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
“坐下。”
李煌将水杯放下，坐在李寰趵旁边。
“记住了，这几天不要到处乱跑，出门办事，快去快回，遇见可疑的人，不要理他，直接回家。”
“回哪个家？”
李寰趵说道：“他们连这里都能查到，说明没有完全安全的地方了。”
李煌提议道：“哥，我同学家……”
李寰趵最不想听到这句话，他要是没有被林政这位同学捅一刀，现如今哪能这么被动。
一想起林政，他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我先睡一觉，等天黑的时候再叫醒我。”
……………
“哥，这人是谁啊？靠谱吗？”
李煌头戴帽子，戴着口罩，遮挡的严严实实，此刻推着李寰趵，正往福寿路赶去。
李寰趵说道：“一个小混混，怎么可能靠谱？”
李煌松开推轮椅的手，问道：“那你还让我带你来找他！”
“靠谱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有没有共同利益，要是我们有共同利益，并且很多的话，他就会保护我。”
“好吧。”
等到了福寿路，这里一切平常，看不出来哪里是小曲爷的住处。
“这位大娘，您知道福寿路小曲爷住哪儿吗？”
大娘疑惑道：“小曲爷？没听过……”
她又忽然明白过来，说道：“你是问小曲那个小伙子，是吧？他就住我家楼上。”
“麻烦您，能带我们去找他嘛？”
“好说！我们这个小曲啊，真是乐于助人，连你这个外地的，都来找他帮忙。”
三人很快来到楼下，好在这座住宅楼虽然老旧，可电梯还能使用。
到了九楼，电梯停下，三人刚刚出了电梯，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
“你输了！赶紧给我把这杯酒喝了！快着点！”
“是不是个爷们！”
一群人一起起哄，非常嘈杂，让人难以忍受。
大娘回头对李寰趵解释道：“这孩子朋友是多了一点，可他们都是好人，没有坏心思。”
“好人？他不是混社会的吗？”
大娘尴尬一笑，说道：“谁说混社会的都是坏人，至少咱们福寿路这一片的居民能够安居乐业，多亏了小曲的帮助。”
整个第九层，只有三家住户。
一家门户大敞，正是声音的来源。
大娘先走了几步，走进屋子里说了一会儿话，没过多长时间，一群人涌出，为首的正是福寿路小曲爷。
“谁啊，这一片就没有我小曲爷摆不平的事！”
“是我。”李寰趵受了伤，可中气仍在，声音不变。
“是……是你？”
……………
“我说大哥，你怎么就找上我了呢？”
李寰趵躺在小曲爷的床上，觉得非常舒服，说道：“自然是相信小曲爷神通广大，能够保护我啊！”
“不是，大哥，你也看见了，我这个就是和一帮兄弟瞎打瞎闹，我可没有那么多通天手段，能够干预保卫处的事情。他们虽然是一帮废物，可我……”
李寰趵却说道：“保卫处能够查案，靠的就是当地百姓配合，可若是他们不配合，自然也就没了主意。小曲爷手段不能通天，可能彻地啊！我看这儿的居民提起你，都是慈眉善目的，只要你发话了，他们会帮我的。”
“大哥，你这不是害我吗！我可是半个好人！”
“这不巧了吗？我也是！”
“你可太不要脸了！”
小曲爷低着声音，问道：“你杀了那么多人，还算是好人？”
李寰趵盯着天花板，说道：“你没杀过人？”
小曲爷沉默下来，他在福寿路名声不错，可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好人。
无论好人还是坏人，他只能占一半。
“咱们这糟心世道，谁也别说谁，没有白莲花！”
“他们把屠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还不容我反抗了？”
“那你就到保卫处，把话说清楚，我看啊，能给你一个自我防卫的判决，这件事就了了。”
“我有秘密。”李寰趵拒绝的非常简单粗暴。
小曲爷踌躇不决，还是说道：“我这儿太小，容不下你，等天亮了，你还是离开吧。”
李寰趵问道：“你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赶鸭子上架吗？”
“我就是那鸭子。”小曲爷咒骂道。
“可赶你的不是我，我也是鸭子。”
“什么意思？”
李寰趵说道：“我被监控好几天了，走到哪里都有人看着，你猜我今晚到这里来，有没有人跟着？”
小曲爷瞪大了眼睛，扒开紧闭的窗帘，向下望去。
本来平常的街道，今夜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仿佛街头巷尾多了好几个陌生人，他们形迹可疑，不似路过的普通人。
“是你把保卫处的人引到这来的？”
李寰趵笑道：“保卫处的人托我给你带一句话，只要你能保护好李寰趵，就可以逃脱一劫，好处大大的！”
小曲爷斜着眼，问道：“什么好处？”
“你这个……什么帮？”
“福寿帮！”
“对，福寿帮，不要再小打小闹下去了。”
“你要干什么？”
李寰趵问道：“知道江大爷生前的名号吗？”
“平山市异能者下第一人。”
“你说，要是有人杀了他，那谁是第一人？”
“哼！谁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这人被谁捅了一刀啊？”
李寰趵脸色一红，说道：“这是我不小心，我要是提防起来，十个他也不能得手。”
“说简单点。”
“平山市异能者下第一人是江大爷，可平山市LC区第一的地下势力，却不是他。”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管好福寿路这片两三条街区的事，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别人不心满意足，你该怎么办？平山市总共这么大地方，要是别人来抢，你能保得住吗！”
“我……”
小曲爷并非无知之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能够保住这么大一块地方，已经是上苍垂怜了。一旦这块地方被其他地下势力看中，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福寿路是你的老巢，这里的居民和你相处的不错吧。你忍心看着自己被赶走，而他们要受别人欺压的样子吗？”
“我……”
李寰趵循循善诱，将这辈子劝说别人的能耐，都花在这里了。
“我能帮你，你拥有的一切，我能帮你守住，你未曾拥有的一切，我能帮你夺过来。将来总有一天，福寿帮会是咱们LC区第一大势力！将来我们小曲爷走出去，就连保卫处的处长，也要给你点头哈腰！”
“真的？”
小曲爷有些心动，可还是犹豫不决。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的身手到底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小曲爷下定决心。
“这里是咱们福寿帮的老巢，这间是我个人的房间，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儿，好好养伤。我会吩咐下去，只要你进了福寿路，就会人间蒸发，谁也查不出来。”
“谢谢小曲爷！”李寰趵躺在床上，衷心感谢。
“别了，我一口一个大哥，你再叫我小曲爷，不是乱了辈分？”
他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才说道：“我真名叫曲笑，笑容的笑，笑话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