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薛簌簌来的这个地方的季节变化并不明显,极冷和极热的日子都大概只有一个月而已,其他时间的温度非常舒适,让薛簌簌想到了现代的三亚,但是温度很像,气候却不太像。
这天薛簌簌早晨起床后推开房门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经颖儿提醒,薛簌簌才发现,冬天要来了。天气转凉,是肺痨病的高发期。
没过几天,天气越来越冷,薛裕也咳得越来越厉害了。
这天,薛簌簌也打算将之前提炼出来的药物精华拿出来给薛裕试一试。
薛裕咳得惊天动地,简直快要把肺咳出来了,待气息稍稍平复后薛裕问道,“簌簌,我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薛簌簌回道,“父亲不必担心,入冬了,病情加重是正常现象,您的病不是一下就能好的,得慢慢治,我已经调整了药方,试试效果。”边说着,边将提炼出来的精华兑进水里喂薛裕喝下。
薛裕喝完药后感觉好了许多,见到薛簌簌忙碌的身影仿佛见到了她的母亲。薛裕感叹道,“唉,都是报应啊,我竟然和你母亲生了一样的病。”
薛簌簌手中配药的动作一顿,转身问道,“父亲,您是说当年母亲也是患了肺痨才去世的?”
薛裕点点头,叹了口气,“簌簌,你说将来我在地下见到你母亲,她会原谅我吗?这么多年来,我如此的亏待你,每到了晚上我都非常的自责,簌簌,我不知道该怎样补偿你才能心里好受一点啊!”
大概是有原身的情绪影响,此时薛簌簌心中百感交集,她问道,“父亲真的想补偿我吗?”
薛裕急切的说,“簌簌,你快告诉我,我该怎样做才能让心里好受一点啊!”
让你心里好受,薛簌簌想,你就应该对薛簌簌永远怀有愧疚之心,到头来,你还是为了自己,为了让自己不再自责而做出这种假惺惺的样子。
薛簌簌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父亲,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有原因,这病也有病因,您可知道您这肺痨的病因在哪里吗?”
薛裕闻言一愣,“这个,为父还真不清楚。”
薛簌簌又道,“那母亲当年为何生病,您知道原因吗?”
薛裕摇摇头,问道,“簌簌,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薛簌簌道,“父亲,我可能找到您生病的原因了。”
两天后的夜晚,薛簌簌与薛裕出现在了倚梅院的门口。
当日薛簌簌并没有直接告诉薛裕他的病因,只是说时机未到,等到时机成熟了便告诉他。
这天晚上薛簌簌叫人来给他传话,说自己在倚梅院等他,让他只身前来,不要带任何人。薛簌簌素来与倚梅院的司徒氏母女不合,薛裕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约在了倚梅院。
此时的倚梅院大门紧闭,薛裕来了之后便见到薛簌簌并没有掌灯,站在了倚梅院的墙角下,薛裕刚要开口,薛簌簌便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还把他的灯灭了,把耳朵贴在了墙上,示意薛裕仔细听。
薛裕学着薛簌簌的动作将耳朵也贴在了墙上,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声音,随后脸色渐渐愈发难看起来。
薛簌簌一直让竹影注意着倚梅院的动向,今日竹影来向薛簌簌报告,那个闫明又来找司徒氏了,薛簌簌便知道时机到了,连忙叫人将薛裕叫了过来。
倚梅院里渐渐传来两个人的声音,闫明问道,“香儿,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样了,怎么还没有死?按照我们下药的剂量,他应该熬不到入冬啊!”
司徒氏答道,“都怪那个薛簌簌,乡野丫头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医术,竟然缓解了薛裕的病症,不过我看那丫头也就那两下子了,这不一入冬那老头子就受不了了。”
薛簌簌见薛裕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了,又听到里边闫明说道,“无妨,为夫再给你一剂药,保证要了他的老命。”
听到这里,薛裕再也听不下去了,张嘴便要发作,被薛簌簌眼疾手快的拉走了。
回到薛裕的院子,薛裕一开口便是一阵咳嗽,薛簌簌拿出几粒止咳的药给他吃了,这咳嗽才渐渐缓下来。
“她...她...”薛裕刚要说什么,见屋子里还有下人,便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待把其他人都打发走了,薛裕才愤怒的一拍桌子,口中说道,“这个毒妇,这对奸夫**。”
薛簌簌道,“父亲,您别动怒,注意身体。”
“我怎么能不动怒。”薛裕感觉自己的胸腔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簌簌,这就是我的病因吗?”
薛簌簌点点头,“父亲,您别怪女儿,空口无凭,我怕您不相信才带您去看的。”
薛裕点点头,“好,为父明白。”继而,薛裕又问道,“簌簌,你之前的意思,是不是说你的母亲也是司徒香与那奸夫下毒害的?”
薛簌簌点头,眼中已经含了泪珠,薛裕募然红了眼睛,“柔儿,我真是对不起你们母女啊!”
薛簌簌问道,“父亲,您打算怎么办?”
薛裕道,“簌簌,你不明白,这朝堂上的关系根深错节,我不能贸然处置司徒香,不过我会让她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簌簌道,“一切全听父亲安排。”
薛裕道,“簌簌,我这几天便找个由头废了她当家主母的位置,你是我的长女,这个家以后就由你来当了。”
薛簌簌震惊的说,“父亲,我怕我当不好这个家。”
薛裕慈爱的笑着说,“没关系,慢慢来,我相信你的能力。”
薛簌簌便应下了。
薛裕又接着说,“可是你以后终究还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薛簌簌道,“不是还有薛辰吗?”话刚说完,薛簌簌便惊到,“难道?”薛辰不是薛裕的骨肉。
薛裕冷笑一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簌簌,为父其实在外边还有一个儿子,只是碍于司徒香,没有接回来,这事隔多年不知道已经飘到哪儿去了。”
薛簌簌闻言心中想到,这薛裕果然不是个东西,但如果真的找到薛裕口中的这个儿子,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