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大亮,我起床将自己不算丰满的胸部用白绸缠绕的十分紧实,这才穿上一套绛紫色的外衫,说来也怪,以前在捉妖谷穿的都是素色衣裙,这一出谷,我竟从未考虑过那些淡雅的服饰。以前是我看不见,现在我有的选,自是要按着自己的心意来。
单一金冠束墨发,我瞅着铜镜中的自己,还是没有林仁羽身上的流光贵气,总觉得弱了那么几分。
出门时天已透亮,今日雨虽停,但天气也算不上晴朗,空中还飘着浓厚的雾气。我见此便没有带上眼纱,想着没有艳阳,双眼应当不会有太大问题。自龙珩休养后,到现在已快半月,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若不是我此刻能双目视物,怕是要怀疑龙珩是否真的存在过。
我和善稚提前到约定的地方,寻了一靠湖茶楼,等待顾景安他们的到来。
“善稚,知道为何今日不让花蝶一起来吗?”我抿了口热茶,驱散着寒气。
“怕勿事。”
“说是也不是。”我倚栏远眺,食指叩着栏杆,轻敲出不算规律的节奏:“花蝶的心思,你再清楚不过。若是今日带了她来,我怕……”
一想到花蝶若是看见善稚与其他女子有亲密接触,气回原形的样子,我忍俊不禁。“我怕她会毒死我。”
善稚握住茶杯的手迟疑了一会儿,他将还未喝到嘴的茶又放了下去,看着我,不语。
我见他眼中闪过波澜,抢在他开口前说:“你的事下次再说,这里不合适。”
听着我的话,他虽有些惊讶,但还是照我所言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善稚的过往,可现在得先解决顾景安身上的黑气,这也许和龙珩的身世有关。
我和善稚在茶楼等到了晌午,才见湖中心始来两艘游船,其中一艘周围悬挂着彩灯,还有轻纱漫天,若此刻是夜晚,借着月光定是一副灯火阑珊、月迷人醉的柔情蜜意。
看来应是那“仙姑”来了。
两艘游船逐渐靠近,那艘飞舞着曼妙彩带的游船却忽然驶向湖心的那座凉亭,另一艘紧跟其后,甚至在它要放缓速度预要停靠时,越过它将它逼停。
待两艘游船停稳后,那泛着淡淡暖阳的轻纱帏幔被挑起,我与她距离虽远,依旧被这挑幔的人吸去了目光,总感觉这帏幔后面的人自有一番风味。
我侧目瞧着一边的善稚,见他也和我一般盯着那帏幔后的人,正欲帮花蝶提醒他一番,却又觉得自己可笑,人都还没见着呢。
从挑起的帏幔后,出来了一位穿着素白衣裙的姑娘,长发尽数盘起,发髻上是泛着流光的珠钗玛瑙,她背对着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不过她那纤细的背影和随风飘动的素白衣裙让人觉得她周身的气息应是清冷孤傲,可那纷繁的流光头饰又与她身后的五彩帏幔相得益彰。
浑身两种风格的装扮,我倒是头一次见。这让我对她的面容十分好奇。
另一边,游船上出来了一位蓝衣少年,他快步移至船头,预要拉白衣女子一把,女子却直接绕过他,轻跳上船。
“步伐稳而轻,会武。”就那一眼,善稚便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