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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的母亲,莱奥诺尔·阿塞维多·苏亚雷斯

奥斯瓦尔多·费拉里:在我看来,您的文学生涯中有一个决定性的人物,我们之前却没有特别讨论过,博尔赫斯,那就是您的母亲,莱奥诺尔·阿塞维多·苏亚雷斯。

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是的,我亏欠我的母亲那么多……她的纵容,然后,她还对我的文学作品提供帮助。她劝我不要写一本关于埃瓦里斯托·卡列戈的书,向我推荐了两个好得多的主题:她建议我写一本关于卢贡内斯的书,另外一本,或许更有意思,主题是佩德罗·帕拉西奥斯——阿尔玛富埃尔忒。我心虚地回答她说,卡列戈一直是我们在巴勒莫的邻居。她对我说的话很有道理:“好吧,其实每个人都是某人的邻居”,当然,除非有一个人是置身于旷野荒原里,对不对?但是我还是写下了那本书……我一直很热衷于这个或多或少是杜撰的,巴勒莫的神话。我得到了一个市级的二等奖,这事非同小可,因为奖金是三千比索。三等奖被授予了希赫纳·桑切斯,一等奖不知道是谁得的。但归根结底,这些奖项带来的——我存下了一些钱——带来的是,不妨这么说,一年的悠闲。而我把这一年浪费在了写这本书上了,对此我非常后悔,就像对我写下的几乎所有东西一样,它的题目是《埃瓦里斯托·卡列戈》,维亚克雷斯波的堂·曼努埃尔·格雷塞尔为我出版了它。这本书配了两幅插图,是奥拉西奥·科波拉给巴勒莫的老房子拍的照片。我耽搁了差不多一年来写这本书,是它把我引向了某些探询,并引导我去了解堂·尼古拉斯·帕莱德斯,他曾经是巴勒莫的首领,在卡列戈那时候,后者教会了我,或者说告诉了我那么多事情——并非全都是伪造的——关于这个区刀光剑影的过去。另外,他还教了我……我当时不会玩特鲁科[18](笑),他把我介绍给了牌手路易斯·加西亚,我打算什么时候写一写帕莱德斯,这个人物肯定比埃瓦里斯托·卡列戈更有趣。然而,是卡列戈发现了郊区的文学可能性。我写下了这本书,不顾我母亲的反对,或者更准确地说不顾她的放任。之后我母亲又给了我很多帮助,她为我朗读长文,哪怕她几乎已经发不出声,视力也越来越差了,她仍旧读给我听,而我对她却并不总有恰当的耐心……而且,还发明了我最有名的故事之一:“入侵者”的结尾。那是她的贡献。其实,我母亲对英语懂得很少,但在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一九三八年,她没办法阅读了,因为她读一页就忘一页,就好像读的是一张白纸一样。于是她给自己设定了一项必须全神贯注的任务,就是翻译。她翻译了一本威廉·萨洛扬的书,书名是《人间喜剧》(The Human Comedy),交给我的妹夫,吉耶尔莫·德尔·托雷看后,他就将它付梓了。另一次,亚美尼亚人在墨西哥街的阿根廷作家协会——那幢国立图书馆附近的老宅——为我母亲办了一个小型宴会。我记得我陪她去了,令我大吃一惊的是,我母亲竟然站在那儿做了一个小小的演说,长达十几分钟。这么说吧,我相信这是她一生中头一次当众演讲。那并不是很大一群听众,有一些姓氏以“伊安”结尾的绅士,无疑是莱蒂罗这个区的居民,我就住在那里,基本上是一个亚美尼亚区。无论如何,在这里亚美尼亚人多过其他地方来的人。附近还有一个阿拉伯区,但遗憾的是这些区都没有保留下来,或者是没有自己的建筑;那些名字肯定很引人注目,有这么多的托波里安、马木里安、萨洛伊安,毫无疑问。

——但我们也可以提一提您母亲的其他翻译,它们都非常出色,像D.H.劳伦斯小说的译文。

——是的,为这本书提供书名的故事是“The Woman Who Rode Away”,她将它译为“骑马出走的女人”,我相信是准确的。另外,为什么不承认她翻译了那本福克纳的小说《野棕榈》呢,之后我又修订了一遍,几乎毫无改动。她还翻译了其他法语、英语的书籍,都是很出色的翻译。

——是的,但或许您并不认同她对D.H.劳伦斯的喜好;我从来没有听您说起过劳伦斯。

——……不,她喜欢D.H.劳伦斯,而我,说到底,在他这里一直没什么运气。在我父亲去世后,她就开始翻译了。然后她想到有一种靠近他,或者说假装靠近他的方式,就是更深入地掌握英语。

——啊,太美妙了。

——是的,她这么喜欢他,以至最后都读不了卡斯蒂语了,成了这里很多阅读英语的人中间的一个……曾经有一个时候,所有入了协会的妇女都阅读英语,因为她们读得很多,而且读的都是好作家,这使得她们可以把英语说得很美妙。卡斯蒂语,对她们来说,有一点像是瓜拉尼语之于一个科里安特斯或巴拉圭的女士那样,对不对?这样一门语言,很家常。所以我在这里遇到了很多女士,往往都把英语说得很美妙,说起卡斯蒂语则很平庸。当然,她们所阅读的英语是一种文学的英语,相反,她们懂得的卡斯蒂语,则是一种家常的卡斯蒂语,仅此而已。

——我一直猜想,博尔赫斯,能说美妙的英语是您从未泄露的秘密之一。

——……不是,歌德说过法国文人不应该过分地受人崇敬,因为,他补充说:“这语言会为他们作诗。”他认为法语是一种美妙的语言。但我相信即使一个人写过一页很好的法语或英语,那也并不足以充当任何评判依据:它们是如此精良的语言,几乎可以独自运行了。相反,假如一个人写出了一页很好的卡斯蒂语的话,他肯定克服了那么多的困难,那么多勉强的韵脚,那么多的“ento”,全都连着“ente”;那么多没有连字号的词语,总之要写一页很好的卡斯蒂语,一个人必须拥有至少是文学上的天赋。而英语或法语则不然,它们始终都是如此的精良,几乎可以独自运行了。

——您与您的母亲似乎还有另一个共同特点,是记忆的才能。有人告诉我说她能够记得她的童年和她曾经见过的,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往昔。

——是的,她告诉过我这么多事情,用一种这样生动的方式,现在我相信它们都是我的个人记忆了,其实都是对她告诉我的事情的回忆。我猜想每一个人都会是这样,在某个时候,尤其是遇到非常久远的事情的时候:会混淆自己听说的与自己感知的事情。而且,听也是感知的一种方式。所以我个人对……马佐卡,对牛车,对车场,对十一日;对北区的“第三道”[19]——我不知道它是穿过维亚蒙特街还是科尔多瓦街——南区的“第三道”——它经过独立街——巴拉卡斯的宅院的回忆……

——“第三道”,那是什么?

——一条小溪,我相信。我拥有一种个人记忆,对于我不可能记得的东西,因为年代的原因。其实,我妹妹有时也会记起一些事情,我母亲就对她说:“这是不可能的,你那时还没出生呢。”我妹妹回答她说:“好吧,但我早就在那里走过了。”(笑)那就接近了孩子选择父母这种理论了:人们猜想佛陀,从他的无上天宇,选中了印度的某个地区,归属到某个种姓,或是某一对父母。

——因为记忆也是传承的。

——因为记忆是传承的,就像其他任何东西一样。我母亲有一个令人钦佩的特点,我相信,就是不曾有过一个敌人,人人都爱戴她。她的朋友是最多样的:她以同样的方式接待一个重要的老夫人和一个黑人老妇,那是她家族的奴隶的曾孙女,经常跑来看她。这个黑人死后,我母亲去到为她守灵的蓬屋,一个黑人从一张凳子上站起来,说那个死去的黑人曾经是我母亲的奶妈。我母亲就在那里,黑人环绕在周围,她就是这样做的,自然而然。我不相信她有一个敌人,呃,她曾经被捕过,光荣地被捕过,在独裁统治的初期。有一次她正在祈祷,当时侍候我们的科里安特斯妇人问她在做什么,她回答说:“我在为庇隆祈祷。”后者已经去世了,“我为他祈祷,因为他真的需要有人为他祈祷。”她心里没有任何积怨,绝对没有。

——但说到这个,她的另一个特质显然是勇气。应该提一下那些电话。

——是的,我记得有一次他们给她打电话,一个理所当然是粗鲁而又恐怖的声音对她说:“我要杀了你,你和你儿子。”“为什么呢,先生?”我母亲对他说,带有几分出人意料的礼貌。“因为我是庇隆主义者。”“好吧,”我母亲说,“说到我的儿子,他每天十点钟出门。您要做的只不过是等着他然后杀死他而已。至于我,我已经活了(我不记得什么年纪了,大概是八十几岁吧),我劝您不要浪费时间讲电话了,因为如果您不赶快的话,我会先死的。”然后,那个人就终止了交谈。第二天我问她:“昨晚有电话?”“是的,”她对我说,“一个傻瓜凌晨两点钟给我打电话。”然后告诉了我那场对话。之后就没有其他电话了,当然,那个电话里,恐怖分子大概是太吃惊了吧,对吗?他没敢故伎重施。

——这个轶事真是了不起。话说,她来自一个出过好几名杰出军人的家庭。

——是啊,她是苏亚雷斯上校的孙女,然后是索莱尔将军的侄女。但我有一回正在翻阅一本历史书——当时我还是孩子,那是这些有很多名流图片的书籍中的一本——我母亲指给我看其中一个人,对我说:“这是你的曾伯父,索莱尔将军。”我问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我母亲对我说:“一个站在罗萨斯一边的坏蛋。”所以他是家族里的害群之马。

——(笑)他是联邦派。

——他是联邦派,是的。后来有人来找我签一份不知道是什么请愿书,要树立一座索莱尔的骑像。我们不幸的祖国最不需要的就是骑像了,已经有了太多的骑像,在密密麻麻的骑像中间我们几乎已经无法走动了,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没有签。另外,它们几乎全都很吓人,为什么要支持这个雕像呢。不过据说现在有一座堂吉诃德的雕像,其丑陋更胜以往。

——确实,更胜以往。但这些杰出军人中有一些曾经给您带来过灵感。像拉普里达[20]……

——是的,只是拉普里达不是军人……

——但他战斗过……

——他战斗过,但在那个时候连军人也要战斗呢(笑),无论看上去多么难以置信。这我知道,但我的外祖父是平民,曾经打过仗……最初,在一八五三年,他当兵时中过一颗子弹——士兵伊西多罗·阿塞维多[21]——在欧罗巴街角上(当时是卡洛斯·卡尔沃街),我不记得另一条街是哪条了。后来他又在塞佩达,在帕逢,在阿尔西纳桥打仗。还有就是在一八九〇年革命的时候,那肯定不是一场太过血腥的革命,因为他住在那幢生下了我母亲也生下了我的房子里:在图库曼街和苏伊帕恰街。每天早晨,在七八点时,他就出门去革命——整个街区都认识他——就在拉瓦耶广场,当然,那就是公园革命[22]。然后在晚上,他从革命中返回,到家里吃晚饭,大约是七点半。第二天,他又再一次出去革命。这样一直持续到阿莱姆投降为止,至少一个星期。就这样他出门去革命,又从革命中返回。这一切并没有很大的危险,其实并不是那么可怕。尽管毫无疑问是有人死去的,而只要死一个人就足以让事情变得可怕了。

——是的,有某样东西打动了您,在我看来,在那些史诗般的命运里;甚至在您某些亲属的史诗命运里。

——确实,无论如何它们都已经被我用于挽歌的目的,用于写诗了。昨天我发现了一首被我遗忘的诗,我在诗中写道:

我不是东面的弗朗西斯科·博尔赫斯

他胸口中了两颗子弹而死,

在血淋淋的医院的臭味里。[23]

——弗朗西斯科·博尔赫斯,他总是令您想起“拉维尔德”之战。现在,在这个国度里,有很多人自称基督徒却并不是,我相信您母亲的基督信仰是真正的基督信仰。

——是的,她是真诚信奉的。也像我的英国外祖母一样,因为我的外祖母是圣公会教徒,但有卫理会的传统,就是说,她的祖先带着他们的妻子和《圣经》走遍了整个英格兰。而我的外祖母在胡宁住了将近四年。她嫁给了我们刚才提到的弗朗西斯科·博尔赫斯上校,非常幸福——她对我母亲是这样说的——因为她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圣经》和狄更斯,这就够了。她没有人可以交谈——她置身于战士中间——而更远处,是与游牧的印第安人共有的平原;再远处是克里盖奥[24]的窝棚,他是印第安友人,以及平桑[25]的窝棚,那是持予的印第安人,印第安突袭者。

——告诉我,我们是否可以认为长久以来您对伦理价值、对道德的坚持,可能是特别传承自您的母亲?

——我愿意这样认为。不过,我相信我父亲也是一个有道德的人。

——两人都是,当然。

——那些都是已经在这个国家消失了的准则,是吧?我有一种骄傲,即不是一个克里奥尔“精明人”;我或许是克里奥尔,但却是最好骗的克里奥尔,要骗我非常容易,我总是上当受骗……当然每一个上当受骗的人,在某种意义上都是那些骗他的人的帮凶。

——很有可能。至于您母亲对文学的熟悉……

——是的,她对文学的热爱,以及她在文学上的直觉,都是显而易见的。大约在百周年纪念的时候,她阅读了奎罗斯的小说《拉米雷斯的著名宅邸》。奎罗斯当时还不为人知,至少在这里是这样;因为他在那个世纪的最后一年去世了。她对我父亲说:“这是我这辈子读过的最好的小说。”“是谁写的?”我父亲问她。她说:“是一个葡萄牙作家写的,名叫埃萨·德·奎罗斯。”看来她说对了。

——确实。呃,我很高兴我们以某种方式为她勾画了一幅肖像。

——我相信是这样,一幅不完美的肖像,当然。

——就像所有人的肖像一样,不过我们尽力做到最好。

——是的,感谢您和我一起谈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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