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荼园此时欢声笑语不断,那柳太和被瑶华斥责一番又被自己的大娘子骂了一通,心中怒火无处发泄,恰逢昔日老友约他山中论道,也不管自己往日里看这些所谓的道是狗屁之类了,借着这个由头离了京城。
沈擎岳看着软嫩乖巧的儿子心中感激无比,一双能举百斤大刀的手却不敢抱这十来斤的娃娃,惹得大家嘲笑不已。
庞三娘接过奶娃娃抱在手上,笑道:“枕山,你不晓得这孩子与你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谢五娘进门晚,没见过他小时候,嗑着瓜子哼道:“亲爹亲儿子,不像才怪了呢。”
刚把顾承远的房间收拾好的吴大娘一脚迈进了正屋们,也跟着说道:“小五歇歇罢,枕山好不容易回来又要你在这多嘴。”
将手中的瓜子一扔,谢五娘哼唧道:“左也怪我,右也怪我,总归在你们眼里就都怪我。”
梨月笑嘻嘻道:“哪里怪得了五娘,来快坐下我今儿新摘的玉兰花,给你簪上。”
庞三娘斜眼看了五娘一眼,笑眯眯的冲着怀里的小娃道:“晏初宝贝呀,以后你长大了可也要给我摘朵花来带。”
沈擎岳笑道:“三娘说的哪里话,等过了晌午我同菀娘去街上给几位娘和妹妹买些簪环首饰来。”
刚进京的孟四娘掩嘴笑,边上她的小女儿溶月忍不住插嘴道:“大哥说的什么话,若是让你上了街,怕簪环首饰没买来就算了,银钱都要搭进去呢。”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起来。
正在谈笑间,门上的老伯满面笑容的跑了进来,大声喊道:“夫人,二爷快来了。”
一时之间,众人手忙脚乱起来,沈擎岳起身走出门外,往大门方向走去。
菀娘从三娘手中接过自己的儿子交给身后的奶娘,吴大娘几人纷纷整理衣衫打量发髻,顷刻间纷纷走到大门去了。
打马归来的顾承远还未到荼园,就已经听到几位娘和妹妹的声音了,在门前下马冲她们抱拳说道:“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好。”
吴大娘许久不见他了,只见他风尘仆仆又比往日消瘦了些,忍不住掩泪道:“好孩子,受了苦了,快瞧瞧你大哥,妹妹她们都在呢。”
顾承远早看见了沈擎岳,快步走到他身边,喊了一声大师兄。
兄弟两人共同下山,各有一番际遇,此时相见也是分外感慨,沈擎岳拍了拍他肩膀,沉声道:“梨月早将那边的事和我说了,今日我们兄弟两个不醉不归。”
小茶拉着溶月的手凑了过来,笑嘻嘻道:“二哥,快给我讲讲那好玩不?”
吴大娘笑着说:“都在门口成什么样子,还不快进去,吩咐婆子多做些菜来,拿些好酒来。”
顾承远打眼没瞧见自己师父,但看大娘他们神色都好,也不多问,只是说:“大娘不要担心,三平和酉林两个尚未归京呢,要在外玩些日子才回来。”
不等吴大娘说话,小茶不满道:“三哥这个坏人,又丢下我去玩,”说完拽着溶月说道:“大姐也去了,三哥也去了,就我俩没去,改日我们也出去瞧瞧去。”
等众人高高兴兴的到花厅时,厅上早摆好了酒饭。
等大家团团围坐在一起用过饭,顾承远方说此次往西去的所见所闻,听得他们又是紧张又是好笑的。
过了晌午,其他人饭罢回房休息了,唯独沈擎岳与顾承远两个回了书房。
知道许久不见的兄弟二人久别重逢,菀娘差小丫鬟送了两壶酒几碟小菜来书房,也抱着孩子回房休息了。
待二人将各自的经历说完,沈擎岳才笑着说:“此番你我二人一南一西,唯一不同的是我有个儿子你有了大侄子。”
顾承远眼中俱是笑意,说道:“恭喜师兄!”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是五月。
此时天下太平,气序祥和,百姓们安居乐业,街上卖果子卖花的川流不息,人声鼎沸。
早在月前,皇上赐婚的圣旨已下,婚期定位六月初六。
过完了端午,荼园中的人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柳太和被吴大娘从山里揪了出来。
沈擎岳与菀娘当时没成亲便有了孩子令柳太和十分抬不起头来,但如今沈擎岳协助官府剿匪,顾承远要与公主大婚,他阻拦不住,便也放手随他去吧。
六月初六,瑶华长公主与顾承远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