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里没有任何一盏灯打开，唯一的光来自那面玻璃，外面的人在玻璃上只映出黑糊糊的轮廓。
“请受试人员重新描述有关167号的习性。”一个冰冷的机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这是人的声音经过处理。
无人回应。
“请受试人员重新描述有关167号的习性。”那个机械音再次响起。
“幼年期的167号需要进食大量的肉类才能够进入成年期。”房间正中央，一个个头稍矮的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他低着头，回答着那个声音的问题。
“请回答，有多少研究人员曾试图驯化167号？”
“138。”
“有多少人失败？”
“138。”
“有多少研究员因试图驯化167号而丧命？”
“138。”
“所以，秦正则同志，你接受本次人物的最后处理结果吗？”
房间的照明恢复，突然的光线让秦正则一时无法睁开他的眼睛，他慢慢抬起了头，面前的铁门被推开，吴械用他那“常规”的对话方式问出了最后一句话，同时不紧不慢地走近了秦正则。出差完成任务的吴械回到新东区后立刻来处理秦正则的问题。
“接受。”秦正的回答语气明显含有一丝不满，但更多的是认可和屈服。
吴械一言不发，打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不慌不忙，吴械伸出手把一个盒子递给了秦正则。
“这是？”
“你的徽章，现在打开看看吧。”这就话的语气和了许多。秦正则有些迷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徽章还是那个徽章，只是因为自己在行动中的行为被暂时收上去了而已，现在搞得这么神秘干嘛？
“不用怀疑什么，你现在的处分已经被取消了，毕竟你没做得太出格，王世因同志也原谅你了。”吴械看着秦正则。
“但我还是不赞成这么残忍的方式。”秦正则歪过头，嘴里还在嘟囔着。他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枚精致的徽章，但不是秦正则之前的那一枚，或者说，不完全是。
徽章的底衬还是之前徽章的样式，但图案已经彻底的改变了：被瞄准的双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支昂扬头颅、展翅欲飞的天鹅，天鹅的轮廓细节十分清晰，但它的整个身体都是血红色的。
“这个？怎么？”
“先戴上，跟我来。”吴械没有对一脸疑惑的秦正则多做解释，他转身走向了大门，秦正则快步跟上。
“2717年4月28日，王世因特工带领小队成功完成了对胶青区的支援任务，29日，吴械特工完成协助工作，援助安都区的同志对当地的‘反叛者’巢穴进行镇压。现在欢迎你们回到东新区。”一个身材略有些发福的大叔在投影屏前，吴械面无表情，僵硬地坐在台下僵硬地拍打着手掌，王世因坐在旁边做着相同的动作脸上堆满坏笑。
此时，秦正则大脑里的问号已经全部写在了脸上，他看着前面的三人，又回过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程灵均，她也是一脸茫然。
从自己被宣布处分结束到自己坐在这里只过了十分钟，他来到这间会议室的时候，王世因和程灵均已经到了。虽然在任务中有些摩擦，但王世因还是向秦正则打了非常不正经的招呼，程灵均妙色微红一言不发，只是招了招手。
这位大叔不知从那里突然出现，把两个年纪比较小的吓了一跳，他微笑着看了年轻人们一眼，然后就开始了“演讲”。
“在本次支援胶青区的任务中，秦正则和程灵均两位新同志的表现非常令人满意，我在此向两位表示感谢。”说完，那位大叔向他们鞠了一躬。
程灵均举手。“有什么问题，请问。”大叔保持微笑，示意程灵均发言。
“我们还不知道您是谁。”这也是秦正则的问题，说到现在，这位大叔还没介绍自己。
“哦，抱歉，我忘记了”那位大叔大笑起来，一阵笑声过后，大叔轻咳了两声继续说，“好，现在自我介绍，我叫杨天通，天都特区总长。”
“说简单点，它就相当于之前的总统。”吴械插话，还是一脸的冷漠，不他的眼睛盯着杨天通。两个年轻同志惊讶的神情完全被无视了。
“咳咳，吴械同志，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应该知道基本的礼仪吧。”杨天通故作镇静的说。
“你不用和我装，直说，上次程灵均加入都没让你亲自露面，这次你亲自来的，到底有什么事。”
听到这，杨天通收起了刚才全程保持的微笑：“行吧，我就不废话了，首先，不用管这个毫无礼数的机器人说的话，我是你们上司明白吗，其次，这次我来没有任何的坏消息，纯粹是对你们的行动进行表彰。”
说完这些，杨天通顿了一顿：“你们都注意到你们的新徽章了吧，啊，程灵均同志是刚刚得到徽章，可能没有注意。从现在开始这是你们这个小队的的专属标志。”
“专属，标志？还是我们小队？”秦正则除了惊讶和疑惑之外已经干不了任何事了。
“抱歉，总长，我能给他们解释一下吗？”王世因满脸堆笑。
“说吧。”
深鞠一躬之后，王世因把头转向了秦正则和程灵均的方向：“‘组织’内部的部门众多，行动部门是其中站在最前线的部门，为了应对多种潜在的和已经显现的危机，‘组织’在行动部中又成立了众多的前锋小队，这些小队是由经过挑选的精锐队员组成的特种力量，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现在我们也是其中之一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们，我们不是才刚加入不久吗？”程灵均问到。
“因为你们是‘改变者’，而且我们也是。”吴械漫不经心的回答，目光还是停留在杨天通身上。
“咳咳，没错，这就是原因，你们组成这个小队并不是偶然。”杨天通避开吴械的目光接着说着，“你们看到了，徽章上的图案，那是为你们设计的，各位，从今天开始，你们四位正式编入13号前锋小队，代号‘血天鹅’。”
“不止吧。”吴械的目光更加锋利，他看着杨天通似乎想用目光把他洞穿。
“你就不能对大学同学好点吗？”
“我可还没忘记那二十年。”
杨通天沉默片刻：“你就不能原谅我????还有老师吗？”
吴械没回答，他起身走到杨天通面前：“小队叫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血天鹅’。”
“剩下的人，听到了吗！之后我们就叫这个了。”喊完这一声，吴械径直走了出去。无人敢拦他。不过，杨天通看着吴邪的背影还是露出了笑容。
“总长，这没关系吗？”王世因上前询问。
“没事，他要还是向一开头的样子才有事”杨天通渐渐露出笑容直到笑出了声，“这样挺好。”
秦正则和程灵均始终不敢插话，他们站在一旁。程灵均小心的把徽章戴在了胸前，不断地抚摸。秦正则盯着徽章，久久没发声，他的脑中一遍遍重复着它的名字“血天鹅”，他也露出了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