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公主的后事,李灵仙就没有参与了,因为自己现在还是没有那个身份的。她只是在太华公主下葬后在她的陵墓之前跟她说过几句话,都是关于武惠妃的。
李亨这一举动终究是被传了开来,纸包不住火,消息很快就在百姓之间传达了开来,很快就引起了民愤,纷纷都在指责李亨的行为。
更让人深信不疑的是,原本李光弼率领军队击溃了史思明军队,完全可以将史思明军队拦截在范阳城外时,狂风大作,烟沙骤起,使得唐军根本没法看清楚敌人去向,一下子使得史思明逃回范阳城中。失去了一次宝贵的机会。
与之相反的是民众都戴着三尺白绫歌颂着太华公主对于姐姐的情义,纷纷为太华公主送行。
李亨这几日是忙的头疼欲裂,太华公主因为自己要掘墓之事被李沐所伤过世,自己和李瑁、李沐之间应该会势如水火了。主要李光弼军队遇到的怪事更让百官对于李亨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背地里说他是昏君,李亨听着一声声“昏君”虽然非常恼怒,却也只能羞愧,何况这又是事实。终日闷闷不乐的,文武百官也觉得皇帝言而无信,说不动上仙陵墓,却也暗中挖掘,使得天降暴雨,天气骤变。虽不敢明说,内心却也是不信服李亨的。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李辅国单独找到李亨,问道:“陛下,老奴想知道一件事情,不知陛下愿不愿意讲?”
李亨点了点头道:“爱卿想知道些什么?”
李辅国问道:“陛下为何会想着自己秘密挖掘上仙公主陵墓?我相信以陛下自己,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李亨叹了口气说道:“张淑妃有一日跑来跟朕讨论了一下武惠妃的事,说她怀疑上仙公主尚在人世,辅国大人也见过玉仙客栈苏大人身边的那位‘小仙’姑娘,和当年的惠妃娘娘实在是太像了。你让朕怎么不怀疑啊。武惠妃又与武周势力有瓜葛,朕实在是担心……”
李辅国摇了摇头道:“即便如此陛下也万万不该动那上仙公主陵墓,陛下,那事实怎么样?”
李亨叹气道:“朕让李瑁滴了血在头盖骨上面,血渗透进了头盖骨,况且地上也没有血的痕迹,应该是被头盖骨吸收了,棺木中的着实是上仙公主。”
李辅国无奈的摇了摇头:“陛下,天气骤变已经让天下百姓都在埋怨陛下了,满朝文武也是对着陛下敢怒不敢言啊,上仙公主的威信在他们心目中大过于太上皇啊,陛下怎么就糊涂了呢!”
李亨摇了摇头,懊悔道:“朕是真的害怕武惠妃偷梁换柱,害怕真正的上仙公主在外面培养势力……”
李辅国打断李亨道:“陛下,事已至此,这些理由百姓和官员们是不会听取的。”
李亨看了一眼李辅国,问道:“那爱卿有什么好的办法?”
李辅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还请陛下听老奴细细道来,陛下,眼下陛下就首要向上仙公主和太华公主低头。她们是陛下的亲妹妹,逝者为大,我相信陛下不是着重于自己面子的人。”
李亨“嘶”了一声,点头道:“爱卿的意思是朕要让天下百姓知道我对上仙公主和太华公主的愧疚。”
李辅国点了点头道:“陛下,此时你就需要当着天下百姓的面,跪拜两位公主才行,当然,陛下跪拜上仙公主时需要为天下苍生祈福,跪拜太华公主的时候需要诚挚的道歉。”
李瑁看了一眼李沐,问道:“我们这是害死了亲妹妹?”
李沐看了李瑁一眼,笑道:“皇兄觉得灵桂内力能与我持平甚至还略高我一筹么?”
李瑁:“你的意思是,那个假扮盛王的另有其人?”
李沐笑道:“皇兄,十年前灵桂就得了怪病,一直就住在长安的医馆叫医生一治就是十年。十年的病痛,还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更何况有如此内力,再加上江水寒的真气护体,又怎么会与世长辞呢,皇兄多心了,只不过李亨办了一场悼念大典,我还是要去祭拜祭拜灵桂的。不然百姓的矛头恐怕就丢向我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筹备,这场盛大的悼念大典就如期举行了。白色的布条布满了整个场地。绫罗绸缎的中央立着两块灵位。
李亨身着孝服,带着所有的皇亲国戚朝着两块灵位走去。
李亨听取了李辅国的建议,带头朝着上仙公主的灵位跪下磕头道:“妹妹,皇兄错了,皇兄恳请妹妹饶恕皇兄,皇兄不该打扰妹妹长眠地下,皇兄恳请妹妹饶恕皇兄,还望妹妹在天之灵,不要迁怒于黎民百姓才是啊。”
后面的皇亲国戚紧跟着跪拜道:“恳请上仙恕罪,不要迁怒于黎民百姓。”
着实让人称奇的是,自打上仙墓被倔开之后,大雨就真的连续下了十五天了,护城河都没有办法,开闸泄洪,农作物都被雨水浸泡,更让人无奈的是此时正值秋季,不少还未收取的庄稼就这样浸泡在了雨水当中,让人着实心疼不已。百姓自然而然就将这当做了上仙公主迁怒于人世,纷纷大骂李亨是“昏君”,连年战乱早就使得粮仓尽空,本就不多的粮食一下子雪上加霜。唐着实是危在旦夕。
李亨就这样一直跪拜,跪拜到雨势渐小,雨过天晴为止。整整跪拜了三个多时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百姓看到太阳的那一刻,纷纷开心的不得了。他们在心里料定了上仙公主饶恕了百姓众生。
正巧祭奠大典就是在玉仙客栈门口举行的。
李灵仙第一次站在上仙阁的窗口到第二次来到窗口时恰好两个多时辰,她惊奇于李亨竟然真的那么有诚意,更没想到这大雨竟然真的停了。不由得点了点头,她觉得非常有必要让苏以玲来瞧瞧自己的祭奠大礼,于是就想转身朝着苏以玲的房门走。
其实她本人对于自己的这个身份是纠结万分的,可以说是不太接受自己的这个身份的,她虽然知道武惠妃是自己的娘亲,到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那个人上仙公主,怪不得自己叫做李灵仙。
这时李豫看到了窗口上愣神的李灵仙,灵机一动,指着窗口边上的李灵仙对着百姓说道:“你们看,那位也是位活神仙!”
百姓纷纷朝着李灵仙看去。李灵仙被这么多人一看,猛的一惊,转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来到了苏以玲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干嘛?”苏以玲打开房门看到李灵仙慌慌张张的站在她的门口,问道。
李灵仙:“我刚才在窗口看了一眼自己的祭奠大礼,突然就看到百姓纷纷抬头看我。莫不然是她们知道我才是……”
苏以玲捂住了李灵仙的嘴打断道:“说什么傻话,这些人即便见过你,那也是襁褓时的你,你都那么大了,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李灵仙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百姓却纷纷问李豫道:“太子殿下,你刚才指的那个姑娘是什么活神仙啊?为什么说她是活神仙啊?”
李豫笑道:“那你们觉得她的长相如何?”
百姓纷纷夸赞道:“漂亮。”有些有文化的书生则纷纷夸赞道:“倾国倾城。”“花容月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