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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分别

王晓语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莫逸白则是小心翼翼。他能做什么呢?王晓语独立,有主见,别的女生需要男生拧瓶盖,王晓语能把你的水都拧好了送给你。莫逸白不敢踏出这一步,这一步踏出,就是成与不成的问题了。一旦两人不能恋爱,王晓语就会从他的眼前消失,可是成了,他也怕有那么一天,两人不能走到最后,他接受不了没有王晓语的日子。所以莫逸白一旦对王晓语特别好以后,一定会气她一顿,保持一点距离,给自己一个台阶,他怕自己这么喜欢的感情会烟消云散。

王晓语和莫逸白觉得这样状态挺好,互道晚安,分别回房。两个人可以坐在沙发上看同一部电影,也可以一个餐桌吃饭,可以互相照顾,就像家人一样。都很怕踏出一步后,这一切如梦中的故事,醒来后从未发生。

莫逸白和王晓语都在“窗户”前徘徊,谁都不敢去捅破那层已经似有似无的“窗户纸”。

窗外,细雨。

“我们吃完了。”王晓语说道:“恩,你开车回去吧。我自己开车回去。”

“恩,路滑,你小心。”莫逸白起身去结账。

“晓语。”王妈坐到了晓语的旁边。

“王妈。”

“你……为什么不试试呢?”

“王妈,我不年轻了,爱情对于我,是需要现实一点的。”

“那男孩子不好吗?”

“他太好了,他样样都比我好。”王晓语眼圈发红,“他值得更好的。我,我就是个普通的女孩。不,‘大龄’女孩。”

“他是喜欢你的,我看得出来。也许你一试,你们就会在一起一辈子。”

“很多事,试了以后,错了,最差不是回到原点,而是将来不在一个平面。”

不在一个平面,就是再也碰不见了。

“晓语,创业你后悔了吗?”

“我不后悔。不做我才后悔,为了梦想,我愿意试一次。”

王妈看着晓语,眼中充满深意。“这件事,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吗?”王晓语沉思了一下,“王妈,未来某一天我回忆有这样的一段心思,不好吗?”

“孩子,你的性格,你要是喜欢这个男孩,就不会喜欢别人。你妈天天让你相亲,为什么都被你吓跑了?”

“是啊。”王晓易傻笑,“其实我……”

“给各自一个机会吧。”

“恩。我试试。”

王晓语开车转了转,回到家时,她打开门,看见了两个皮箱。莫逸白正在从房间里拿出来。

“你,你要去那?”王晓语的心很慌,但尽量让自己镇定。她在刚才,刚决定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我要去Y国了。”莫逸白没有敢抬头看王晓语。

“你去那干嘛?为什么这么突然?”

“恩……我有事要处理。”莫逸白落寞地环顾了一下家里说:“我走后……你要锁好门,不要乱给别人开门。要按时吃饭,不要吃方便面,对胃不好。不要喝酒了,我不在,你醉了爱乱亲人,也没人照顾你。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哦。那……你多保重。”王晓语转身上楼,她故作镇定地将房门关上,然后躺在床上,“大傻子,乱亲人?你不知道‘酒壮怂人胆’啊?”

王晓语从眼角有泪到轻声抽噎,最后她蒙上被子,包住头,“两个大皮箱,他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他不会回来了。我不就是说要离开吗?他就先走啊?他为什么要抢先啊?你留我一下,我就留下了啊。”

“如果他离开,我们是不是一辈子也见不到了?”王晓语快速地起身开门,再下楼时,莫逸白已经走了。

她打电话给董米:“咚咪,莫逸白走了,他不回来了。”

“啊?什么时候?为什么啊?”董米没有反应过来了,她一个小时以后才有课呢,现在正在办公室里休息呢。

“他没说。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王晓语又开始了哭泣。

“哎呀,那你早干嘛来的?”董米恨铁不成钢,大声叫道:“你们俩啊,早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遗憾?也许……”

“他几点的飞机?”

“不知道。”

“那你去堵他啊。”

“堵他?”

“你想一辈子就这样了吗?”

“我,我这就去。”王晓语抓起了她的外套就开车直奔机场。。

莫逸白正和一个男人在机场安检口排队。王晓语一路奔跑,她问了出境的方向,来到近前,看见了莫逸白,她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莫逸白。”王晓语大喊道。

“你是来送我的吗?”莫逸白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你不走行不行。”

“为什么?”

“为了我。”王晓语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为了我,留下。我不回老家,我再难也会坚持创业。就算失败了,我即使留在这里刷盘子洗碗,我也要留在这里,这里有你。我不想带着遗憾过活。我不想违背我的心了。你要是真走了,我……”

王晓语走到莫逸白的面前,拉住了他的胳膊,“我需要你。我需要你以后抱着我看电影,我需要你做的每顿饭,我不想在做互道晚安后的邻居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莫逸白抱住了王晓语。

旁边的旅客都在拍手,充满祝福地微笑,“好感动。”

“世间有真爱。”

莫逸白旁边的男人,挠挠头。“这位……嫂子。”男人没有想到合适的词,“他不走不行啊。”

“我不让他走。”王晓语眼中带有伤心,又很愤怒地看着这个男人。

“他不去找父母要钱成立基金,他怎么投资郑刚的健身房,和一个名叫晓语策划的公司啊。”

“啊?”王晓语吃了一惊。“什么?他去干嘛?”

莫逸白一笑:“你和郑刚不是都遇到问题了吗?我决定去父母那里要点钱,成立投资公司,入股你们两家,让你们的公司赚钱,支持你们创业,最多一个礼拜我就回来了。”莫逸白的脸上的笑绝对是在幸福的笑,是对王晓语刚才真情实感地表白的幸福的笑容。

“你大爷,莫逸白。”王晓语羞得满脸通红,她使劲地推莫逸白,用力地打他,“你烦人,你混蛋,你大骗子,你……”

莫逸白将王晓语拉入了自己的怀中,“我不想看你和郑刚失败,我不想看你的梦想破碎。我一定要实现你的梦想。”

“哼,终于说了一句人话。”在莫逸白怀里的王晓语还掐着莫逸白的胳膊。

“你是我爱的人,我就是你的‘神笔’。你想要什么就可以画出来,我来让它变成现实。”

“烦人。那你刚才装得像是和我道别,不回来一样。去一个礼拜而已,你弄了两个大皮箱干嘛?那么深情地嘱托我,让我以为这是临别赠言呢?你故意的吧。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王晓语使劲地掐莫逸白。

“有些东西拿到那边去,用不上了。至于刚才的嘱咐,我是怕一个礼拜没人照顾你,你不会生活。”连一个礼拜的独立生活,莫逸白都不放心王晓语。

男人催促道:“逸白,我们要赶飞机。回来想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你们俩直接领证都没人管,九块钱我出了行不行?”

“烦人,气死了。”王晓语看见那么多人都看向自己和莫逸白,刚才的表白真的挺深情的。她推开莫逸白,脸上发烧,倔强地一路小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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