻滚,掉在地上,满脸的鼻涕血污,狼狈不堪,胡乱的摸了把脸,就又爬起来,跑回院内跪好,嘴里不停的讨饶。
这汉子出脚,自然是用了巧劲儿,否则,高高抛起,再狠狠摔落在地,非得筋断骨折,哪里还能爬的起来。
“海云师兄,干脆宰了算了,姓楚那小子,不知道施了什么卑鄙手段,偷袭了善老,这会儿,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咱们在这等着也是白费功夫!”身旁年纪稍轻的修士不耐道。
“你以为老子不想?只是火炎长老……”话到嘴边,又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陈镇长和孙寡妇,又咽回了肚子,只是脚下用力,陈镇长再次被踢飞出去,这一次,力道加重,陈镇长翻滚着,直接从低矮的院墙上翻过,再没了声息。
神情麻木的孙寡妇,见陈镇长这一次没有再爬回来,回头一看,不见身影,像是料到什么,连忙起身就要去院外查看,只是跪的久了,猛然起身,双腿依然不听使唤,一个踉跄就扑倒在地,结结实实一个狗啃屎,看的身后三位无常宗修士,一阵大笑。
陈镇长没有死,只是在海云师兄巧妙的一脚之下,昏倒不醒,孙寡妇伸手探过鼻息,这才放心下来,只是眼中两行清泪,再也安奈不住,伸手去擦,这才察觉脸上已是血污一片,刚刚摔倒那一下可不轻,只是心中惊慌,直到此刻方才发觉。
三人缓步走出院子,脸上笑容玩味,走到孙寡妇面前,名为海云的无常宗修士,顿了顿足,开口道:
“给你半旬时间,如果还是见不到楚小子,别说你们两个,我让整个镇子成为坟地!”说罢,三人扬长而去。
算寡妇双手死死拽住衣角,虽然眼角犹自带泪,却紧抿着嘴唇,却未曾张口说出半句讨饶的言语,短暂的几次接触,让这个不幸的寡妇清楚,这些所谓的山上仙师,丁点没有镇上人口中老天爷的慈悲心肠,楚小子不在也好,虽然让有几分本事,又怎是这一波又一波山上仙人的对手,能逃了也是本事。
孙寡妇左思右想,只是觉着对不起自己的傻儿子,年纪还小,连一房媳妇也没娶上,就算是到了年纪,这痴痴呆呆的模样,又有哪个姑娘看的上,如果就这么死了,一家人倒团聚了。
正胡思乱想呢,听地上有声响,只见陈镇长悠悠转醒,还没看清状况的,翻身就爬了起来,朝着自家院子死命跑去,嘴里还叫个不停,显然是这一跌,浑身都疼痛难忍。
进去发现没人,先是一呆,接着便是狂喜,又连滚带爬的冲出院子,朝着孙寡妇大喊大叫:“他们走了?是不是以为我死了,他们就走了?还好我命大,只是晕过去了,老天爷有眼,保佑我平平安安!”
人虽然是看着孙寡妇,话却是说给自己听,叫嚷了半天,又开口道:“楚风那小杂碎,早知道他给镇子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当年就不该留他们爹娘住下。”说着,狠狠吸了嘴里的血水,混着唾沫,一起吐在地上。
“你分着楚小子得来的粮食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一代一代的精米,你分给了乡亲们多少,又藏了多少在自家地窖里,做人可得将良心,你的老天爷可时时刻刻看着你呢!”无常宗三位修士一走,陈镇长完全变了一副嘴脸,看的孙寡妇连连摇头。
“你个婆娘懂什么,当时凌老爷子来,是我接待的,其中凶险你也在场,我多拿一些也是应该,更何况乡亲们百得了那些精米,还不感谢我陈大镇长,没有我,你们吃的上这精米?还有,楚小子最后是不是把银票都给你了?见者有份,更何况我是镇长,当时若非我开口替你跟凌老爷子求情,你又怎么能活着站在这里!”镇长胸脯一挺,拿着架势,若不是有先前跪地求饶的举动,看起来真像模像样。
“你就别打银两的主意了,还是想想怎么保住狗命吧!”孙寡妇冷冷道。
“你胡说什么?”镇长有些懵。
“他们走时说了,半旬后会再来,如果再见不到楚风,就让整个冲陆镇,变成坟场!”,说罢,孙寡妇抬步离开,目瞪口呆的陈镇长,仿佛瞬间被抽去了精气神,一屁股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