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情萍的脚滑了一下,就这样带着初晓瓷跌落了山崖。
初晓瓷惊讶地掉了下去,只是在看见韩席辰的时候,她笑了,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韩席辰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却和初晓瓷的手轻轻的划过,就这么的错过。
“瓷宝。”
韩席辰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大家的耳边响起。
“瓷儿。”
“瓷瓷。”
在初晓瓷落下的那一瞬间,莫可儿和于晨惊恐的看着他们两个那擦过的手,在她的身影掉下去,消失了后,山崖上却平静无比。
韩席辰就这样跪在原地,表情呆愣,眼底的泪水悄悄地滑下,“滴答”“滴答”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衣服上、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这三个字,想着初晓瓷那甜美的笑容、委屈的样子、哄他的神情……他想着与她的一点一滴,想着她那傲娇的模样,想着她那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想着她依赖他向他撒娇的可爱的表情,想着她跌下山崖的时候,她嘴里无声的那几个字:媳妇儿。
想到这,他终于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向天空大喊:“瓷宝。”
离开的师生们,都被这一声给震撼到了。
维斯·安就站在他们的不远处,看着那个撕心裂肺的男人,他就这样看着,却不赶上前。
莫可儿和于晨也这样的愣着,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两个人的耳朵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般。
他们根本就想不到,会有这一幕发生,众人已经被老师遣散到帐篷里,他们就这样躲在自己的帐篷里,瑟瑟发抖。
莫可儿倒了下来,坐在了地上,就这么地坐着,呆呆的样子,像是没有知觉了一样,她的泪水就这样一滴又一滴地落下。
她的脑子也在回想着她与她家瓷儿的一点一滴,她站起身,像是一个木偶似的,没有表情,没有直觉,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了回去。
夜旌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那麻木的样子,像是什么都不会,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他,不敢靠近她,因为他害怕,害怕她突然激烈起来,现在这样,默默地保护着她,就行了。
他的眼角处默默的流下了泪水,一闪而过。
于晨就这样站着,眼眶里满是泪水,脑子里想着他与他妹妹的一点一滴。他想不到,原本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为什么,他没有好好的抱过她,没有好好的呵护她,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妈妈,还多了一个亲妹妹,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好好的抱过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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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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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宝,你是不是生气了,生气我离开你,不去找你,然后你就决定报复我,和我兄弟在一起。你抛弃我了。”
“他是你大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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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又看什么不健康的小说了?”
“没有。”
“我看的是漫画。”
“那他们帅不帅?”
“蛮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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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宝,这次,让我当你的王子,好吗?”
“我才是你的王子。不许和我抢角色。”
“好,不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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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欺负我妹妹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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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儿,我不在的那几个月,你到底遭受了什么?”
“别演了,你每次都是这样。”
“你你你,你个狠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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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老师们把所有的学生都送了回去。
自然而然的,消息也被大家知道了。
初宛听到那个消息以后,病了大半个月。
于鸿宁一边安慰着妻子,一边却忍受着失去女儿的痛苦,但他却没有忘记要去寻找女儿的尸首。
自那以后,于晨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冷漠,一个眼神就让人颤栗。
所有人都在为初晓瓷的离开而伤心,周情萍却活在人们的仇怨之中。
如果说于晨的改变让人害怕,那么韩席辰的改变,用“死神”来说明也不为过。他的笑容消失了,看人的眼神,即使是轻轻的一撇,也会让人浑身发抖。
夜籽溪和韩池瑄虽然喜欢出国旅游,可他们也是有自己的公司的。
因为这件事,他们不出国了,就这样在国内自个儿打理自己的公司。可是夜籽溪和韩池瑄默默地看着儿子的变化,他们都清楚,此时的他,已经在疯的边缘了,或者说他已经疯了。
就像他曾经说的一样,没有初晓瓷,他就是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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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过去了,所有人都领了毕业证,于晨也帮初晓瓷领了,看着毕业证上那熟悉的名字,他恍惚了,泪水又涌了上来。
他走过去,拿着手里的这本毕业证,走到了韩席辰的面前。
“给你,我们要走了。”于晨轻声地说道。
“再见。”韩席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从不会消极的他,却天天以泪洗面,只是他依然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却带着一丝丝的病态。
“你相信她还活着吗?”于晨轻声的问。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韩席辰坚定的目光投向远方。只是那红着的眼眶,在诉说着他的不安。
离开那里之后,不管是于鸿宁还是韩池瑄,他们都加大力度到崖底寻人,可是,却偏偏不见一丝的人影,就连周情萍都找不到,虽然都说她们可能活着,可是这个消息,也只是传闻罢了。
于晨一家离开的消息,只有韩席辰他们几个知道,除了韩席辰,所有人都来送行了。
只是大家都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送他离开。
“我会回来,但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是带着阳光回来的。”
于晨在走进飞机的时候,转过身,对着他们许下承诺。所有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离开,莫可儿、宁谪远和莫河早已哭花了脸。
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韩席辰就这样静静地送他离开。
飞机已经起飞了,于晨看着外面,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