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教授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他面对握着拳头,对大家说道:“生物的胃中都有酸液以助于消化食物,能喷出酸液的龙则有一个能生产出强大酸液的特殊器官,当龙吐气时猎物会被酸液伤到,就算有最好的盾牌都无济于事。龙的生殖系统处于体内,只从外部观察,无法断定一条龙是公是母。龙像爬行动物和鸟类那样产卵,蛋壳开始非常坚硬,然后会慢慢软化,小龙就从中破壳而出。”
“值得一提的是,龙的交配过程很有趣,两条龙一起在天空高处盘旋、飞翔,突然,他们伸出爪子互相抓住对方,然后收起翅膀,开始做自由落体运动,在离地面还有一百英尺的时候,再张开翅膀着陆。龙这个物种很喜爱速度和冒险,所以交配过程也充满了这种乐趣。龙一般喜好独居,它们的数量也不是很多。我个人认为,龙是个艺术的爱好者,尤其喜欢金银和手工制品,因此它们经常储藏宝物。”
科林教授停顿了一下,微笑着说:“如果谁发现它的巢穴,就会发一大笔横财,这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啊!我今天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把所有关于龙的研究成果都告诉给大家。”
“因为龙并不喜欢自己做手工活,所以它只能用尽各种办法从人类那里获得。它唯恐失掉自己的财宝,总是在大的储藏室里看守宝物多年。在它的脑海里有所有宝物的详细清单,如果丢失了一两件珠宝马上发觉。因为珠宝对龙来说意义重大,所以它经常睡在铺满宝石的丝绸和天鹅绒的床上,它从不用珍珠和祖母绿等较软的石头,因为它们太易碎了。”
科林教授说完这些,抱起双臂得意地看着大家,像是在等待强大的魔法咒语释放出非凡的魔力。大家的嘴角露出惊讶的表情,从眼神里散发出敬仰的目光。经过短暂的沉默,大概有两三秒,突然,爆出热烈的掌声,掌声飞行,飘荡在人头攒动的大厅。大家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仿佛来到一个神奇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飘满童话中的彩虹。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心脏在‘怦怦’的跳动,此时大厅的霓虹灯瞬息闪耀,犹如布满多彩繁星的星空。
科林教授对着大家打了个手势,慢慢侧过身,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人群中掀起一股躁动的微风,礼帽和手杖被高高地抛到半空中,大家一起挥手欢庆,这个让整个世界的震惊科学发现。
先驱报德记者布莱姆举起手,激动地喊道:“这条新闻绝对可以上最新一期的科学杂志,真是太神奇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科林教授的龙类学研究,创造了一个奇迹,哦,这个伟大的发现一定会被载入史册的!”
科林教授转过身,理了理早已花白的头发,神情严肃地向大家宣布,“我经过长期的研究,发现龙这种生物是真实存在的,它们现在仍有少数几只存活下来。据我的判断在维哈兰海边的巉岩上,隐藏着一个火龙的巢穴。我的助手米隆曾经在那里发现过大量掉落的龙鳞片,还有一些被屠杀的生物骨骼暴露在退潮后的沙滩上。另外还有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我将在明天对外公布。”
科林教授的话再次引起人群的骚动,记者和激动的群众纷纷站起身,跑到讲台边紧紧地把教授围在中间。科林教授的助手急忙分开众人,同时从讲台后面跳出几个身强体壮的保安,扭动腰肢,伸出肥胖的手,用身体将教授保护在中央。教授在保安的簇拥下离开新闻发布厅,周围的闪光灯交替闪耀……
第二天主要新闻媒体用大量篇幅报道了龙骨和火龙的现实存在,新闻宣传铺天盖地,如同席卷一切的狂潮,扰动整个喧嚣的世界。关于火龙的研究变成一个炙热的话题,人们迫切地想要弄清楚隐藏在火龙骨骼中的秘密,有些头脑发热的军事狂人,有一个强烈的动机,那就是在不远的将来,建立起一支真正强大的火龙部队。事实上任何科学成果的取得都充满了诱惑,隐藏在火龙头颅里的秘密,让一些患了精神病的科学家特别感兴趣。
血疑
天气十分阴沉,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消隐了七彩的光芒。这座城市的上空,被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调,在沉静的天空里,云层在飞快地奔驰。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有许多人踏着纷乱的脚步,怀揣希望和梦想,走向城市的不同方向。在灰色的石头与灰色的街道之间,吹过潮湿、冰冷的风。在那些高耸的建筑物上,镶嵌的玻璃犹如碧绿的钻石,反射出暗绿色的光芒。有几只小鸟尖叫着飞向天空,在云影之间一掠而过,最后变成几个小黑点上下浮动,完全消失在苍茫的天空。
富尔德大街有一家老式的小酒馆,这家小酒馆的窗户正好对着外面繁忙的大街,只要坐在窗口,就可以看到外面拥挤的人群,在街道上穿流不息。人们喜欢到这里一边喝着咖啡、热茶,一边谈论特别敏感的政治话题。今天的清晨也不例外,酒吧里坐满了人,不知道是哪个蠢家伙头脑发昏了,居然对大家说,传说中的火龙仍然真实的存在。他的话立刻招来许多人的反驳,在大厅里引起一场激烈的争吵。嘲笑声和粗鲁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从酒吧的窗口一直飘散到对面的大街上。强烈的情绪通过愤怒的方式表达出来,引来许多行人的驻足观望。人们提高嗓门用铿锵的音调表达,同时晃动双肩,手臂和双手做出许多有力的动作。在这片缺少神圣记忆的土地上,人们遵守着一些古老的法则。用争吵和暴力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思想和生活方式,成为这里独有的特色。人们把这种生活叫做民主生活,并骄傲地把这种生活方式介绍给外地的游客。经常光顾酒吧的人,是一帮醉鬼和神志不清的白痴,他们甚至不认识一个字。但是,他们对新闻和政治有着强烈的嗜好,并且固执地认为只有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
涉及政治的敏感话题常会让人群与种族产生对立,在这个休闲的小酒馆里也不例外。这不,刚刚爆发的关于火龙是否存在的激烈争论,已经表现出许多暴力的倾向。
记者露西在上班之前光顾这家小酒馆,当她推开门时,发现里面的人都阴沉着面孔,挽着袖子,攥着拳头,好像立刻就会爆发冲突。紧张的气氛让露西几乎陷入窒息,他拍拍自己的胸脯,犹豫了一下,走到吧台点了一杯红酒。这家酒吧的老板对她表现得傲慢无礼,侍者的面孔更是冷若冰霜,没有一个人主动上前和客人打招呼。蓝色的朗姆酒被倒入杯中,酒花在杯子里回旋飘荡。在这里能够得到人们的尊敬的只有朗姆酒的创始人——布莱姆先生。
酒杯生硬地推到露西的面前,侍者眼睛瞪得大大的,扯开嗓子喊道:“快给钱啊,别傻站着,我还有事呢!”
露西不满意地瞥了一眼,手伸进自己的皮包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侍者,“给你钱!什么态度,小样,我一会儿就投诉你!”
侍者扭动着脖子不耐烦地回答:“你尽管去投诉好了,我才不在乎呢!爱咋地咋地,就这态度,我还不伺候你了呢!”侍者说完晃动着身子走到一边,抱着肩膀对露西爱理不理的。
露西强忍着火气,对侍者喊道:“喂,你还没给我找钱呢!我可是记者,小心我给你们曝光!”
侍者听到露西的话立刻怒火中烧,他冲过来对她推推搡搡的,同时嘴里大声喊道:“叫你曝光!叫你曝光!小心我找人揍你!你想揭露事实真像,我告诉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听明白没有?听明白没有?识相的赶快滚开!”
露西气得脸色发白,她惊讶地张着嘴巴,好半天才慢慢合拢。露西指着侍者喊道:“你说什么?你想找人揍我?我……我今天偏要给你曝光!”
突然,一只啤酒瓶从露西的脑后飞过,一直冲进收银台,伴着一声巨大而清脆的声响,酒柜上面的玻璃立刻碎成几块,翻转着,碎落在地上。酒柜里的酒瓶稀里哗啦翻倒一片,撞击的声音在耳鼓里持续扩散。
关于火龙的争论引起了人们激烈的争吵,言语上的冲突已经变成了暴力冲突。啤酒瓶、板凳腿在空中飞舞,露西吃惊地缩回头,身体因为惊吓不停颤抖。酒吧老板突然从身后跳出来,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生硬地把她按倒在沙发上,压低声音说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想让你给我做个证,证明火龙这种生物确实存在。”
露西紧张地看着酒吧老板,小声说道:“请你松开我的手好吗?你把我的手都捏疼了,我……我可以给你证明。”
酒吧老板松开了手,用色迷迷的眼睛盯着露西的****,在他的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强烈的渴望。他看着露西小姐雪白的脖颈,视线从她的身体上方一直向下滑落。他盯着露西凉鞋里露出的粉红色脚趾,突然体会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快乐。露西急忙打开自己的皮包从里面取出笔记本,上面记录的都是昨天的新闻内容。她逐页翻给酒吧老板看,上面有科林教授演讲的图片,还有火龙头部骨骼的照片。她潇洒地弹弹指尖,然后把食指放在自己涂着粉红色口红的唇边,看上去是那样的妩媚、温柔。酒吧老板微笑着点点头,扯开嗓子对爆发冲突的双方厉声喊道:“嗨,你们都过来!这个小妞有最新的证据,可以证明火龙确实存在!这就是证据!看到了吗?这就是最新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