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想法让他忘手上的疼痛。
陆辰琛眼神不动的直直盯着沐言惜看,唇角上扬,与梦里女孩的身影,面容完整的重合起来。
沐言惜倒是专注的看着伤口,没有和陆辰琛一样的想法,她只想要尽快的解决好手上的伤,没有用同陆辰琛心里的想法,或许最近发生的一切,五年的时间让她不配有回想的机会。
即使现在和韩景轩在一起,她也还在努力的改变,也许她心里的坎太高,想要跨过去没有那么轻而易举。
仔仔细细的处理完红肿的地方,虽然处理是处理好了,可还是把他的手用纱布缠了好几圈。沐言惜松开了手,转手整理医药箱,不管陆辰琛的这个人。停留在半空中,包着纱布的手。
无言的动作足以让陆辰琛心满意足。
久久未开口的他,忍不住内心疯狂的冲动,夺口而出,“言惜,这些年你……还好吗?”明知道她很不好,也只能是惨白无力的开头。
沐言惜半响没有回答,会好吗?时间并没有教会她释然,也没有给她机会啊。沉默是她最好的回答。
陆辰琛明白她的意思,他不傻。
“对不起。”
有用吗?
五年前也许还有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五年前全是我的错,现在我没办法让你放下心里面的芥蒂,我也没有奢求那么对,但……言惜,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为五年前的做弥补。”诚恳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一丝的杂质。
无数次从梦中醒来,后悔的情绪没有办法随着时间的流逝二而减退,无比深刻的回忆堵在他的心头,他的思绪,他的生活。
指甲陷入手掌中,沐言惜从沉默再到隐忍,那处伤口又被掀起来。不同人揭开她伤口的痛感皆不同。唯有他,能让她的心脏抽疼到不能呼吸。
“陆辰琛,我们各自忘了难道不行吗?”
沐言惜抬眼看去,湿润的眼睛,一丝丝的红血丝,两人相望却无当初甜蜜的样子。
“我做不到。”
他要是能做到,天该下红雨了。
“言惜,我对你的爱从未减少,只有更深。”说这句话的时候,陆辰琛眼神坚定不移的看着沐言惜,他的眼眶也是微红。
“曾经有个男孩,他不懂得珍惜心爱的女孩,直到失去才知道他错一塌糊涂,等到挽回时,女孩早已走远。”
故事合合离离,直至走散。
一生的悲欢离合,他们体验了前面的欢、悲、离,却还没有到合。
陆辰琛把自己比喻成男孩,沐言惜比喻成女孩,代入他的故事中,一切似乎变得好似像梦一场。
似真似假。
“陆辰琛,这不全是你的错,只能说我们没有缘分。放过彼此。你值得拥有最好的,而
那个人不是我。现实摆在你的眼前,你不得不认。”
“认?”陆辰琛自嘲的说出口来。
眼角流下一滴泪珠,“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这个字。自欺欺人我做不出来,也不会做。”坚决是他的表态。
沐言惜望着那滴倔强的泪珠从他眼角流下,触目,心痛。与记忆中的陆辰琛的样子毫无重合的点。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下意识微抬起来的手被她抑制住。决绝点些,不仅仅为了自己,更是陆辰琛,还有所有人。
沙哑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来,“简单干脆点,我和你让他太多人受到了痛苦,如果你还要执意下去,最后只会更加物是人非。”
话简单明了,沐言惜不管陆辰琛是否会听见心里,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沐言惜只想离开这里,偏头抹去眼角的泪水,走到房门口停住脚,“在路上遇见,就当陌生人。”
世界上没有存储画面的工具。客厅里没了两人留下的气息,好似它知道一切,毫不保留的带走了。
躲进房间里的沐言惜眼神呆滞,哭声不断放声大哭,历历在耳,盘旋在她的脑袋,全是陆辰琛的声影,倔强的声音。
陆辰琛想要去拉住沐言惜的手,不奈她脱离了自己的手,手掌宛如一阵风拂过,低头呆呆盯着。房门合上锁的金属声唤醒了他,提醒着他,沐言惜早已离开了。
他不要想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他要她回来。
激动的情绪在他的心头,站在房间门口,心脏隐隐发疼。
“你要我认现实,我偏不认;你要我简单干脆,我偏复杂在复杂;你要我让步,我偏要往前不停的走。我没有办法所有时间倒回,没有办法让你不受那些痛苦,没办法让你在你痛苦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没办法让你离开韩景轩,没办法的事情好多好多。”声量到最后越来越小,“我不在乎其他人怎样,我只在乎你。要我当你陌生人,我做不到。
反复重播,她不明白,明明就应该这样做,为什么她的心脏还是一直不挺的疼痛着,拳头不停敲击心脏的位置。
字字诛心,深入她的脑力里。
好痛……我好痛。
陆辰琛驱车驾驶在路上,不断加大油门,一路飞驰,失控的他一时间迷失了自己,伤心欲绝的情绪。一个不小心差点撞上了绿化带,下意识踩牢刹车。身子前倾在方向盘上,回神后,手愤怒地拍在方向盘上,全然不顾受伤的手。
历历在目沐言惜的表情,一脸的冷漠,似乎过望的感情早已化成一缕渺渺的炊烟,随风而去。
另一边等待消息的吴燃觉得不对劲,陆辰琛会做得好吗?下意识的咬大拇指。
手机震动的声音吓了吴燃一跳,划开接听键,陆辰琛沙哑的声音透过声筒传进耳膜。什么意思,陆辰琛哭过?听他的声音和之前失意的样子差不多,看来……唉。
“你在哪里?”
“酒吧。”
吴燃立马挂下电话,出门招揽一辆出租车,前往陆辰琛说的酒吧。
没有灯红酒绿,没有嘈杂的音乐,没有喧哗的环境,却有一个瘫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扔在一旁,衬衫敞开几颗扣子,隐约露出健硕的胸膛,抱着酒瓶子不停灌酒的男人,不羁的样子,与平常白大褂的形象格格不入。
“兄弟你来了,来,喝酒。”
啧啧。
吴燃看他失意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