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军医营就发现了不对劲,江莫桐每天都在半下午的时候出去,接近宵禁才回来。
守卫报备军医营近况,若有所思道:“云将军,江军医这两天频繁出入军医营。都在宵禁时才回来。要不要属下去调查一下。”
“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亲自去。”云崖皱眉道。
“是。”
翌日,金锦绣早早的就找了陈叔。镇北王府守卫森严,想要出府,琐碎杂事都要陈伯点头。
“陈管事,近日是我家老太爷的忌日,还请管家通融几日,让我们好回去祭拜。”金锦绣往陈伯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陈伯后退一步:“这种事于情于理都是要答应的。杨夫人不必如此。”
金锦绣见陈伯不收银子,面上略显尬色:“那就谢过陈管事了。”
“阿娘,打听到了吗?”金锦绣回了屋,杨姗姗就立马找了她。
“镇北军医,好啊,真是行。”只要有银子,就没有打听不到的事。
“阿娘,那你打算怎么办?”杨姗姗问。
金锦绣眼里闪过狠色:“军医营进不去,那就先把他们骗出来。再做了。”
杨姗姗听到那三个字还是心里一惊:“阿娘,就不能收买他们吗?”给他们钱,或者威胁他们让他们离开。
“姗姗,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金锦绣知道杨姗姗动了恻隐之心,劝道:“明天我们就出府。越快越好。”
金锦绣不知道的是,她们一家人的一举一动都被盯的死死的。
江莫桐果然在申时偷偷摸摸的出去了,云崖一路尾随着江莫桐。
“哈哈哈哈。那他是不是追着你打?”江莫桐坐在街边抚掌大笑,毫不顾忌女儿家形象。
阿俊怀里抱着江莫桐给的吃食,另一只手拍着胸脯道:“我跑的可快了。”阿俊正给江莫桐讲着他的“光辉”事迹。
油菜花开时,夜里,阿俊用一根细长柔软的黄荆条,把那些恶地主家里,一簇一簇的油菜花给拦腰截断。第二天就只听得见地主捧着已经焉了的花头破口大骂。
“不过也就只被逮住了一次,打了一顿而已。”阿俊又道,没在笑。
“给我往死里打,狗,日,的。我就说谁他妈深更半夜来偷东西。”地主咬牙切齿道,自己几十亩地的庄稼,不是被偷就是被糟蹋,找了许久没想到自己送上门了。
阿俊双手被粗绳捆的死死,绳子的另一头吊在房梁上,阿俊整个人双脚离地。两个家仆,手里拿着七尺长棍,一棒接一棒的打在阿俊肚子,背脊上。终于被放下来,阿俊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嘴里流出粘稠的血液已经糊了一脸,只让人觉得有些害怕、恶心。
似是还不够惩罚地主上前,把阿俊的右手踩在脚底,撵了又撵,听得几声脆响。地主嘴里还道:“下次还敢,我就废了你的手。把他扔出去,越远越好。”
天色渐晚,江莫桐摸了摸阿俊的头道:“不早了,我明天上午再来看你,下午我有事。”
阿俊道:“好。姐姐。”
江莫桐转身,笑道:“明天见。”
江莫桐走后,阿俊拐进来一个巷子里,跪在秦没有。子力面前:“公子,那个姑娘非杀不可吗?你跟她有什么仇啊?”几天相处下来,江莫桐是除了爹娘外对他最上心,最好的人,让阿俊杀了江莫桐,实在是下不了手。
“她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乖,只要你杀了她,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来拿着这把匕首。”秦子力摸着阿俊的头,露出骇人的微笑,心里恶心到了极点。
“什么都有吗?金子也有吗?”阿俊踌躇着,还是拿下了匕首。
“什么都有。明天只要你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杀了,看见她不动了,就可以了,很简单。也不会有人怀疑你,拿了钱,你就可以远走高飞。”秦子力耐着性子道。
阿俊起身,身子微微发颤:“公子,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想杀她。”说完,想把匕首还给秦子力,却被甩了一巴掌。
阿俊又被重重一脚踢到在地,秦子力脚踩在他胸前,狠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声好气跟你讲话是听不明白吗?若是明天她不死,那你就死!”
秦子力走后,阿俊半仰在地上,下起了雨。雨点打在他脸上,阿俊慢慢闭上眼睛。
昏暗的屋里,刘立方坐在桌前一只手支着头,打着盹儿。
江莫桐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关门转身时,刘立方直直立在她面前,江莫桐吓的一惊:“你在我屋里干嘛?要吓死你老大啊。”
“老大,这几天你怎么老是出去?”刘立方打了个呵欠,去燃了灯。
江莫桐给自己倒了杯冷茶,道:“没什么,救了一个小乞丐。”随即又道:“我这么每天出去看他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
江莫桐看着刘立方揉着双眼,起身道:“好了,你老大没什么事,若是带你出去。别人肯定会怀疑的。快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