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脸上挂彩的俩人不约而同的出现在医院里,俩人脸上都挂了彩,反而陆辰琛的伤更加严重一点,但却丝毫不影响颜值。明亮如宝石的双眸显得空洞,两片薄薄的嘴唇发白而干涩,反而像是病态中的人。
早上有例行开会的惯例,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在座的医生看见一同前来的俩人脸上带着伤,心中满是疑惑,这两人打架啦。
好奇心害死猫,却又不敢上前询问。
散会时,陆辰琛和教授需要去查房先走了,剩下吴燃他们几个医生,八卦的小苗苗在心里作祟,逮着吴燃没有铺垫开口便是问,“老吴,陆医生是怎么了?你和陆医生打架了?”
好多问题像是拉不住的野马横冲直撞的朝着他,挡都挡不住。
眼前这些喜好八卦的人,一个个的怎么不去八卦社工作呢?
赶紧打住他们,“等等,那么多问题我要怎么回答。”没给他们机会询问,“没打架。赶紧收起你们那八卦的心思。”突然顿住脚转过身说了一句,“有八卦的心思还不如好好工作。”
吴燃的话让他们半信半不信却又没法不相信,没办法强行逼问着,这样显得非常不礼貌,说严重点连同事都做不成。
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件事情不简单,不简单。同事们眼中的陆辰琛不会是会打架的人。
大家都说陆辰琛今日给人的感觉像是与往常一样但又不一样,说不出来。没有与其他人做过多的交流,像个连续打字不停歇的机器人。
吴燃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倒是了安静了不少,着实让人不习惯。
他是不想再去跟陆辰琛说些什么,即便是找了也不知道说什么,能劝的话昨天已经劝尽了,说得再多也是废话,作为兄弟只能是默默在身后支持他。
俗话说解铃人还需系玲人。
......
沐言惜昨天玩得疯狂,翻身时全身支架像是一碰就会断,全身酸软,赖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现实的残忍打败了心里的白日梦,脑袋里徘徊着两个大大的字‘论文’,像是无限循环数一直循环没有尽头。
坐在电脑面前,四处是散落的资料,有些是昨天老师给她参考的资料,有些是昨天韩景轩找的。没想到,韩景轩在百忙之余有空为自己找资料,简直感动得快嚎啕大哭。
感动之余,想起昨天的那件事.....
吃饭的时候,韩景轩无意中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几年来第一次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还是真有点不习惯。
这么多年以来,熟悉沐言惜的人都知道名字像个禁忌一样,不能说不可说。
原以为五年的时间会使一切变得不一样,她却高估了自己,以为能忘掉,始终忘不掉,深深扎根在心底最深。
她不是没想过回国,一直以来胆小的她,怕看见怕遇见,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缩到保护壳里面,乞求坚硬的外壳带来的安全感,就像枯叶蝶遇到危险会隐居于林木深处的藤蔓枝干上,模仿枯叶的样子隐匿起来。
门铃声打断沐言惜的思绪,从猫眼看过去,是送餐人员。拿过袋子,连声对送餐人员道谢。
解决好早餐便开始写论文,先把资料全部一遍简单略过,之后再边写边看。这样的效率对于沐言惜来说会快一点。不知不觉都到下午了。
“好累啊。”点开邮件发送给老师过目。想想今天既然效率这样高,乘胜追击继续写下去。摊开韩景轩找的资料,不看还好,一看惊呆了,好完整啊。
空白的文档不再是删删减减,慢慢累积出文字,堵塞的思绪打开像是波涛涌涌的泉水停不下来。
房间里因为充足的阳光显得明亮又生机。随着地球的自转,黑白交替,晚上的夜晚像是一张黑布罩拢在大地上,街上霓虹灯四处斑斓,渲染着热闹的气氛。
房间里的人在为学业之奋斗,医院里的人以工作麻痹。
一座城,两个人,一份思念,两处分离。
陆辰琛向教授提出值班的事,他知道要是不这样做,自己会忍不住去喝酒。与其这样,还不如工作,教授也没有拒绝,一口答应。
其他医生知道陆辰琛自愿留下来值班,心中也不怀疑陆辰琛的提出值班的想法,毕竟外派结束时间临近将至,要求值班工作是正常不过的事。
众人里只有吴燃知道陆辰琛为什么这样做。如果这样能让他的难受减少一点的话,那就随他去,至少工作总比在酒里醉生梦死好。
便和其他医生一同回酒店休息,昨天光是照顾他都没怎么睡觉,今天医院也挺忙的,昨天送来的病患突发病症,一整天晕乎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糟心事一大堆,嘴角扯着还会疼。
而陆辰琛也一整晚没有闭眼过,不断地看论文,一篇接一篇,直到天亮。
死气沉沉的医院瞬间被金灿灿的阳光笼罩,说不出的舒服感,站在窗前的男人目视前方,点点阳光散落在脸上的斑斓,眼眶周围有细微的红血丝,鼻梁上的眼镜遮住,不容易发现,手里端着的水杯雾气上升,一缕缕在空气中化开成水汽。
医院里的花园聚满了早起的病人,有的散步,有的遇见病房好友坐在凉椅上说上几句话,有说有笑,积极的面对自己的病,为了就是能快速恢复。
后肩上好似被轻轻打了一下,转头一看,鼻梁上架着金属眼镜,英伦风的长相,白中藏着几根黑色胡须,即便这个年龄段依旧是美男子一名,身上穿着的白色大褂洗得微白还有些褪色,却并不影响。
“早上好,教授。”礼貌的向教授问候。
“早上好,听值班护士说,昨夜没有紧急突发情况,但看你感觉到疲惫感,昨天没有休息吗?”
陆辰琛远远注视远方,摇摇头,“没有。”
“这样你身体会吃不消的。今天允许你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后再来医院。”教授看出这两天情绪不好的陆辰琛,像是在故作坚强,但这是他的私事不好问。
“没事,你放心教授。”
“真的没事吗?你是医生必须为病人负责。”严厉又郑重的对着陆辰琛说。
再三保证自己没事的陆辰琛,在教授眼里就像一个不听话的学生,可是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姑且相信一回。转身回办公室里,留下陆辰琛一人。
随便在医院买点东西吃,打发了自己的胃,继续不要命的工作,想必五年前的陆辰琛回来了。
吴燃来医院的时候,不自觉的抬着头看天空,蓝蓝的天空为朵朵白云增添上背景,喟叹天气是多么的好,要是人心也一样那该多好。
暴风雨的前奏......
离开时间确定下来了,教授向陆辰琛提出邀请,想让他和自己去趟Q大参加为期一天半的研讨会演讲,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陆辰琛知道教授很希望他能够一同前去学习,便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隔天坐上教授的车,开往Q大的路上。在车里教授扯着话题和陆辰琛说着,聊天的过程中,教授突然问陆辰琛,“有没有喜欢的人吗?”
之前有位教授的女儿碰到陆辰琛一眼看中,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女孩子的小心思很简单,今日刚好聊到就帮忙问问,省得老家伙为他女儿的事总缠着不放。
“有。”
“她也是医生吗?”教授一点都不惊讶陆辰琛有喜欢的人,倒是有点好奇陆辰琛喜欢的女孩子是怎样的。
“不是。”眼神里充满光芒。
“看来得出来你很爱她。她是个很好的人吧。”
“很爱,她是我这辈子的最爱,她也是个很好的人。”一双深色的眸子带着些许笑意,温煦如风。
教授看到陆辰琛的神情有些惊讶,平常冷冰冰的陆辰琛说起自己喜欢的女孩竟是这副模样,实在是没见过,有机会想见见到底是怎样的女生让陆辰琛变得有些不认识了。
Q大的演讲会议室很大,外面还有一颗高大的树屹立在外面,树枝繁衍的茂盛遮住了阳光,底下很适合乘凉。
以前在学校里,有空陪沐言惜的时候,俩人约会地点最多的便是在树荫底下坐着,沐言惜头躺在他的肩膀上,会跟他说今天发生的哪些有趣的事,哪些不开心的事,久违的感觉在记忆里散开。
陆辰琛的思绪沉浸在回忆中久久站住脚步,教授站在台阶上叫着陆辰琛的名字,思绪拉回到现实。跟上教授的脚步进入演讲厅,距离开讲还有一点时间,偌大的演讲厅观者云集。
校方安排得位置靠前,很快就能找到位置,坐下等候演讲开场。等候中途来了一位教授的好朋友,也是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教授叫来陆辰琛介绍给他的好朋友认识,言语间都是夸赞的话。
演讲开始了,陆辰琛十分认真地听着演讲内容,时不时教授会与他交流探讨台上教授讲的学术问题,大学神陆辰琛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