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刻大祭礼袍下的摇光,身无寸缕,所以呈现在医官眼前的,是一副荧光如玉的美妙景象。
因为自己所站的是甚高的地坛顶层,同时大祭礼袍也足够的宽大,即使是撩开了衣襟,也不怕被外人瞧了春光。
所以知晓一切的摇光,才敢如此的坦率,直接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袒露出一个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毫不掩饰的呈现在了女医官的面前。
女医官愣住了……
彻底愣住了!
跟着师傅行医多年的她,虽然男男女女的病人身体看了不少,但是像摇光这样豪放不羁的女子,确是平生未见。
女医官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热,那似乎是冲动的热血在往头上冒,虽然同为女子,但是摇光衣袍下的完美无瑕,却理你她也有些心神荡漾。
“你……还在等什么?”眼见女医官良久没有动作,摇光略显焦急的开口催促道。
虽然摇光能确定地坛下,没有人能看清地坛上的情形,但是大半个身体暴露在外,依旧令她有些面红耳赤。
“哦……哦……”
女医官如梦初醒……
随即赶忙膝行向前,三两下便来到摇光的身前,抬头仰视,伸手托住了足月的孕肚,迅速的平复了惊讶的心情,紧接着开始了细细的检查。
眼神刻意避开了身下,全神贯注于双手之上,医官便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检查完了胎儿的状况后,然后立马挥手示意侍女替摇光掩好衣襟,遮住了那无限的春光。
“如何?”说话间,摇光任由侍女摆布着。
“情况良好,安分于母腹之中,上下俱佳,不日便可瓜熟蒂落。”
“嗯……”摇光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开口道,“既然无事,那医官你就速速退下吧,这里是祭祀重地,即使如大祭司我,也不便长留外人。”
“喏。”
女医官拱手弯腰行礼,然后退步至地坛顶层的边缘,施施然转过身,甩过衣袖,一步一步的踱下了地坛。
“小姐,为何放她离开?”
眼看着医官已经飘然远去,一旁正收拾着碗碟的侍女,突然开口问道。
“你觉得应该留下她么?”摇光娓娓的摇晃着脑袋,目光深邃的望着医官远去的背影,任由另一个侍女打理着她的衣装。
“小婢觉得应该留下她!”一地的碗碟全都收拾好,那侍女蹲在食盒旁一边做着最后的打理,一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那人来历不明,有心怀叵测,本就该顺手除之,而且小姐您,不也动过杀心吗?”
摇光低下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正蹲在食盒边,做着最后处理的侍女,心里不由得冒起一阵冷汗。方才自己对那个医官确实起过杀心,但是却转瞬间就放弃了这种想法,但是就这么一瞬间的心理变换,居然就被她看出来了!
那么……
自己是被人看穿了么?
心思被侍女察觉的摇光,并没有立马发作,反而转头对矗立一旁的侍女问到:“这事儿……谷雨,你怎么看?”
“我?”
被摇光叫做谷雨的侍女惊讶的张开了嘴,她没想到,自己已经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情了,还是会被小姐点到头上。
“我同意春分姐姐的判断!”谷雨先是机敏的回答了一句,然后便娓娓的解释道:“虽然我比较笨,没有察觉到小姐的杀意,但是我对那人的感觉却是和春分姐姐一样的。这样来路不明,面上装模作样,实际里城府极深,还居心叵测的家伙,就应该杀掉!”
“噗嗤~”
原本表情严肃的摇光,突然乐了。
一方面是因为谷雨小滑头似的态度,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从谷雨口中得知,自己这个主人,还是并没有被侍女下人们全部看透,依旧保持着一分上位者的神秘。
“你们两个,杀气不要太重!”心情转好的摇光,难得的开了教育之口,“如果杀人能解决问题,那么这会儿,咱女歧国内的所有人,恐怕是早已全部丧命在大汉天子的屠刀之下了!
记住,杀戮只能缓一时之急,想要彻底的解决问题,还得靠这里……”
说话间,摇光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表达了解决问题,还得靠脑袋的意思。
见了摇光的动作,春分和谷雨两个侍女,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
“好了,那厮已经准备登车回城了,你们下去安排好人手,给我盯死她,我要知道她到底是哪边的人!
主意都打到老娘头上来了,真的是在坟头上刨土——找死!”
“喏!”
“喏!”
两声轻答,两个衣着一致,年纪相仿,发饰、个头都差不多的侍女,便又抬着分量几乎没变的食盒,缓步步下了整齐的阶梯。
眺望着渐渐远去的奢华马车,回忆起方才医官的样貌,再一次确定没有任何印象的摇光,缓缓的坐回到了蒲团之上。
五谷香依旧缓缓的燃烧着,几缕青烟直上云天,四周弥漫着微微的焦糊味,天气依旧十分的燥热,好在大祭礼袍宽大如斗,能够如同帐篷一般支在身边,才避免了黏着不去的闷热。
一旁的小火炉还在“噼啪、噼啪”的燃着小火,摇光正气恼春分为什么不把这炉子一起收走的时候,又瞧见了遗留在旁的那晚汤药。
端起碗放到鼻翼之下,苦臭之味直冲脑门,不懂医理的摇光,自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装的是治病的良药,还是害人的毒水,只是装模作样的吞咽了几口后,就偷偷的把这碗汤药,倒进了燃香的小鼎。
地坛里跪了一地的女祭祀已经被抬走了一半,剩下的人也已经东倒西歪的耸拉了一地,除了领头的天权和天玑,已经没人能保持住往日的端庄。
看着台下一个个熟悉的脸庞,摇光不禁在心里想:“我们的大姐天枢,下手够黑的啊……”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官的地方就有党争。朝堂上有党同伐异、碾压倾覆,这钦天监里,也不会例外,而留下受罚的女祭祀里,绝大多数在钦天监里,都是依附于她的!
不过这也难怪,现而今,女皇陛下因临盆而困居宫中,自己又主持大祭寸步难离,剩下个天玑有心无力。
天枢要是不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打击下自己的势力,说出去都没人信。
“也罢!一入朝堂便是福祸相依,胜负难料。也活该她们有此一劫!”
再说了,同样是盯着日头晒了半日,本官在祭坛上穿着几十斤重的大祭礼袍,尚且还能坚持,你们一身轻松的跪几个时辰,就成了这副模样?还需要多磨练磨练呀?
不过……
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教训了?
无耻天枢,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