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薛裕乃是皇帝近臣,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这等事情,倒是一个烫手山芋,权衡利弊之后,楚非歉意的看了薛簌簌一眼,随即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倒是让二位小姐受惊了。”
随即又冷冽的看向张三,厉声道:“张三图谋不轨,其心可诛,着人立刻压到官府,听候发落!”此话一出,算是给了这件事完美的结局。
接收到周围人同情怜悯的眼神,薛簌簌倒是没什么感觉,至少这第一局,她完胜,直到太子一行人离开,人群也都逐渐散去了,但少不了有些人指指点点。
“母亲和二妹如果没什么事了,我便先回院子了。”薛簌簌漫不经心的说,不等司徒氏说话,径自带着颖儿离开了。
“母亲!”薛珠儿气的跳脚,司徒氏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安慰道:“你放心,她逃得了第一次也逃不过第二次。”说完,又顿了顿,犹豫道:“珠儿,这荷包真的不是你的?”
薛珠儿本就在气头上,此刻见司徒氏竟然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哭着说:“连母亲你也怀疑我,这明明就是那个贱丫头一早就设计好的,您可不能中计啊!”
听着身后那对母女的争辩,薛簌簌可是心情大好,可是也阴郁起来,以司徒氏的智商,绝对不可能害的了母亲,更何况当时父亲还那么爱母亲,所以,司徒氏的背后一定在有人给她出谋划策。
走了一段路,却被前面亭子里的背影所吸引,想了想,还是转身对颖儿说:“我四处转转,你先回院子里。”对于薛簌簌的话,颖儿一向是唯命是从,因此什么都没有问,便走了。
见人走远了,薛簌簌才抬步往凉亭里走去,男子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眼里难得出现一抹柔色,但表情还是淡淡的。
“昨天的药方我收到了,大部分药材都备齐了,还有几味药材,怕是还要些时日。”
药材没有找齐这些是薛簌簌早都料到的,只不过没想到这个男人果真有几分手段,能在一夜之间凑齐那么多药材。
“无碍,郡主的病需要慢慢来,你且按照第一张纸上的注意事项,对她的日常饮食,还有环境先做些改变。”女子的话中规中矩,可听在男子耳里,却很动听。
“你可有什么愿望?”冷不丁,宋霄琛突然来了一句,听到这个,薛簌簌不禁笑了起来,转过身看着山间的云雾,可是开口的话语却是万分沉重。
“愿望?我的愿望可多着呢。查清我娘的死因,还有国公府与我父亲之间发生的一切事情,这些都是我的愿望,而且是必须实现的愿望。”
听着女子言语中的悲伤,宋霄琛想要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可抬起的手终于还是收了回来,他知道,这个倔强的女子不会希望有人去可怜她。
突然间,女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看着眼前的男子,笑着说:“她们都很好,谢谢你。”这个她们宋霄琛自然知道说的是谁,却没有接话。
只说:“你既然帮助本王医治惠月,本王自然应该回报于你,听说你想开一间铺子,我出一万两给你,到时候五五分成。”
没想到回应自己的是如此冰冷的话语,从“我”到“本王”,薛簌簌你该清醒清醒,他是王爷,而不是愿意施舍你的善人。
其实,宋霄琛知道,眼前的女子和其他女子有很大的不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恩怨分明,从来不会祈求别人的帮助,在她看来,那就是嘲笑,是施舍。
想到这里,薛簌簌笑了笑,恭敬的行礼,“既然如此,臣女先多谢王爷了,告辞。”说完,男子并没有转身,薛簌簌在心里苦涩一笑,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卿卿,我等着你变得强大的那一天,而现在,我不会给你施舍,现在的我们之间,只有利益罢了。
女子像是丢了魂一般,神色厌厌,颖儿出来迎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薛簌簌,不进担忧的问:“小姐,您怎么了,可还是在为刚才的事……”
闻言,薛簌簌扬起一抹笑容,安慰道:“你家小姐我哪有那么脆弱,更何况,输的是她们。”
顿了顿,又道:“好了,在外面呆了一上午,我都饿了,快把你新研制的点心给我尝尝。”
看到薛簌簌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颖儿才露出笑容,连忙去准备点心去了。
竹影花了一整夜的时间去查这个刘掌柜,这一查不要紧,却让她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便赶紧回来想要告诉薛簌簌,没想到半路上却遇到了伏击。
白马寺山脚下,“你们是什么人?”竹影一袭青衣,看着眼前两个带着黑色面具的黑衣人,厉声质问。
谁知道,对方根本没有和她搭话的意思,直接举起手中的刀刃向她砍来,竹影暗道不好,连忙拔出腰间的软剑与之对上,三人打的难舍难分。
竹影有些着急,继续下去怕是无法脱身,突然摸到腰间的东西,不禁有了主意,趁二人举刀的空挡,将手中的药粉往二人面上一撒,果不其然,听到了两道惊呼声,“啊,我的眼睛!”
趁此机会,竹影运起轻功,往山上而去。
此时,午时已过,薛簌簌坐在小案前练字,却总有一些心神不宁,直到院子里传来颖儿的惊呼,“竹影姐姐,你怎么了?”
薛簌簌立马起身往外走,竹影已经来到了外间,看到女子一身狼狈的模样,薛簌簌皱了皱眉,对颖儿道:“你去外面守着。”闻言,颖儿立马出去了,还带上了房门。
“跟我进来。”薛簌簌立马说,等二人来到里间,薛簌簌开始查看竹影的情况,“你可有受伤?”
竹影笑着摇了摇头,“小姐不必惊慌,我无碍,只不过有些力竭罢了。”
听到这话,薛簌簌白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