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赵一江挑眉。
“你必须和那个童悠悠断绝来往,必须,马上,立刻!”杜雨芬接连用了几个斩立决的词汇,分明是怒不可遏。
赵一江冷笑:“妈,当初我和余慧在一起,你不一样是反对?”
“如果她是小偷呢?”得到最新消息的杜雨芬铁了心,语气不见松懈。
赵一江顷刻变脸:“妈,没想到,为了让我离开童悠悠,你竟然如此卑鄙……”
电话那端杜雨芬讶然的:“儿子,你说什么呢?”
赵一江不给她解释的机会,挂线,陡然加速。
门开了——欧阳雯和女警神情紧张的走进来。
“醒醒,快醒醒!”
一样的话,一样的环境,这次女警却谨慎了许多,小声的,生怕惊扰了童悠悠似的。
童悠悠不动。
“醒醒,快醒醒……”声音大了一些,却还是刻意压制着的。
童悠悠依然不动,仿佛根本没听到。
“怎么办?”女警双手扶着桌缘,征求意见。
“连人都喊不醒,你怎么做事的?”刚刚得知赵一江已经亲自出马调查这件事,欧阳雯心情巨差,狠狠的白了女警一眼。
“可是……可是,又不能动粗……”女警为难的挠挠头。
“就只有粗鲁的办法?难怪是粗人!”欧阳雯冷笑。
即便被骂,女警也老老实实的双手侧立在那听着。
愁眉不展良久,女警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走到童悠悠身后去摇晃她肩膀,刚一触碰,便缩回手来,惊恐的:“她发烧了!”
“什么?怎么会发烧的?”欧阳雯也很紧张,伸手去触摸童悠悠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于是,她不可抑制的发飙了:“你怎么搞的,怎么会让她发烧!”
女警委屈的,目光闪烁,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泪光:“欧阳小姐,您不是说……让她受点罪……”
“打住,我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欧阳雯不耐挥手,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女警戛然而止,但欧阳雯还是不放心的低声道:“如果走漏一点风声,你就别想在这个位置干下去……不仅是这里,其他单位,同样不敢收你!”
女警诚惶诚恐,鸡啄米似得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快去,弄热水来给她擦脸,把她的头发也梳好,别让她看起来那么狼狈,还有,立刻叫救护车!”
欧阳雯冷冰冰的吩咐完,便原地踱来踱去,思忖下一步该怎么做。
忽的干燥的脸上有了温暖润湿的感觉,就连冰冷的身体都被包裹在温暖的棉被里,童悠悠感觉暖洋洋的,微微动了动身体。
嘴巴却还是干燥的很,便舔舔唇喃喃的道:“水,我要喝水……”
有人扶起她后背,一杯水递到眼下。
童悠悠艰难的喝了几口,清甜入肺,她感激的抬头:“谢谢你……”
迎上的,却是欧阳雯那温婉如水的眸光,她身体一僵,差点把刚喝下的水吐出来。
欧阳雯却淡定的很,似乎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醒啦?”纤纤玉手覆上她额头,直让她胆寒,因为这女人前后差距太大。
童悠悠想躲开,却没有力气,就只是把头偏向一旁,不理她。
“童姐姐,你刚才说过的话,还算数么?”欧阳雯笑语盈盈的问道。
“……”童悠悠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更说不上什么算数。
“就是你说,让我投怀送抱,死缠烂打那个……”欧阳雯低头垂眸,面露红晕。
“啊?”堂堂市长千金真要这么没羞没臊?童悠悠被惊骇无比的看着她:“你真要……”
欧阳雯羞涩的低了头:“嗯!你知道吗,从十岁开始我就喜欢一江,一直暗恋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勇气表白,我不想错过机会……所以,请童姐姐帮我。”
童悠悠不自觉的想起了熊晨风,当时沉浸其中,不正和现在的欧阳雯一般无二?
同情也好,怜悯也罢,童悠悠开始动摇。
“童姐姐,如果这次我还不能成功的话,我就会死心,重新寻找属于我的幸福!”欧阳雯一手指天做发誓状。
童悠悠抬手抚了抚疼痛的眉心,幽幽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想让姐姐保持缄默,配合我演一出戏……”欧阳雯眸中含着脉脉温情,一想到能有和赵一江在一起的希望,她便满心欢喜。
童悠悠稍稍考虑了下,便点头:“好!”
如果赵一江能被她成功勾引,那这个男人定是不可靠的,要他无用。
如果欧阳雯这次不成功,便彻底死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大喜过望的欧阳雯朝着外面挥挥手:“让救护人员进来,送童悠悠去医院!”
童悠悠躺在床上不由得后怕,如果不答应她的话,是不是连医院都不必送了?
心下,竟然有了那么一丝丝小窃喜。
救护人你员快步进来,她挣扎着想下地,头重脚轻差点摔倒。
“别动,乖乖躺着就好……”欧阳雯柔声道。
赵一江将车子停好,按照欧阳雯的电话通知直奔特护病房,推开房门,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童悠悠躺在床上,欧阳雯正在端着小碗一勺一勺喂东西给她吃。
听到后面的响动,欧阳雯扭头,笑语盈盈的站起身:“一江,你来啦?”
童悠悠忽的有些紧张,刚入口的东西差点卡住,喉头一哽,赶忙吞下去。外表来看没什么一样,脸色却红了一些。
赵一江微微颌首示意,视线便一直在童悠悠身上定住。
直奔床前,大手覆上童悠悠额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算去警局,也不至于发烧。”
温热从掌心传递过来,童悠悠身体有些僵硬,低垂着眼眸,连头都不敢抬。
欧阳雯赶忙趁机邀功刷存在感:“都怪警局里的空调太凉了,而童姐姐穿衣服又比较少,刚才进来的时候高烧四十度,真把我吓坏了!好在现在退烧了……”
赵一江眸光加深,声音冷得想块儿冰:“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