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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家可归

虎口街南街,也就是酒楼街再往南莫约一里地,是一条雨花县富贵人家居住的街道,名为华湘街。而华湘街再往南约两里地,则是县城内诸多普通人家的住所,两条紧挨着的街巷,像是两位斗嘴的老妪,一街为长水街,一巷为长平巷。

夹在华湘街与长水街之间的,是并列而行的驿道与商道,战时一丈宽仅容两马并行的驿道,如今竟是拓宽到两丈,相比之下一旁的商道则显得瘦弱不堪。

驿道本是传送军情运输物资使用,且直接由兵部掌管。如今云锦国中部连年无战事,驿道便成了平时地方与京畿之地之间来往的普通道路,但却是商人经商的大动脉,可以说驿道有多宽,他们的财路便有多宽!

学塾与县衙也在之间,学塾更靠近长水街,在西边。县衙更靠近华湘街,在东边。

离着学塾不远的西边是一条名为弥凡河的河流。

弥凡河旁边则是南北延伸的大罗山脉。

在长平巷靠近洛河的一侧,不远处有个小破庙。

陆粒与祝先生分别后,蹦跳着回到这里。

破庙本就不大,里面更是空空如也,半个屋顶是露天的,在有屋顶遮蔽的那一半下面,有一张三条腿的小桌子,第四条腿是用几块石头垫起来的,桌子上有一个破罐子。小桌子旁边是神台,不高,上边已经没有佛像了,据说是前几年拿去修路了,神台之后有一张杂草席,还有一床已经干瘪的不像话的被子,被子还算干净,只是瞧着莫约就像是盖着一层厚厚的纸。

陆粒盘腿坐在小桌子前,思量着今天祝先生的话,便有些开心。

祝先生没有告诉他应该怎么活,却告诉了他应该活下去。

更为重要的是,如今自己有了名字。回到破庙,陆粒才像是喝了一杯茗茶,终于回味到了甜甜的滋味,开心的笑起来,又绷住,又笑起来,便有些犯困。

梦里,那些凶神煞的人没有叫他小杂种了,都喊他陆粒臭小子!

还有,又见到那群抢食的野狗,也能说一句,你陆粒大爷又回来啦!

一阵哆嗦,陆粒醒了过来,一抬头,便能看见满天星空冲他眨眼,陆粒心想,寻常富贵人家还做不到这般呢!一时间又有些开心。

只是肚子传来的擂鼓又让他有些无奈,摸摸了胸口,拿出白天偷来还剩下的一个饼,刚准备吃,却传来敲门声。

陆粒赶紧将饼藏好,又想了想,借着星光慢慢向门口走去。

门本来就只有一扇,还能敲门的人想必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再说,就是把他丢在强盗土匪面前,人家怕是也不会对他这二两肉感兴趣。

陆粒拉开仅有的一扇门,借着星光勉强能看清,是个老和尚。

“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是那大罗山脉中大罗寺的僧人,远行归来,天黑不便入山,能否借宿一宿?”老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佛们礼节。

陆粒对和尚没什么观感,破庙也不是他的,再说人家这么有礼,没理由拒接。

陆粒让老和尚自己随便找地方歇就行,然后自己跑到神台后草席上躺着,莫名的又有些烦躁,也有可能是饿的,不过他没有拿出饼开吃。

老和尚在有屋顶的一个墙角入定坐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瞧见陆粒还没睡着,便开口问道。

“不知小施主能否再施舍贫僧一点食物?”

陆粒心里立即想回答说没有!但想了想,一个饼自己差不多刚好饱腹,如果分和尚半个,也能挨到明天...

没有言语,陆粒站起身,掏出那个饼,嘴撅着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撕下半个饼递给老和尚。

老和尚看着那半个干瘪饼上仍有晶莹的油渍,便没有伸手去接。

老和尚笑道:“多谢小施主美意。”

陆粒见老和尚半天不接本来有点烦,老和尚这一拒绝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偷的这是葱油饼。和尚是不吃荤腥的。

陆粒收回那半个饼,有些开心。对老和尚说那他也没办法了,他已经没有多的食物了。

老和尚连说不打紧,出家人饿一顿两顿的也当是修禅了。

陆粒也不听老和尚说什么,放心的自顾自啃起饼来。

老和尚见陆粒吃完半个饼,又笑问道:“小施主可觉得这饼好吃吗?”

陆粒不知道老和尚卖什么关子,只当他胡言乱语,便说:“怕是大师这辈子也不知道的滋味。不过好吃不好吃没啥,顶饿管饱就成嘛。”

和尚不吃荤腥,那可不就是这辈子都不知道咯?

老和尚又问道:“小施主觉得猫和老鼠的区别在哪里?”

陆粒有些不耐烦,停下了啃另一半饼的动作,有些警惕的望着老和尚,道:“大师到底想说什么?”

老和尚双手仍是合十,微笑不语。

陆粒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便说道:“那还不简单嘛,猫抓老鼠吃,老鼠偷..”

话到一半,陆粒迅速后跳几步,隔着一个神台,愈发警惕得望向老和尚,手脚还摆着一个从虎口街北市那边江湖人那里学来的武把式,就是有些手臂歪斜,脚步颤抖,否则肯定给哪位江湖大侠收去做关门弟子了。

老和尚站起身,示意陆粒不要紧张,陆粒自然更加紧张,又向后退了两步。

老和尚笑着摆摆手,又盘坐下,这样仿佛能让那个小男孩安心一点。

“白日里我下山时,刚好瞧见小施主在集市奔跑,循眼望去,那店家摇摇头,并没有要追赶你的意思。只是小施主下次还能光明正大的从街面走过?”

“要你管,我当时画了花脸蒙了头,便是神仙也认不出!”陆粒皱眉道。

老和尚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胸口。

“便是店家不认得你,你再经过人家门口,不仍是老鼠见到猫一般,生怕给人捉住?哪怕店家并没有当你是老鼠,你却已经将店家当做是猫了。”

陆粒垂下头,没有吭声。

老和尚见他如此,便有些笑意。

“路坏了可以补,桥断了仍可以修,缘自是善愈多愈好。”老和尚双手合十一声佛唱。

陆粒仍是没有抬起头,只是眼眶微红,道:“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做不了。”

“小施主不如随我回大罗寺?”老和尚笑道。

陆粒又一脸古怪看着老和尚,猛地摇头道:“当和尚?不去不去!”

老和尚笑的更开心了,道:“不用当和尚,大罗寺旁有两个小屋,如今都暂空着,你可以住那里,不过可不能白住,你每日得为大罗寺挑四桶水,一担柴。并且日后你再长大,这些活计还得相应增加。”

“为什么要帮我?”陆粒仍是本能谨慎,也没有靠近老和尚。

老和尚又是一声佛唱,然后道。

“诸法从缘生,自无有定性。善缘,多多益善。”

陆粒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老和尚也不急,从袖中摸出一粒碎银子。

“贫僧法号悔一,今日出门做了场小法事,那户人家便给了一点香油钱。贫僧可以先借给你,你去了断心中事后再来大罗寺不迟。”

陆粒没有去接过那粒碎银子。法号悔一的老和尚也不着急,将银子放在小桌子上,又道。

“若是你不愿来,也没关系,银子还是可以借你,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还了再还到大罗寺即可。”

陆粒还是没有靠近老和尚半步,老和尚又是一声佛吟,便独自坐回屋角,默念经文。

陆粒像是卸下重重盔甲一般,倒下躺在自己的席上,有细微的汗珠从额头泌出。能一个人长这么大,感知危险对他来说是一项必须的技能。

这些年真正去偷抢的次数其实不多,加上今天这次都能一只手数过来。

除了今天这次,还偷过一户人家的鸭蛋。

抢过一次比他更小的孩子手中的包子。

更多的是与狗争食!

一粒银子不够的。

陆粒想着今天与祝先生的遇见和对话。又想起了为自己打抱不平的那个羊角辫小姑娘,嘴角就不自觉翘了一些。再往前想到偷了饼跑路,想到前三天都没找到东西吃,甚至有过乞食的念头,又有些难过。

想到偷人家鸭蛋那次,他挖了半天的蚯蚓准备去钓鱼,结果几个时辰下来小半桶的蚯蚓都没了,就一条巴掌长的小鱼,早知道还不如把蚯蚓洗洗吃了,肉都比鱼多一些。回去的路上,就看见一桩矮篱笆,里面有几只鸭子,一摇一摆肥美的可爱。鸭子他是不敢多想的,但是见到一颗鸭蛋在篱笆外,应该是鸭子下在篱笆边缘滚落出来的。

一把抓起就开溜。

又想到抢包子那次,天寒地冻,半条河流都结了冰,会钓鱼的收获更丰,他这种不会的就是更见不到鱼一面了。山上别说是果子,连树叶都没几片了。路过一片田野,有一对农夫妻在种冬麦,男子穿着单薄,挥动锄头动作不大却不停,以此取暖。妇人穿着厚实些,跟在自己男人身后撒种盖土。田埂上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被包裹着只露出脸和手,双手各有一个包子,右手那只包子已经啃了一半。

一个黑影从小男孩身边穿过。

小男孩左手的包子没了,他还回头看了眼那个黑影,然后继续啃右手的包子。

啃完了右手的包子,才发现左手的包子没了,这才开始嚎啕大哭!

夫妇听到孩子哭声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妇人只是安慰着孩子,哄着他一会儿再买。男人杵着锄头也站在一边,他看到了那个黑影,其实也能追上,毕竟也是个小孩子,能跑多快。

只是他看着妇人哄着孩子,就满脸笑盈盈的,好像天也没那么冷,也就没追上去。

那天陆粒其实没有直接跑开,他就待在田野不远处,等到夫妻带着小孩离去,他也跟上去,看到他们回家后屋顶升起炊烟,才回到破庙,满脸泪水啃起包子。

当荆棘坎坷的摆在面前,竭尽所能仍是无法改变,甚至无法活命的时候,是不是做些不算大坏的事也算顺其自然?

第二天陆粒醒来,老和尚已经离开了,桌上那粒银子告诉陆粒昨晚也在不是做梦。

陆粒将银子贴身收好,出门去寻找食物。其实若是他再高一个脑袋,就可以去酒楼做小工,哪怕工钱少或是没有工钱,但不至于会挨饿受冻。他有试过去做工,却被赶出来。人家的理由很简单。

身板小,力气小,死在里面都晦气。

今年的秋天已经过去一半了。

从他能爬树开始,大罗山南边半山腰那个桃树,他已经吃了五回。

所以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究竟几岁了,又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

今天的运气不错,在河边捡到两个大螃蟹,钳大膏肥。

其实陆粒现在最不担心的就是冬天!就在抢包子的那个冬天,他在山脚的竹林里,发现了一大片冬笋,并且此后每年都有,再加上偶尔在冬钓的人离开后,在他们打的窝中也能捡漏,只要不挨着冻,冬天反而最好熬过。

其实陆粒觉得自己最幸运的,莫过于他从来未生过一场大病。

否则,就没有任何意外,他将直接死去。

回到破庙,陆粒正准备将螃蟹分肢再烹煮,发现远处走来一帮人。一个富家翁装束的胖子,肥头大耳,腰如粗桶,双腿走路颤颤巍巍,身后跟着五六个黑衣装束的扈从,还有一人,身着道袍,却未戴道冠,手里拿着一个不知名圆形法器。富家翁身边则还有两个官员装扮的人,一人佩刀,一人拿着像是地图模样的画纸。

陆粒关上仅有的半道门,那群人像是没有发现陆粒,也没有直接入门而来,而是走到破庙旁边,便开始商议。

原来那拿地图的人是县丞,佩刀的人是县尉。富家翁乃是真富家翁,是那雨花县首富,人称张万金,此人有钱不假,奢靡成痴,家中凡木皆黄梨,凡器皆黄金。曾宴请宾客,以一双双鸡鹅为门,银鱼为龙,飞跃虎口街!刑州不盛产水果,宴客时,其家门后以甘蔗为立柱横梁,时令水果为砖瓦,果牌之下可行二八少女。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一次他觉得伺候他的下人太累了,便给下人也请了佣人,且所有府内之人都有单独的住所。

听到他们的对话,陆粒有些头脑发懵。

城隍庙建在华湘街与虎口街南街之间,要知道虎口街南街酒楼近半都是属于张家的,其他的酒楼自然不愿见到张家在南街继续扩大,也不愿与他们多啃的张万金便将主意打到了城隍庙身上,与县衙那边交涉后,另寻一处新地建造城隍庙,原城隍庙则交于张家打造。至于新城隍庙的建造费用肯定是张家出。不仅如此,张家每年还会再拿出两份礼金,一份直接交于县衙,至于另一份嘛,也交于县衙,由县衙转交城隍庙,算是张家的香火钱,至于城隍庙那边具体能拿到多少,可就不是张家考虑的。

当时张万金亲自找到县丞,说明来意。县丞思量一会儿,说了句城隍庙的搬迁可不是一件小事,涉及到当初建造时风水压阵等诸多事宜,就离开了。不一会儿主簿出来,说县丞有急事需要处理,派他来招待张翁。

张万金面对主簿没有太多客气话,只说风水压阵等问题他都会找人勘测好,请县令县丞大人放心。

主簿似有腹稿未完,刚想说些还要向州郡报备的言语,却被张万金挥手打断。

张万金勾勾手,便有两人抬着一箱黄金进门。

张万金笑道:“听说县衙缺人手,县丞劳心劳力,张某没法为县署提供人才,尽一点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说完就离开了。

直到今天,县丞亲自与县尉和张万金到此地。

是那个看似道士的人多次勘测的结果。

县丞到了这里,只是多次点头,似乎没有什么异议。

县尉更像是出来散步,只是始终离着县丞很近。

一群人终于进到了破庙,发现还有一个穿着破衣服的小孩,正嗦着一个螃蟹钳子,模样似是要把钳壳一齐吞下。小男孩发现他们,就赶紧将剩下的螃蟹藏在身后,往后退后两步,靠着神台蜷缩着。

张万金上前两步,微笑道:“小朋友,你不用害怕,我知道这是你的地盘。如果你愿意,可以来我家住,不仅不愁吃喝,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送你去学塾念书,放心,我不用你干活的。”

小男孩摇摇头,仍是蜷缩着,不过视野扫过这一片人,最终与县丞大人对视了一下,便如触火炬般转开视线。

张万金又上前两步,努力蹲下肥胖的身躯,尽量使自己显得慈善和蔼。

“不住我家也没关系的,我另外帮你租或是买一栋房子也行,另外其他条件依旧。还有,若是你想住县衙,我想县丞大人也会收留你的。”

陆粒看着张万金的脸庞,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浑身冰凉,冷汗淋淋,如冬日饮冰,又如夏日近火。

陆粒的视线绕过张万金的硕大脑袋,又瞥了一眼县丞大人。仍是摇摇头。

张万金尝试自己站起来,却没成功,好在扈从极有眼力,快速走来搀扶起这个肥胖的财主。

张万金盯着陆粒,没有转移视野。

陆粒又是一阵头大心凉,赶紧说道。

“我会离开的,不过不劳烦县丞大人和张老爷了,我等下就走。”

张万金想说些什么,那道士稍微走近两步,他便没有了言语。

道士声音略有沙哑,说道:“来年开春有祭祀,原城隍庙拆卸倒是不急,这里破土从明日开始。”

急不可耐。

两波人前后离去,陆粒注意到最后离开的县丞大人双指在门后轻扣了两下。

回到路上,走几步路额头便又有汗水渗出的张万金坐回独属车辇,道士倒是没介意,就走在轿旁,双手环胸,声音平淡的问道。

“这县丞什么来头?”

张万金上轿后神情略显惬意,回答道:“县丞大人来历有点神秘,只知道是从京城来的,说是名字叫秦在也,来这里不知实际是升是贬。来的时候不过不过刚刚及冠,到如今已经十年了。说来也奇怪,从他来了之后,正牌的县令大人就极少露面,县衙大小事务几乎都是县丞大人一人忙活,都说县令大人成了吃软饭的小媳妇,只不过也不见县署有人出来澄清。县丞大人的口碑嘛,不算好不算坏,大事自然是亲自过问,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管,绿林豪侠要结交,我这般掉落在金钱粪堆里的商人也不落下。中庸二字用来形容他是最为不过了。”

道士冷哼一声,张万金也不知道这家伙想些啥,双方的交易关系其实本来不分高低,只是拳头似乎是要比金银更硬一些,张万金也就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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