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薛簌簌就带着一行人出了尚书府与宋霄琛汇合。
一路上,不知是这天太黑,还是太早的缘故,带给人的心情都是压抑的,两个人在马车中,相顾无言。
很快,青舟山到了。
“小姐,青舟山到了,”听闻,薛簌簌才抬头看了一眼宋霄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下了马车。
太阳才刚刚升起,青舟山隐匿在烟雾缭绕的水雾中,要不是来寻找草药,这该是多么有趣的一次游玩。
“你,可是有话对本王说,看你刚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宋霄琛跟在身后忍不住开口道。
“王爷,郡主…”
“嗯?”一听关乎自己的妹妹,宋霄琛,一把拉住走在前面的薛簌簌。“惠月如何?”
“王爷,您别急,您听我说,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薛簌簌,一本正经的娓娓道来。
“原本郡主经过上次的医治,本无大碍,日后只需细心休养,便也可一生无忧,但如今,这次的突发事件,又将郡主的病再次引发,甚至,郡主可能没有几年了。”
“你说什么?”宋霄琛,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相信他的妹妹这么年轻就要离开人世。口里喃喃念道,竟是吐出了一句,“你在骗我,是吗?”
宋霄琛在战场上可是抛头颅洒热血的战神,如今为这儿女情长,也展现出了他柔情的一面,他------失态了。
见他如此模样,毕竟医者父母心的薛簌簌,也不忍心,随即也告诉他,“其实也并不是全无希望,但是…”
“但是什么?”
“这草药珍贵,千金难求,”薛簌簌不忍看他的眼神,亲人这个字眼,无论是哪个时代?在面对分离时都是一种无法割舍的痛。
“别说是千金了,就算是万金,整座城池,我也会拿来救她。”
“王爷,稍安勿躁。”薛簌簌看着就算是面对亲人即将逝去的消息,也极力隐忍的宋霄琛,继续说道,“您可有听说过灵芝草。”
“灵芝草?不曾!”
“我也是多年前,听人提起过,听说是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能使人死而复生,可是,它身在阴暗潮湿的地方,五十年发芽,五十年开花,五十年结果,我们只要找到她,郡主便可痊愈。”
当然,在现代却是没有这样的灵药的,这也是穿越过去的那几年,机缘巧合,一位老者告诉自己的。至于真真假假,当时也是将信将疑,但后来无意中翻到一本书,却是真正的描述这样的灵草,放到现代,肯定是能轰动全球,说不定还可以得诺贝尔奖。
“那…可以找到的吗,”宋霄琛喜出望外拉住她的手道。
薛簌簌不习惯如此亲密,悠悠地抽回了手,转身看着他们此时已经走到山坡上的风景,叹了口气说,“可是我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它,只听说它出现过,在青舟山上,而且也还不知道它的样子。”
“连你都不知道吗?”
“是的,我都没有见过,书上也只是描写了这一灵物的用处,并没有人真正见过。”薛簌簌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安慰道“世人常说要看缘分,心诚则灵,所以我就想来青舟山试试。”
这时去探路的飞影来报,“王爷,山上有一个寺庙叫青舟寺。”
“寺庙…”薛簌簌突然眼里放光,“王爷,或许寺庙中会有关于灵芝草的线索呢。”
“既然如此,我们便一道去看看吧,”宋霄琛,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态,定了定神,冷静的说。
得到了宋霄琛的首肯,便向寺庙走去。
寺庙外,一个僧人正在打扫着落下的树叶,见一行人从山下走来,也并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扫着自己的地。
颖儿跟在薛簌簌的身后,伏身过去悄悄在她的耳边道,“小姐,你看这僧人好生奇怪,见有人来,也不理会。”
薛簌簌侧耳一笑,“那是你不懂,这叫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出家人的境界哪里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的。”
颖儿笑嘻嘻的回答说,“那自然是没有小姐懂得多了。”
“我看你不是不懂,就你马屁拍的最快,”薛簌簌赏了她一个大白眼。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宋霄琛又重复了一遍,感叹一句,“好诗!确实是一句好诗,不想你竟也有如此才情。”
他自然不知道这诗不是出于自己,但是薛簌簌享受着这样的夸奖,得意洋洋的也不解释。
飞影见不得他们在这里品头论足,上前去对着正在扫地的僧人,行了一礼道,“小师傅,我们可以去寺庙内休息片刻吗?”
只见这个小僧人头也不抬头,自顾自的说着,“去便去,来便来,无须问我。”
飞影觉得好生奇怪,便退了回去,“王爷,这寺庙古怪得很,我们还是不停留了吧?”
“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薛簌簌大手一挥,拉着颖儿就往里走。
飞影见王爷也并未说什么,也跟着往寺庙里走去
这寺庙也的确是奇怪,薛簌簌抬头看了寺庙的牌匾,上面写的青舟寺,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这牌匾比较新,一看就与这寺庙的城墙,砖瓦不是同一个时期的,进入到里面,红柱,佛像也是比较陈旧的。
奇怪,为什么唯独这牌匾这么新呢?
薛簌簌回过头,看了一眼宋霄琛,他也正好看着她,两人对视,心照不宣,看来他也发现了这个寺庙的不对劲。
这时,一个白胡须的僧人走上前来,对着来人行了一礼,“施主,我是这青舟寺的住持,请问你们是上香,还是要住宿?”
“师傅有礼了,我们一行人到此处,舟车劳顿,叨扰师傅收拾几间厢房,容我们借住几晚?”飞影还是很明白宋霄琛的心思,这个寺庙这么奇怪,住下来定会有所发现,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锭金子交给了老和尚,“还麻烦师傅准备一些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