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转瞬即至，孔阮和云然一起出席坐在他身边，身边挨着是妆扮的明丽惹眼的羽诗。
“羽诗小姐今晚格外美。”孔阮手里空着不舒服，临行前街边买了把扇子，还特意借云然的笔墨加工了一下，奈何适应了好一会儿都不太顺手，于是无聊得开始调戏羽诗。
羽诗不知道她是女子，但她虚长孔阮十岁有余，不至于把她调戏的话语当真，只把她当弟弟看待。闻言笑着说：“孔先生今日也分外俊朗。”
孔阮看了看身上云然刚送的衣袍，不是云然常穿的月白色，而是黛蓝，绣纹繁复，饶是孔阮才十四岁，也衬出一些沉稳睿智来，更符合她现在这个足智多谋的门客设定了。
宾客陆续到场，最后帝后相携落座。
孔阮没多久就注意到五公主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回望，笑着举了举手中杯盏。
五公主偏过视线，戳了戳自家太子哥哥。
“哥哥，就是他。”
太子顺着她说的看了一眼：“确实长得不错，你说他是云然的门客？”
“是啊。”
他和云然年纪相仿，自小两人之间多有比较，不过他总是略输一筹，是故他对云然印象十分不好，加上母后曾说过此人恐为大患，他总是对云然格外上心。
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府里有什么门客，这突如其来的小少年……值得注意。
孔阮自然感觉到了那逐渐阴鸷的视线，借着酒杯掩饰了嘴角的兴味。
来吧，尽管对她出手，她可等不及了。
【宿主冷静】
系统怀疑要不是不能暴力完成任务，宿主会一开始就杀掉目标结束任务。
云然也注意到了，他毫不掩饰地直视太子，眼中警告意味浓厚。
五公主感觉不到这些，她让贴身宫女给孔阮传话，说要见她。
孔阮只惊讶了一瞬，然后犹豫道：“这……于理不合。”
云然手中酒杯都要捏碎了。
宫女在五公主身边呆久了，那股子没脑子的任性学了个九成九。
“于理不合又怎样，公主要见你谁敢多嘴？”
孔阮轻送了口气：“如此……带路吧。”
云然知道她必然有自己的计划，只得按耐下内心的烦躁。
在御花园里孔阮见到了五公主，她十分正常地行礼。
五公主看着孔阮的眼睛都是闪闪发亮的，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还如此讨人喜欢的人，也没有因为她是公主就过分拘谨，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到能在从小就比太子哥哥优秀些的云然名下做事，想必也是个有才华的。
五公主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孔阮的家世，什么都没套出来，干脆也不装了，直接问：“你跟着王爷多久了？”
孔阮随便胡诹了一个时间。
“那也没多久嘛。”五公主撇撇嘴，“要不你跟了我……太子哥哥得了，前途更光明。”
孔阮就当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我不求前途光明。”
“那你图什么？”
孔阮想了想那个在她面前总是很好说话的云然，笑得暖暖的：“王爷很好，在他身边做事很自由。”
五公主沉默时孔阮暗自观察着她的表情，心中暗道怕不是要忍不住了。
果然，五公主一扫之前不过只是有些任性和口不择言的被宠坏的公主样，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不屑，而且是让人轻易能感觉到被看不起的那种。
“不识抬举！”
孔阮那把不顺手的扇子展开挡住了她冰冷的笑容，让面前的五公主只能听到她带着洒脱的声音：“我孔阮闲云野鹤惯了，最想逃离束缚颇多的地方，还望公主海涵。”
五公主脸上一僵。
“倘若五岁公主愿意，我可以让您试试我的生活。”扇子合上，孔阮笑容满面，“一定会喜欢的。”
“笑话！”五公主嗤笑，“谁会想过平民的生活。”
孔阮摊手：“既然如此，草民告退。”
一把折扇被轻轻放在假山上，孔阮离开。
五公主犹豫再三还是拿起了那把扇子。
刚才孔阮展开时她看见上面有几个字，但是字迹潦草她没有认出。拿到手里一看两面都提了字，要不……回头让先生看看吧？
回到席间，孔阮抖了抖衣摆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冲着云然扁扁嘴：“可吓我一跳呢。”
“怎么了？”云然放下被子，转头看她。
“太子托他的傻妹妹来挖你墙角。”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就那些套话的方式不是太子教的鬼都不信。
云然眉头一蹙：“手未免也太长了些。”
他王府的人都敢挖。
孔阮倒是心态好：“估计以为我是个人才吧，啧，让他失望了。”
云然小幅度地摇头：“你很好。”
孔阮愣了，看着他微红的耳廓，然后笑了：“我该说什么？你也是？”
云然抿着嘴角：“要不，你做我的谋士。”
谋士可比门客听起来好听多了。门客说起来有可能是为主子出谋划策的人，也可能只是主子花钱养的废物，要不是孔阮这门客是王府的，太子深知王府不养废人，她这名头还真不能引起多大重视。
而谋士不一样，是真有真才实学的人。孔阮也就之前为了进王府门用了一下这个名头。现在云然的意思很明显是真的要收她入麾下。
孔阮下意识想转扇，没摸着，叹了口气：“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把我送你的扇子还我，我就做你的谋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