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丫鬟,送王妈妈!”
“是!”小丫鬟带着王妈妈出去了。
“心儿,你做的对,听说那个曹尚书的儿子才十六岁就出入烟花之地,曹尚书向很多家小姐求过亲,在邺都城里已是名人,他不过是想找个有钱的亲家,等到解甲之后好有个依靠,再说,我们夜儿才八岁!”
“娘,夜儿真的定亲了,亲家是仲甫的好友,翌辰那孩子现在和夜儿几人在一处读书。”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那是你拒绝王妈妈的说辞!”
“娘,夜儿的头饰就是辰儿母亲送的!”
“来,姥姥看看!”老夫人把汐夜拉到身边,“恩,做工还不错,想来也不会亏待我们夜儿!”
“姥姥!”汐夜趴在老夫人身上。
她们还不知道,刚才的对话已经悉数落入房上男子的耳中,“定亲了?”他坐在房上,心中那怪异的感觉是什么?转眼,男子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甚至人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告诉姥姥,晚饭想吃些什么,姥姥吩咐人去做!”老夫人慈爱地摸着汐夜的头发。
“还没想好,我想出去看看!”
“夜儿。”兰心在一旁叫着女儿的名字。
汐夜看看母亲,“娘!”
“你们也太小心了,孩子难得出来一躺,你们就让她出去逛逛,多叫几个人跟着不就行了,去吧,夜儿,姥姥同意了!”
“娘,今天才初二,外面又没什么好看的,等过几天再出去也不迟!”兰心对老夫人说,一边看着汐夜。
“也好,就依你,过几天让他们几个一起出去!”老夫人拉起兰心的手。
“夜儿要是闷了,多找几个丫鬟过去,过几天你们兄妹再一起出去!”
“谢谢姥姥!”汐夜抱着老夫人。
一个下午汐夜都在老夫人房里,兰心和老夫人聊着家事,汐夜坐在一旁。天黑以后,小厮过来老夫人这边,说老爷那里传饭了,老夫人和兰心这才领着汐夜去了前厅。
酒席已经摆好,老太爷和仲甫,汐诚两兄弟已经坐好。桌上摆着一个特制的铜盆,盆里装着水,水已经开了,翻腾的水花好像马上就要溢出。
“来,夜儿,坐在姥爷身边!”老太爷抬手召唤刚刚进门的汐夜。
汐夜走过去坐在老爷身边,老夫人坐在汐夜身旁,兰心挨着老夫人,几人坐好。
“那就开席吧!”老太爷拿起筷子。
大家纷纷拿起餐具,“这是邺都的名菜,叫火锅,来大家尝尝!”说着,老爷夹起一块生肉放进锅里。很快,肉熟了,老太爷夹起肉块放进碗中的调料里。
“这个火锅也是最近才兴起,你爹去顺福楼吃饭的时候看人家吃,回来以后就学着弄了一个,来,都尝尝!”老夫人忙向大家解释。
“这种吃法倒很新鲜,好像现做现吃!”仲甫夹了块儿肉放进锅里。
“是啊,爹还是喜欢学些新鲜玩意儿!”
“你爹是人老心不老!”老夫人的一句话把大家全逗笑了,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着火锅。
“这顺福楼开起来才不过一年,听说生意好的不得了,据说是请了不周和成于的师傅,慕名而来的客人络绎不绝,你爹就是听说那里有新菜式才特意去了一躺。这不,回来就开始忙活,让厨房做出这么个东西来。”听到老夫人的话大家又一次笑了。
“这顺福楼确实不错,好几种招牌菜我还没有试过,这不,你们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一起去尝尝!”
“你爹就好这口,改不了了!”
仲甫和兰心笑了,“找个日子我坐东,请爹去顺福楼,我们也好趁这个机会品尝一下异国风味的菜肴!”
听到仲甫的话老爷子马上说,“好,就这么定了,我看就初八吧!”
“既然爹说初八,那就初八了!”兰心在一旁看着仲甫,“娘也一起去吧!”
“不去了,我在家里,你们带些小菜回来就好!”
“娘还是一起去吧,带回来的都凉了!”仲甫看看兰心。
“是啊,娘!”
“你看,孩子们都说了,就一起去,这事我做主!”老爷子在一旁有些不高兴。
“好,既然你爹都说了,那就一起去!”老夫人终于答应了。
席间,汐诚和汐实一直没有说话,汐夜也只是忙着吃菜。晚饭过后,长辈们要在一处,几个孩子各自回房。
回去的路上,汐夜一直想着心事,她突然抬起头对领路的仆妇说,“有劳妈妈!”
仆妇转回身,“三小姐,什么事?”
“我想去大哥那里!”
“天色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去吧!”仆妇有意推脱。
“有劳妈妈,雏菊!”雏菊走过去,拿了些银钱放在领路仆妇的手里。
“这怎么使得,谢谢小姐!”仆妇马上对汐夜施礼。
“走吧!”汐夜催促仆妇。
“那好,这边走!”仆妇转身,带着汐夜主仆两人向汐诚的院子走去。
来到汐诚的院子,仆妇告退了。汐夜走进小院,“大哥!”人还没进屋声音先传了进去。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汐诚还是听见了,他从里面走出来。
“小妹怎么来了?”汐诚把汐夜拉进屋里。
“大哥正在看书?”汐夜看到门口茶桌上放的书。
“闲来无事,随便看看!”“小妹找我有事?”汐诚问汐夜。
“大哥,今天爹说的顺福楼你知道吗?”
“小妹想去?”汐诚看着汐夜。
“姥姥说我可以出去逛逛,就明天吧,我们一起去!”
“馋猫,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也好,叫上你二哥我们一起去!”
“大哥……”汐夜对汐诚撒娇。
“小馋猫,你忘了,我们三人之中就属你二哥最有钱,往年收到的压岁钱只有他全攒起来了,这次去他不请客谁请客!”大哥笑着看向汐夜。
“对啊,我怎么忘了,还是大哥聪明,那我们去找二哥!”汐夜一听说要汐实请客就高兴的不得了。事实上,压岁钱汐夜也没有用,她偷偷地攒起来,明面上常拿出些首饰,小玩意掩人耳目,加之女孩子喜欢些点心果脯,这样也没有人知道汐夜有多少银两。
“笑竹!”
“是,公子!”笑竹提着灯,几人向汐实的房间走去。
过了一个花园,又走过几条甬道,汐诚和汐夜来到汐实的院子。里面的灯还没有熄,几人走进院子。
“二弟!”
听到汐诚的声音,汐实从屋里走出来,“大哥,怎么小妹也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你这儿?”汐诚笑了。
“大哥说的什么话,快进来,外面凉!”
“走,小夜!”汐诚领着汐夜走进汐实的屋子。
“你们怎么来了?”汐实问。
“这,你要问我们家的小馋猫!”汐诚坐下笑着看看汐实。
“二哥,我和大哥说想去顺福楼,大哥说要叫上二哥!”汐夜笑着看向汐实。
“会这么简单?该不会是让我付帐吧!”汐实看着汐夜。
“二哥真聪明,大哥和我都没钱,大哥说想让二哥请客!”汐夜边说边笑。
“就知道你俩串谋!”汐实转过来看着汐诚。
“怎么会,二弟,我的钱全用来打造兵器了,小妹贪吃也没有多少零用钱,我们三人之中只有你最节省,怎么样……”
“早知道会这样,既然大哥和小妹都开口了!”汐实看看汐夜,“过来。”汐夜走到汐实身旁,汐实抱起妹妹刮了下她的鼻子,“小馋猫!”
“二哥!”汐夜笑了,汐诚和汐实也笑了。
第二天,天一亮汐夜就开始装扮。她特意换上新做的棉衣,一套水粉锦袄,上绣荷花,边角之处饰以雪兔绒毛,头上还是百鸟朝凤发钗,不过今天换上紫黄相间的珠花更增添几分娇态。
“好了,小姐!”丁香拿起镜子放在汐夜身后,让她看到后面的发式。
“丁香你的手真巧!”汐夜很满意今天的发髻。
丁香和雏菊笑了,“小姐,该去大少爷那里了!”雏菊对汐夜说。
“雏菊,一会儿我和大哥他们出去,你和丁香帮我看好东西,上次来丢的手帕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汐夜回头对雏菊说。
“小姐还记着这件事!许是放在哪里忘记了!”
“也许吧,我最喜欢那方手帕,丢了有点儿可惜!”
“小姐喜欢,说出样式,我照着绣个一模一样的!”丁香笑着对汐夜说。
“算了,以后再买新的!”“我走了!”
“小姐放心!”雏菊跟着汐夜出去,丁香在房里做着女工。
来到汐诚的院子,汐实已经在那里了,“我已经向爹禀告过了,他让我们早去早回!”汐诚对汐实和汐夜说,“走吧!”
几人出了大宅坐上马车,由管家带领向顺福楼驶去。顺福楼位于邺都最繁华的街道,左右两旁店铺林立。来到顺福楼,三人下了马车走进一座四层高的八角楼,能在邺都最繁华的街道上屹立不倒,可见这家主人的精明之处。
进入顺福楼,跑堂的伙计马上走过来,“几位少爷,小姐请上四楼,一,二,三层已经客满,还请几位多担待!”
“这样。”汐诚看看汐实和汐夜。
“上四楼吧!”汐实对大哥说。
“好吧,前面带路!”
“好咧,几位四楼请!”小二说着跑上楼梯。
汐诚几人跟随小二走上四楼,经过前三层的时候几人看看周围,前几层已经坐满了慕名前来的客商,虽然衣着不同,但是可以看出他们吃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