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他的脖子，灼华也没有拒绝，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
纷纷扬扬的梨花落到两人身上，这幅场景格外的美。
清心寡欲的佛啊，终究是堕落红尘了。
“你来作甚？”灼华声音低哑，轻轻在他耳畔问道，呼吸落在他的脖子上，带着几分痒意。
她的目光很是薄凉，瑾涯的心一阵阵紧缩，酸涩和苦楚蔓延，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是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敢露出来。
“怕甚，本尊这九重天还是无人敢闯。”少白不知打哪儿走了出来，挑了挑眉，忍不住砸了咂嘴。
他这一天过的可真是辛苦，居然还要帮情敌，啧啧……
要不是看在……
一想到这事，少白冷哼一声，看着瑾涯的目光有些别扭，“得了，你们两叙旧吧，佛应当也有话想说吧。”
记忆回转，前世今生的情，他应当有的是话说吧。
和佛在一起，是会遭天谴的。
灼华，这一回，你还会选择他吗？
少白看着手心的红线，一时间有些迷茫，只要她将这条红线绑在灼华的身上，她就会爱上他。
可是，他怎么有些不忍心呢。
松开了手，一甩衣袖，灼华目光淡淡，衣摆垂落到了地上，她爱了眼前的人整整一千年，他的目光从未垂怜，如今愿望也达成了，她也该放手了。
从今以后他是他的九天神佛，她是她的人间妖。
“走罢，瑾涯……”美人转过了身，泪水忍不住溢了出来，红唇轻启，唤着那个人的名字，青葱一般的手指抬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
流光溢彩，一瞬间隔绝了瑾涯的视线，灼华的声音似乎是从天边传来，是那样的遥远，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
“我和少白就要成亲了，佛日理万机，便不叨扰佛前来观礼了。”背影清瘦萧瑟，灼华性情孤傲，拿的起也放的下，她这辈子唯一坚持的，大概就是爱着瑾涯了。
只是一千年了，也够了。
是吗……
瑾涯看着她的背影，想要拉住她，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可是目光里，太多的悲伤和沉重了。
心痛的几乎要窒息，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他又能如何呢。
不顾一切的与她在一起吗？可是天劫呢，他又该如何。
佛陀断情绝爱，这是天理，无可更改，他怜悯众生，唯独不能怜悯她。
灼华，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重新戴上了佛珠，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平复，瑾涯目光清冷，看着她的离去，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
“为什么？”少白忍不住问道，灼华……不是很爱他吗，为什么会放弃了？
他不太懂。
坐在少白身旁，头慢慢靠在他的肩上，灼华目光悠远缱绻，那样温柔的声音，还是少白第一次听到，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悲伤的灼华。
“我不能再害了他了，佛不需要爱，已经够了，只要他安好，我也安好，一切似乎也不需要太多了。”最起码，她现在能够知道瑾涯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