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吉绾吵醒的时候,吉绾一边揉着腿,一边狠狠的瞪着我,问我道:“你踹我干嘛?做恶梦了吧?”
我从睡梦中醒过神来,答非所问的问道:“干嘛老婆?我踢着你了?”
吉绾抬了抬腿,让我看了看被我踢着的地方——在她的左腿小腿肚上,一条细长新鲜的刮痕红红的似乎要流血一般显示在她的大白腿上,特别的醒目。这条划痕应该是在我踢她的时候,被我的脚指甲给划伤的。
看着她小腿肚上的划痕,我又问道:“老婆,疼不疼?”
吉绾心有怨怒的白了我一眼反问道:“你说疼不疼?我踢你一下看你疼不疼吧。”
我坐起身来,揉了揉吉绾左腿上被我踢伤的小腿道:“我做了个梦。”
吉绾道:“做什么梦?是不是有人追着你打?然后打不过人家,就踢人家?”
我说道:“不是被人追着打,而是一条蛇追我,想咬我的时候,我踢了它一脚。这条蛇一会儿可大,十几米甚至是二三十米长,一会又不大,一两米长。我们反复追着,都想把对方彻底制服甚至是杀了对方,但都达不到目的。后来我在追它的时候跌倒了,它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而且又突然变大,张口就咬我的头,我情急之下伸脚就踢它的头,然后就醒了。”
吉绾听了我陈述的梦境,沉思了一会儿,幽幽的道:“这梦~!”
我一听她的话里似乎有话,再看她幽幽的表情,就笑着问道:“怎么了?你会圆梦不成?”
这次吉绾对我答非所问的道:“我属蛇。”
听了吉绾的话,我的心猛的揪了一下,有种惊怵感刹那间便从心底渗透至发梢。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件事来。
在我离婚前那两年,我常常做着内容几乎一致的梦:在我的家里,狂风暴雨,房屋摇摇欲坠。要不就是房倒屋塌,或者说房子着火把家烧毁了,总之,梦境中只要是出现和家庭有关、关于家里房屋的事,房子不是倒了就是着火了,要不然就是被大风或者大雨摧毁。
那些年来,已经分居的我常常在夜里醒来的时候,很是无助的想着这些梦的内容。这些结尾高度一致的梦境,又到底预示着什么样的现实重现,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就离婚了,完整的家没了。在我决定离婚前夕,我想起了那些个内容高度一致的梦境。
但事已至此,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和吉绾属相一样,我的前妻也属蛇。在我和她离婚前,我也曾经做过一个梦,梦中的情节也是追逐一条蛇。那条蛇时大时小,被我追逐的走投无路后,无助的站在一个躲无可躲的地方。我就在它眼前,我面前那条蛇后来幻化成为我的前妻,神情绝望的看着我,然后我醒了。
这个梦没有结尾,就以这样的结果作为结束。我醒来后,独自看着窗外的夜空,想着这些年来夫妻分居后形同路人的孤苦生活,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那一段时间,我的精神到了抑郁的程度。我曾经想到过自杀,也想到过自虐。我甚至在我生病的时候,不采取任何治疗措施,希望我的生命因为某场疾病而就此终结,得到彻底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