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小龙女正如孙婆婆所言,正在两个大树间的草绳上面“荡秋千”。
只不过,她早已不是一开始的坐姿,亦非站姿,而是沿着草绳一线,侧卧其上,随着“秋千”的来回摆动,身体亦不停地扭动来保持平衡。
“原著中的小龙女,究竟是怎样学会在绳索上面睡觉的呢?”小龙女心里质问着苍天!
以前,她还不曾在意。
可是今日尝试之后,她才发现,想要在细索之上,轻盈而卧,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固然,她今天第一天就可以做到不坠落,可是她很清楚,她距离坠落随时只差一秒钟!
也就是说,她只要稍不留神,下一秒就可能翻身跌落下去。
再看看她是如何保持平衡的,她并未做到“以静制动”,而是以超快的反应能力,不间断地来回快速扭动,以此来调节全身的重心——这其实是非常疲累且耗费心神的,连续坚持一刻钟都难如登天,更别说轻悄悄地在上面安睡了!
大汗淋漓,浑身上下,仿佛每一块筋络都在诉说自己的酸痛——像耍杂技似的躺在绳索上面,还要克服林间微风的吹拂摇晃,真是一点都不能够放松。
“也是该到吃饭的时间了吧?”小龙女小声嘀咕,左右侧头看了看,依旧没有发现孙婆婆的身影,不禁有些儿失望——在以往临近饭点,都是孙婆婆来找她的。
“罢了,肚子已经饿了,还置气什么,婆婆或许是还忙着,那我自己主动回去好了。”小龙女说服自己,放下不必要的“矜持心”,顿时全身紧张的筋络都得到解放。只见她顺势一翻,左手钩着草绳,便调整好自己的身姿,恰到好处地落在地上,轻飘飘毫无冲击,竟是一点多余的响声也不发出!
“嘘~”小龙女还未走到破庙跟前,就望见孙婆婆在冲她打手势,手指还竖在唇前,做出“噤声”的样子来。孙婆婆的举动很有效,小龙女硬生生把她喉咙里的招呼声又咽下去,蹑手蹑脚地默默地靠近孙婆婆的身边。
“嘘~”孙婆婆摇了摇头,拒绝了小龙女好奇的目光,让后者打消轻声询问的意图。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都开始偏西,终于,破庙的门被古墓派掌门从里面打开来。
“师父,您怎么啦?”不清楚缘由的小龙女,直接好奇地询问道。
“为师在和郭靖切磋时,一时过急,受了一点暗伤,不过现在已经无碍了。”师父脸色依旧发白,但是身形已经稳定好多。
“啊?师父您受伤了?怎么会受伤呢?难道是郭靖他欺负您?难道郭大侠他居然是这样的人么?”小龙女急忙追问道。
“胡说什么呢?人家郭靖是名副其实的大侠,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且宽仁礼让。”古墓派掌门赶紧澄清道。
“噢,我就说嘛,他可是上本书的主角,怎么可能随便黑化呢?”小龙女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如此对自己说的。
“龙儿,你有嘀嘀咕咕什么?”
“师父,龙儿没有说什么,刚刚只是在念佛经而已。”小龙女面不改色地搪塞道。
“唉,真没想到,为师一时技痒,还不把他放在心上,可是一番交手下来,却未曾想到落败于他这个后辈手中……”古墓派掌门有些消沉地说道。
“师父您说这话就不对了,郭大侠比您也少不了几岁,本来就属于同辈之人,又何来的败于后辈之手呢?”小龙女笑着打趣道。
说实话,从师父嘴里说“郭靖这个后辈”的时候,小龙女真的觉得好古怪的感觉,而她转眼间便想清楚各个方面的顺序——结果证明,她的古怪感觉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师父比郭靖大了些儿,可也大不了多少吧?应当也许可能大个六七岁么?
但是,师父看上去可比郭靖年轻多啦,说比郭靖年轻,路人一点都不会疑惑的。
【古墓派掌门的“年轻”,一来是古墓派的武功驻颜有术,二来是长期隐居古墓地底,不见天日,所以衰老得到迟缓。】
所以,单纯从外貌来看,师父觉不适合以郭靖前辈自居。
另外,从武林的辈分上来说,师父与郭靖亦属于同一个辈分。师父是林朝英的小侍女,属于古墓派第二代传人;而郭靖是洪七公弟子,黄药师女婿,同样是二代传人——毕竟林朝英与王重阳相恋,把她与五绝并列辈分乃是常理。
看到小龙女忍俊不禁的样子,古墓派掌门也发觉她的话着实不妥起来,细细回想,还真是的,她其实和郭靖同一辈分。或许是古墓里的悠悠岁月,不知不觉间,她都已是老气横秋,心已苍老让她生出迟暮之感~
“好了,龙儿,师父口误而已,就别笑个不停了。”听着小龙女隐隐的笑声,分外觉得“刺耳”,师父赶紧收拾起掌门的威严,略略呵斥道。
“师父,龙儿早就和您说过了,当今天下,没人是郭大侠的敌手~”小龙女忍着笑意,述说道。
“是么?那你前些日子还说,独孤求败是天下第一呢?”古墓派掌门没好气地质问道。
“师父,您莫生气,龙儿的意思是说,您输给郭靖并不丢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果然是言多必失,小龙女感觉到,师父的呼吸都变得沉重开来,隐隐有爆发之态,令小龙女硬生生止住。
“说吧,别藏着掖着了。”可是没想到,这股如山的压力,来的快去的也快,师父忽然间变得与世无关的样子,言语微有冷淡地道。
“师父,您和郭靖交过手,那您觉得他的内劲如何?”小龙女不敢直接问,采取旁敲侧击的方式来一步步引到师父思绪。
“他的内劲非常凝实,浑厚,并且透着一股刚猛,为师即便是曾经的巅峰,亦远不及他。”古墓派掌门很是客观地描述道。
“那师父您觉得,是郭靖的掌力强,还是西毒欧阳锋的武功高?”小龙女又小心问道。
“这?”古墓派掌门沉吟起来,她必须好好回想一番,考虑清楚才能判断。
“依为师的感觉,西毒欧阳锋的内力,或许不比郭靖差,但他们内力的威力,却是郭靖尤为显著。”思略过后,古墓派掌门根据交手的经验,得出答案来。
“师父,这就是了,郭靖他不光是内功深厚,一生战力更是横扫千军。即便欧阳锋来了,和郭靖斗也是必败无疑,而师父您与他对敌,落于下风,也就不足为奇。”小龙女语气柔和地述说道。
【古墓派掌门曾被西毒欧阳锋打的重伤垂危,既然欧阳锋和郭靖对决都必败无疑,那么古墓派掌门落败,又有什么好丢人的呢?】
“龙儿,听了你这话,实在是不好听,可是不知道为何,师父心里却真的舒服了许多。”古墓派掌门装作不高兴地瞪了徒儿一眼【哪有徒儿说师父败了很正常的?】,心里暗道。
“师父,您就别难过啦,等我们慢慢恢复元气,迟早有一天,可以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到时候,您再去向他讨回面子来,也不迟呀~”小龙女看到师父不满的目光,赶紧说好话哄着道。
“龙儿,你刚刚说郭靖当今是天下无敌手,那么他若是碰上你口中的独孤九剑,又有几分胜算呢?”古墓派掌门突然转过话题,问起孤独九剑来。
“啊?”小龙女语顿了,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开始思索,却是毫无头绪,她也根本不敢随意下结论,只能泛泛道:“这个,独孤九剑理当不弱于降龙十八掌,独孤求败更是某种名义上的天下第一,或许会略胜一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