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那间屋子。”余景指了指漏顶的房屋,环视四周,扯了不少枯草,打算在里面凑合一晚上。
“这怎么行?”时烟方才看过那间屋子,十分不赞同余景住里面。
“我这里还有一些盘缠,你出去买一些棉被回来,晚上也好应付。”她没办法说让他和自己住在同一间,若是留青不在尚且还可以私下共处一室凑合一晚上,但是依照目前情况来看,他们三个人只能分开住两间,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直接在里面待一晚上的。
这样和大冬天住在外面有什么区别。
不说是余景,便是任何一个下人,她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跟着自己住这样的地方。
“好……”余景想到方才在附近打听的过程,抿了抿唇,默默接过了时烟递给他的盘缠。
洛北地偏,附近的人不知道什么缘故夜里都休息的特别早,街上鲜少有人出行,他傍晚的时候去了几个地方处处都大门禁闭,压根不像有人出行的样子。
虽然他尚且有些武功,但是从小到大的教诲让他做不来偷窃别人东西的事情。
小姐不知道外面买不到什么,他也不准备告诉她,自己打算在那里住一晚上。
时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见他接了盘缠没有拒绝,反而有些怀疑。
前世她和檀容到因县成亲,父亲曾经派他过来寻过自己一次,自己执意不离开,求他不要带她回去,余景当时没有说什么,只两只眼睛里不知蕴含了何样的情绪,定定看了自己许久,方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余景后来怎么样了,只知道自己的父亲自那次和自己断绝了关系。
余景这个人,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只自己承担一切,哪怕旁人追着问也没法真正知道他内心究竟想的什么。
时烟重生了一世,有许多事情看得八九不离十。
她和余景近期仅有的几次接触告诉她,余景心里对她可能有些不能言说的情谊。
时烟上辈子已经因为不顾一切的奔赴毁了一次生平,这次……她不知道究竟该不该直面他对她的感情。
“你去城东一处门铺挂着“宋记”招牌的店里,那里有你夜里可以过夜的东西。”时烟叹了一口气,转身想要进屋子。
宋记铺子是前世一位故人送她的产业,目前她还么有接触到那位故人,不过却记得那故人照允十三年便来到洛北营生了,想必此刻会在那里吧。
时烟想到这里,突然起了要去见他的念头,继而反应过来自己身边还跟着余景和留青,不大方便过去,便想着先让余景过去看一眼那人可在。
“小姐之前来过洛北?”余景听了她说的话,感觉她对洛北分外熟悉。
“没有。”她前世在嫁人之前的确没有来过洛北,这事一查就可以查出来,她没必要扯谎。
“那小姐为何会对洛北如此熟悉?”余景忍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他紧紧握着一侧的拳头,总觉得有些微慌……原来他曾经一直关注的人,竟然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