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珠在叫我了!”倾城对汐夜说。
“恩!”汐夜笑了笑。
“改天我再来看你!”倾城起身离开了馨香小阁。
隔日,府内传来倾城病倒的消息,云府众人皆被请到宅院前厅。
“小珠,你说的可是真的?”
“回老爷,老夫人,小珠不敢扯谎,那血玉耳坠确是我家小姐的,前日小姐去馨香小阁,出来时就戴着这副耳坠。”
见汐夜进来,老爷开口,“夜儿,近前来!”
“是!”汐夜走到老爷,老夫人身前。
“你可认得这副耳坠?”老夫人问汐夜。
汐夜看了看耳坠,“回老爷,老夫人,认得!这是前日倾城妹妹去馨香小阁时我送给妹妹的!”
“姑母,她说谎,她这是欺辱我们孤儿寡母啊!”柒夫人嚎啕大哭。
“好了,夜儿先退下!”
“是!”汐夜走到一旁。
“婕妤,你有何话说?”老夫人看着楚婕妤。
“回老爷,老夫人,婕妤不知此物为何会在婕妤房中,许是母亲落在那里的!”
“婕妤,这不是娘的首饰!”柒夫人看着女儿。
“这毒药又怎么解释?”老爷将一个青花小瓶放在桌上。
“回老爷,婕妤不知!”
“还敢狡辩!”
“咳!”老夫人看了老爷一眼,老爷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柒夫人母女。
“辰儿,婕妤说她不知此事!”
“老夫人,这是厨房的李妈妈,她有话讲!”翌辰转向一个中年仆妇。
仆妇抬起头看了看老爷和老夫人,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听完仆妇的叙述,老爷一巴掌拍打在桌案上,“你竟敢毒害我云氏子孙!”
老夫人脸色苍白,低头看着下面的柒夫人和楚婕妤,“你们还有何话讲?”
“回老夫人,此事不是婕妤所为!”
“你呢?”
“回老夫人,这定是有人陷害我们母女,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也好,这里有千两银票,你们投亲去吧!”老爷将银票放在桌上,“好了,都散了吧!”老爷和老夫人起身离开前厅。
众人见两位老人离去也纷纷回屋。汐夜回到馨香小阁,翌辰和安先生先后走进小阁外室。
“汐夜!”
翌辰和安先生分别落座。“汐夜。”翌辰看着汐夜,“我和先生商量过了,我们想取道月氏,经由不周返回北冀,不知。”翌辰没有说完下面的话,他看着汐夜。
“翌辰知道你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安先生也将话说了一半,他与翌辰一起看着对面的汐夜。
汐夜看着两人,“全凭先生和翌辰哥哥安排!”
“好,我们准备明天启程前往月氏,妹妹早些休息!”
汐夜施礼,二人离开了馨香小阁。
第二天,翌辰和汐夜拜别家中众人前往月氏,临行之时倾城拉着汐夜的手,“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汐夜看着倾城,翌辰走了过来,“等姐姐过了门你就可以天天见到她了!”
汐夜笑了,送行的人都笑了。
“好了,我们启程了!”翌辰向家人辞行。
离开晞都,翌辰等人前往月氏。月氏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各民族原本过着独立的生活。为了生存,各民族间经常发生战争。后来,一个强大的民族统一各部,建立月氏帝国。尧桀,一个刚过而立之年的年轻君主成为月氏的开国帝王。他打破各民族间的分割,重用各族有才干的年轻人。短短数年,月氏大陆已经由一个混乱的战场变为肥沃的草原,各族人民安居乐业。但是,位于月氏大陆南端的树原一直威胁着月氏国民。
坐在车上,安先生看着西南方向叹了口气。
“先生为何叹气?”翌辰问。
“马上就要进入月氏了,你们都听过树原的传说吧!”
“先生说的是与花海并称的树原?”翌辰吃惊地看着安先生。
“不错!”安先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汐夜。
汐夜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事实上,她已经隐约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安先生是天使的事情只有她一人知晓。如果有什么事情是连安先生都要自认无奈的,那么这件事一定是现在的自己也无法应付的。她微微抬起头看着翌辰和安先生,如果这个世界可以召唤出恶魔,那么这里一定有地狱的入口。难道先生担心的是这件事?
汐夜的聪明是安德路亚也自认不如的,看着汐夜的眼神,安德路亚知道她已经感觉到了。翌辰是凡人,即使有恶魔出现他也不会知晓。但是,汐夜不同,她现在没有任何自保的能力。经过树原,自己的天使气息一定会引来恶魔,到时要怎样保护他们?安先生无奈地看着车外的天空。
已经走出成于进入月氏边境了,一望无际的草原,偶尔出现游走的牧人和成群的牛羊。再往前走就会进入树原边界,危险也将增大。
又走了两天的路程,前面出现一个小镇。虽然是白天,但是根本看不到行人。一阵风过,官道的沙尘遮挡了进镇的前路。小镇环山,可以说是建立在山脉的凹陷处。虽然地处树原边界,但是高耸的山峰阻挡了从树原吹出的飓风。
进入小镇,翌辰几人在一家小店前停下。店门微阖,随身侍者上前敲门。
“有人吗,我们要住店!”侍者轻推房门。
“有!”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回答。
侍者推门而入,“我们要三间上房,三间下房,再准备些吃的!”
“好,好,几位稍等!”一个头缠彩色包巾的中年男子从后面探出头来。
汐夜几人走进小店,侍者将随身的物品搬了进来。坐在椅子上,几人打量着这家客栈。这里是一个木制的小楼,旁边的梯板还算坚硬,桌面很干净,看不到一丝尘土。客栈老板见是翌辰几人便走了出来,“客人想住店?”老板问翌辰。
“正是!”
“您稍等,我这就让人打扫房间!”临走的时候,老板小心地看了一眼汐夜。
翌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睛直视着安先生,先生微微抬头看了看翌辰,接着低下头喝着杯中的凉茶。
很快,房间打扫好了,汐夜感觉有些疲累便先行回房。
天黑以后,翌辰转到后宅,这里有三间小房,中间的一间还点着灯。翌辰轻敲房门。
“谁啊!”里面的人问。
“店家,我是住店的客商,有事向您请教!”
“哦,等等啊!”
白天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有什么事请说吧!”
“您不请我进去吗?”翌辰问老板。
“不必了!”
“是吗?”翌辰一把推开老板走进小屋。
屋内,一铺炕,一张桌子,一个简单的梳妆台,炕上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女孩儿正抱着棉被蜷缩在墙角,中年妇人环抱女孩儿坐在那里望着门口。
“这是?”翌辰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客人,请到里面,听我慢慢道来!”老板走进小屋。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就听到外面一阵阵阴风。阴风过后的第二天,路上陆续有人家走失女儿,官府几经查探都没有找到凶手。不久,在镇外的野地发现一具女尸,尸身已经残破不堪,最可怕的是,连内脏都露出来了。最后,从女尸的随身衣物中勉强找出一个香囊,这才知晓是镇内猎户的妹妹。看到尸体,大家都担心自家的女儿,有闺女的人家都不敢让孩子出门。即便是这样,还是不断有女子失踪。你们还是早些离去吧,不然随行的小姐要是遭了毒手我们也没有办法!”
听完店家的话,翌辰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墙角蜷缩的女子和她的母亲,翌辰开始担心汐夜的安全。
“这是店钱,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离开,多谢!”翌辰放下一锭银子。
“用不了这么多!”店家忙拿起银两。
“多的给她们买些像样的衣物!”看着衣衫破烂的母女,翌辰有些不忍。
离开后宅,翌辰来到侍卫寝房,交待了几句之后,翌辰走到汐夜门前。
“汐夜妹妹!”
雏菊打开房门,翌辰走了进来。“你们去我房里,我和妹妹有事商谈!”翌辰看着丁香和雏菊。丁香和雏菊看了汐夜一眼,转身走出寝房。
翌辰将刚才从店家那里听来的事情小声地告诉汐夜。说完,他看着汐夜,“我不放心,所以。”
汐夜看着翌辰,“翌辰哥哥,今晚你就在我房里吧!”
翌辰笑了笑,搬过椅子坐在汐夜床前。汐夜躺在床上和衣而卧。
夜深了,晚风吹动木楼不时发出吱哑地响声。汐夜悄悄地睁开双眼看着床前的翌辰。翌辰双目紧闭,怀抱宝剑。汐夜闭上双眸,翌辰睁开眼睛看着汐夜,接着又闭上双眼假寐。
“嗒,嗒!”汐夜听到踩踏木板的声音,像是四足动物上楼的声响,她悄悄地睁开双眼看着门外。
翌辰的追魂开始不停地振动,微蓝的光芒时隐时现。翌辰猛地睁开双眼看着汐夜,两人四目相对。
踩踏声越来越近,声音在汐夜门前停住了。翌辰和汐夜屏住呼吸看着门外。过了一会儿,门口的声音消失了。不久,翌辰和汐夜听到隔壁安先生房里发出推开窗扇的声音。追魂没有再振动,翌辰和汐夜慢慢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