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无岁月,荆缺这一修炼转眼又过了五年,这五年时间,浮花摘叶早已被荆缺悟透,如今可谓是弹指间凝成浮花空间,在这空间里,荆缺就是主导一切的神,同境界的修行者遇上了,若是被浮花空间困住,绝对是有死无生,就算是炼体境修行者若是没有强大的修为伴身,或者逆天的法器,也只有死路一条。
修行本就是熬时间,越到高处就越难修炼。不是每一个修行者都如荆缺这般,仅仅只是练气境,修炼一门功法就肯花五年的时间,这其中的孤独和寂寞,也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只不过让荆缺郁闷的是,在尚未练成浮花摘叶的时候,施展此术还能承受,可现在练成了,体内的真元却也只够他施展一次浮花摘叶,而后就如同被抽干了身体一般。
功法大成之后,荆缺打算继续寻找一些灵药来专研丹道,至于修为,也仅仅只是从练气境五重到了第六重,对于荆缺来说,修为并不急,若是没有灵石,想要在修为上有重大的突破是不可能的,然而灵石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得到的。
这五年时间,灵痕学院招收弟子早已完毕,而这一批弟子如今也进入了卧虎山开始历练,此次历练将会从成绩最优异的弟子中选出十名弟子进入内院,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把底层弟子向上爬的路堵死,天赋不够,那就用后天的努力来弥补,如果这样还不能从一大帮外院弟子中脱颖而出,那留在灵痕学院估计也就只能一辈子做外院弟子了。
然而这一切都和荆缺无关,此时的荆缺已经离开了修炼了好几年的山洞,朝着卧虎山外面走去。
对于成为丹师,荆缺有着无比的热切,丹师在此之前,他还有事情要做,那就是去看望曾经在唐家当下人的时候认识的唯一朋友,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月牙儿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个朋友,荆缺心里也是无比的愧疚,自己竟然为了修炼,没有去看看月牙儿,和自己一样,月牙儿也是无依无靠的孤儿,自己曾经还背靠唐家,而月牙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生活在大丰镇的贫民区,那种地方充满了黑暗,没有任何温暖,只有无尽的贪婪和丑陋的欲望。
半天之后,荆缺到了大丰镇的镇西,这是整个大丰镇最落后的地方,早已残旧的街头只有零散的小贩,叫卖着丢在镇东或者大丰镇其他地方都没人愿意看一眼的东西,荆缺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直接来到三仙庙。
几年时间过去了,三仙庙依旧是残破不堪,庙宇顶上的瓦片几乎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墙壁上也是一道道蛛网般的裂痕,不过三仙庙虽然残破,却是镇西流浪儿的家,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都居住在这里,月牙儿就是其中之一。
走在坑坑洼洼的街道上,荆缺并不起眼,因为他一身的装束,和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没什么区别。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刚走进三仙庙,就有一名十岁出头的少年警惕的看着荆缺,似乎生怕自己的宝贝会被荆缺抢走一样。
三仙庙这里居住的穷人也有不少,所以慢慢的会变的拥挤不堪,若是有新人再来三仙庙,本就不大的地方就会更加的拥挤,这也是为什么荆缺刚走进三仙庙就被人堵在门口的原因了。
刺鼻的臭味让荆缺耸了耸鼻子,没有搭理少年,一双眼睛朝着三仙庙里转了一圈,却并未发现月牙儿,荆缺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月牙儿早就长大了,不会还是曾经的孩童模样。
“你们这里谁住得最久?”荆缺开口道。
少年见荆缺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却还反问自己,也不敢多说,毕竟在少年看来,荆缺已经是大人了,十六岁的荆缺身高已经和成人无异,而且那明亮的眸子,和三仙庙里的孩子不同,所以少年才不敢小觑荆缺,有些唯唯诺诺道:“欢喜哥是这里住得最久的人,你有什么事吗?”
对于突然闯进三仙庙的荆缺,少年心里是有些畏惧的,毕竟这里生活着大丰镇最底层的人群,最弱势的群体,谁都可以来这欺负他们,少年曾见过有人来到三仙庙,带走三个比他大的孩子,当时有人只是问了一句,就被来人一刀劈成两半,那血腥的场面在少年心里烙下了无可磨灭的印记。
“欢喜哥?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荆缺的语气异常的冰冷,因为荆缺知道,生活在三仙庙的人若是对其太客气,他们则会得寸进尺,反而问不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荆缺并不知道几年前发生在三仙庙的血腥事件。
“在...在里面!”少年声音有些哆嗦的回答。
曾经在三仙庙杀人的,也是问了和荆缺同样的问题,最后带走三人,还杀掉一个,所以少年害怕了。
跟在少年身后,走进三仙庙的里间,荆缺看见一名棕色头发的青年,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皮肤黝黑,脸上满是坚毅,仿佛是对着不公的世道有着无限的倔强,在荆缺看向青年的同时,青年也抬起头看着荆缺。
“这位朋友,我就是陈欢喜,敢问你来这三仙庙有何贵干?”
从七岁开始,陈欢喜就生活在三仙庙,如今已经十五个年头了,身边的伙伴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最后还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三仙庙几乎每一个月都有人会死去,也不停的有人来三仙庙生活,身边的人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是,三仙庙依旧是大丰镇最为贫瘠的地方,在外人眼中,三仙庙这里充满了黑暗和肮脏,这里生活着大丰镇最低贱的生命,没有人会在乎自己这些人的死活,也正是因为如此,陈欢喜在十六岁的时候,打死一名来三仙庙作威作福的少年,从此成为了这里的头。
荆缺似乎从陈欢喜的山上看到了很多和自己相同的气质,于是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在下荆缺,请问欢喜兄弟,认不认识一个叫月牙儿的人?”
听到荆缺问的话,陈欢喜脸色一变,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荆缺,片刻时光,整个人好像泄了气一样,无力道:“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