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时候,胤禛过来,最近天气愈发炎热,他一路从前院过来,出了一身汗,伺候他更完衣,林知才道:“爷,我听说南巡的日子定了?”
胤禛点点头:“嗯,定了,六月下旬。”
林知:“该准备的臣妾都让人准备好了,臣妾原先想着,爷走后便带着李氏和张氏去别苑,等过些时日,凉爽些了再回来,只是现今府里出了这档子事,李氏禁足,若是留她一个人在府里,难免不会节外生枝。”
胤禛:“无碍,京城燥热,你且带着张氏去别苑好生待着,至于李氏,我会让人好好看着,出不了事。”说完拉过林知的手,又道:“最近,事务一出接着一出,多亏有你上上下下的操持着,今日上朝遇见太子,还跟我夸了你,说你聪慧能干。”
林知收回手,笑道:“臣妾就是闲暇时跟太子妃多聊了两句,未曾想竟惊扰了太子。”
胤禛偏头,有点好奇的看着她:“我倒想知道,福晋究竟同太子妃说了什么?能让太子刮目相看。”
太子胤礽,康熙次子,周岁时便被确立为皇太子,胤禛现在就党附于他。
只是太子被立多年,文武兼备又政绩不俗,朝堂之上党羽众多,恐怕现在的胤禛,他还未放在眼里。
林知:“无非就是些妇人间的闲谈罢了,当时我见太子妃为她胞弟之事愁眉不展,便随口说了两句,今日太子有此一举,想来是我那法子还有些用。”
太子妃瓜尔佳氏,三等伯爵石文炳之女,其弟富达礼,生性风流,前些日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闹得满城风雨,竟嚷嚷着要把那女子带回府里当侍妾,让太子妃在太子那儿丢了好大一个脸。
同为皇家媳,林知和太子妃在宴会上见过几次,几番交谈下来,两人也还算投机。
前些日子太子府办宴,席间,太子妃似真似假的拉着林知好一番抱怨,听得林知耳朵都快磨出老茧了,盘算一番,便跟她出了个主意。
胤禛:“此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也有所耳闻,不知你是出了个什么法子?”
林知:“太子妃那胞弟,生来尊贵,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这件事,你若越是阻挠,他便越是要跟你对着干,其实,他也并非是有多喜欢那女子,所以我便同太子妃道:堵不如疏,他既想要,便遂了他的意,先让他给姑娘赎了身,安置在外边儿,然后跟他说,等府里安排好了,再把她接进去。”
胤禛:“这样便好了?你又怎知他对那姑娘不是真心喜欢?”
林知莞尔一笑:“当然不是,安置那姑娘的院子大有文章哩,那处院子远离闹市又偏僻,的确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可问题是那人已经不需要再藏着了,从伯爵府到那儿,要安安静静的坐上一个时辰,一路上也没个人同他讲话,以他那性子,能坚持多久?再是温柔乡,现在啊,恐怕他也给磨得不想再去见喽,至于喜不喜欢,呵,连脑子都不肯为她转一下,能有多喜欢?”
他不会不知道把那姑娘暴露在他家人面前意味着什么,若是真心喜欢,便会为她打算,赎身也好,换身份也罢,至少不会把她至于危险之中,只图自己如意。
胤禛听完大笑,一把揽过林知,感叹道:“福晋可真是个妙人儿啊!”
林知缩缩脖子,胤禛抱着她说话的时候,气吹到她的耳朵,弄的人痒痒的,浑身不自在。
胤禛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一入眼的便是那粉红的耳垂,可爱又撩人,情不自禁般,低头在她颈边轻轻的蹭了蹭,心里喟叹,他还从未与人这般亲昵过,没曾想,竟是这般滋味,仿佛心里有个地方,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似的。
紧接着,便是一室翻腾,烛焰摇晃,旖旎又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