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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死我亡

马车轱辘辘前进,转过几条巷子和弯道,前往城郊一个偏僻的地方。

舒玄月虽此时心智不是很清醒,但身上火辣辣的疼提醒着她,此行所去的地方绝不是什么善地!可恨的是,心里面虽然焦急万分,身体却丝毫动弹不了,像被麻痹了般。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借着惯性,舒玄月往车壁一撞,撞得额头血流如注,身体里的毒素随着血液汩汩流出。

有人伸手抓起马车里的她,往外拖去,李玉凤给守门人塞了些钱,便带人向里面走去,走过一条阴森肮脏的过道,来到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地窖前,地窖洞口用手臂粗的铁栅栏固定,洞里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见有人来,纷纷涌到铁栏下张牙舞爪,怪声恶气的吆骂,这些人因做恶事被关在地牢十几年,许久没见过女人,见到李玉凤和喜儿两个美人,个个淫心大发,馋涎欲滴,说起下流污秽的话来,有的甚至当面就脱了裤子。

喜儿捂着鼻子逃得远远的,李玉凤强自坚持住,转身看向舒玄月狞笑了几声,道:“这下有你好受的!他们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舒玄月缩在角落里,见李玉凤散发着阴气向她走来,她赶紧往后缩,直到无处可避。

“咦?贱蹄子居然能动弹!那臭道士耍老娘呀!”李玉凤怪叫了一声。

不过她见舒玄月还无法站起来,便又放松了警惕,上前动手扒舒玄月的衣服。

舒玄月尖叫着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但身上薄薄的两件衣服很快就被李玉凤扒了个精光,李玉凤点头示意别人把地洞铁门打开,便把舒玄月扔了进去,随后赶紧锁上门。

“哈哈,临死前好好享受吧!”李玉凤大笑着留下一句话,带着随从匆匆走了。

舒玄月沿着楼梯滚下地牢里,抬头便见一群肮脏狞笑着的人向她围拢过来,他们的衣服破成了拖在地上的布条,杂毛丛生的脸肮脏得看不清长相,只见目露贪婪淫欲的精光,好像她是一只被围堵而无处可逃的小兽。

幸亏她一头黑发很长,遮住了身体重要部位,舒玄月咪咪眼睛,拔下藏在发间的一根竹钗,用嘴咬下盖子,将竹钗里药粉吹向室内。这是她为夏花熬药时用剩余的药材配制的迷药,以作防身之用,没想到在此关键时刻竟能救她一命。

那些恶人闻到迷药后摇摇晃晃,纷纷倒地,药效极烈,而舒玄月没有昏倒的原因,是她长期坚持摄入定量解药。

等恶人们全部倒下后,舒玄月缓缓爬向前,忍着恶心扒下其中一名恶人的破衣服,胡乱穿上遮住裸露的身体。

但是,地牢的铁门紧锁,她的迷药顶多发挥一天的作用,药效过后,要是她无法将铁门打开,那才是她真正噩梦的来临,即使她的速度很快,她也无法在这个小空间里逃过这么多恶人的围攻。

舒玄月望望铁门,那么厚实的铁门连这些凶猛的恶人都无法打开,她若想出去除非能拿到钥匙,或者,姬蕴远能好心地来救她。

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趁这些恶人都昏迷不醒,把他们全杀光,将这个地牢变成修罗场,想到这,舒玄月的心颤抖了一下,她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还没杀过人,难道一开始就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舒玄月凝视着那群倒地的恶人们,如果被逼入绝境,她自己也无法想象自己将会做出什么。

她吃力地沿着阶梯缓缓往上爬,一直爬到地牢的铁栅栏门口,研究起这道门和锁来。

天色已晚,地牢里的灯火也渐渐灭了,舒玄月的身体慢慢开始可以活动,但这道门却是始终无法打开,可能是因为关押恶人的缘故,大锁的工艺制作非常精巧复杂,不是一般人能打开的,何况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

舒玄月精疲力竭,绝望地瘫坐在门口,心里那个念头又冒出来,姬蕴远会来救她吗?

忽然,门锁那里忽然动弹了一下,舒玄月听到非常轻微的嘎嘣一声,她转过头,只见一个黑影快速从狱门口掠过,再一摸锁,发现锁已经被打开了。

舒玄月喜从心来,难道有人暗中助她?是姬蕴远吗?她赶紧打开狱门,悄悄闪身出去,走之前把狱门重新锁好,免得这些恶人出来祸害人。

刚跑到过道,便听到前面兵器相击的声音,躲在暗处一看,原来是姬蕴远带着几个人正跟守狱人打斗,舒玄月心中一阵感动,连忙冲出去,扑进姬蕴远怀里,道:“刚才打开狱锁的人是你吗?谢谢!”

姬蕴远身体一僵,愣住,显然没想到舒玄月会突然对他这么热情,过了几秒才道:“我刚刚才赶到,莫云说你被李玉凤带走了,没想到那毒妇把你扔进这里!你……没事吧?”

姬蕴远低头看见舒玄月身上穿着恶人的破衣服,不禁眉头皱了皱。

听他提起李玉凤的名字,舒玄月恨得牙痒痒,推开他的怀抱,拉起他的手道:“我没事了,赶紧走吧,万一官府知道你私闯恶人笼,那可就麻烦了!”

姬蕴远心中一暖,命令道:“撤退!”

说罢,两人与那数个在苦战的姬府护卫飞快离开了此处。

一行人回到姬府,姬蕴远刚准备叫舒玄月到书房问她详情,舒玄月忽然低下头,道:“我去下厨房。”

姬蕴远以为她饿了,便点点头,并叮嘱下人为她热点吃的。

舒玄月来到厨房,左右看旁边没人注意,悄悄拿了把菜刀,藏入衣内。

她悄悄来到主院,从后门树上溜了进去,七拐八绕,来到一处装饰繁复精致的院落,此时夜深人静,四下无人。

舒玄月潜进房间,见有几个丫鬟守在珠帘外打瞌睡,她悄无声息地绕过她们,进了主卧,藏在牡丹屏风后。

李玉凤刚由两个丫鬟伺候上床睡觉,朱纱床帘已经垂下,但隐隐可见她的身影。

舒玄月咬了咬牙,怒目圆瞪,见此时时机正好,便冲出屏风后,揭开床帘,手执菜刀看向李玉凤。

但这一揭已晚了一步,李玉凤猛然意识到床边有人,飞快抓起枕下的匕首,蹦起反抗,同时大喊:“杀人啦!”

舒玄月没想到她是个练家子,反应如此敏捷,导致自己一刀下去失了手,但她在愤怒之下愈砍愈勇,很快绕着整个房间追杀李玉凤。

李玉凤一喊已经惊动了周围的护卫,院子很快被包围起来,十几个壮汉冲进去,擒获了舒玄月。

闻讯赶来的姬蕴远,看到房中的一片狼藉,李玉凤的气喘吁吁和惊魂未定,以及舒玄月愤怒得冒火的目光。

“疯子,疯子!远郎,你快帮我杀了她!这贱奴疯了,竟然敢杀主子!”看到姬蕴远,李玉凤惊声尖叫,想借此事除去舒玄月,她没想到把舒玄月丢到恶人笼会招致她如此直接激烈的报复,这样下去,她和舒玄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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