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写得太急,章节已完善)姜掌事嘴角沾着血,青筋迭出的手掌正于床头摸索灵剑,姜万殊身子微微前倾,伸手将那柄灵剑攥在手心:“父亲,我看您便别再挣扎了。”
姜万靖身姿绰约,面色不惊:“万殊,他是你的父亲,我是你的兄长,这今日这般做法便是罔顾人伦、大逆不道。”
姜万殊轻笑:“罔顾人伦大逆不道?父亲他何时将我当做他的孩子,你这个兄长又何时将我看做你的弟弟?我天资平平之时,你们对我不管不顾,将我撇得远远地。如今倒好,还知道跟我套近乎了。”
姜万靖眼色苍白,嘴角泛出一抹血色,竟体力不支,扶住了一旁的木椅。
“我的灵剑还没碰上你呢,你可不要装晕倒来污蔑我!”姜万殊手中的剑摇摇晃晃,最终落向地面,“兄长,你这是怎么了?”
姜掌事紧闭上眼,道:“殊儿啊,你兄长他身患重疾已有半年,每每心悸疼痛之时,以为只是内伤,多加调养便好。谁知近日平平咳嗽吐血,看了灵医,才说心肺早已衰竭,无从救治,早已时日无多了。”
见姜万靖抚住胸口疼得冒汗,姜万殊赶紧扔下灵剑:“为何不早日救治,非要拖到今日?”
姜掌事咳了几声:“靖儿自幼天资聪颖,父亲对他寄予厚望,他从不肯懈怠,日日练习直深夜,天还没亮便早起。每回杀灵尸,他都是冲在最前头的人,落下伤疤无数,却依旧坚持修习,疤痕每每裂开。这等疼痛都能忍住,又怎会注意到小小的心悸?”
“殊儿啊,这些年来,你兄长将危险的事情都揽在自己头上,亦是为了保护你不受伤害,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姜万殊朝门外大喊:“快叫灵医,快点!”
姜万靖瘫倒在地,姜万殊半跪在他面前,替他拭去鲜血,他缓缓开口:“万殊,是我和父亲忽略了你,万殊,兄长时日无多,不能照顾浅黛了,你替兄长去将这婚事退了,可好?”
短短几日后,姜万殊的父亲离世,兄长被安置于密室之中修养,他如愿当上了新一任姜家掌事,并前往离湾退婚,亦是为自己提亲。
黎浅黛刚一见到他,便是重重的一巴掌:“姜万殊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竟弑父杀兄,谋权篡位!”
姜万殊抚着半边脸:“黎浅黛,你听好了,姜万靖就在我手上,他还没死,若是你愿意嫁与我,我便饶他一命,否则……”
黎浅黛缓缓收起指着姜万殊的手,顿了顿,才又虚张声势道:“你说什么?就凭你这小人,亦敢向我提亲?”
姜万殊语气平和,却充满压迫:“你应还是不应?”
眼前的女子眼里微微泛起泪花:“好,我应。”
三月后,婚房各处都是喜庆的红色,黎浅黛穿着红色薄纱婚服,端端正正地坐在红帐之中。姜万殊醉了酒,踉踉跄跄进了將室,掩好门窗,一步步朝新娘子走去。
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为她掀起那红盖头,不料还没触碰到那大红的薄纱,黎浅黛便愤然掀了盖头:“姜万殊,你说过的,只要我嫁给你,便放过万靖。”
白皙的脸庞映入眼帘,他习惯性地脱下了外衣,放在了一旁的木施之上:“浅黛,今日起我们便是夫妻了,你只要把放在姜万靖那的心收回来,我便不杀他。”
黎浅黛的红唇轻启:“你可不要食言。”
姜万殊满脸通红,坐在了黎浅黛的身旁,她不由得朝另一边靠了靠。
他抬手将那乌黑发丝上插着的金色发簪摘下,道:“浅黛,时候不早,我们该睡了。”
黎浅黛立即起身,坐在一旁的梳妆台前:“我自己来便好。”
姜万殊醉得彻底,褪去了衣物,掀开大红的棉被,躺了进去,又拍了拍身旁留有的位置:“浅黛,快过来。”
黎浅黛移眼瞥了他一下,轻轻的呼吸声传来,白皙干净的脸庞,剑眉星目,薄薄的两瓣唇合上:“生得这样一番俊秀的面容,竟是如此凶残之人。”
她将长发梳理了一番,便在一旁的榻上入眠。
婚后整整三年过去,他们一直保持这样的相处状态。姜万殊事务繁忙,却也能抽出时间陪黎浅黛吃个便饭,偶尔有些小打小闹,倒也不妨事。
一日,姜万殊外出归来,捧着一副字画,是黎浅黛十分喜欢的画师所作。他照例前往將室寻黎浅黛,路上听见几个婢女正躲在花园之中八卦:
“咱们夫人嫁到姜家都三年了,肚子为何都还没动静?不会是无法生育吧?”
“这可说不准,我前天在她身边伺候晚膳,掌事亦在场,夫人全程黑脸,我们掌事握她的手,竟被甩开了。”
“不会吧?夫人这般地处掌事,难道他们至今还未圆房?”
“我觉得也是,或许夫人她心底压根就没有掌事,我们掌事每次回灵殿,都要带些胭脂水粉,见到些稀罕物件,都要拿来送给夫人,可夫人硬是不领情。”
……
姜万殊改了道路,在外喝了几坛美酒,再回到將室,早已烂醉如泥。
他晃晃悠悠摸索着进门,将手里攥着的字画扔在桌上,黎浅黛见了,默默为他倒了茶:“你喝酒了。”
他两眼冒着火,强制抱住黎浅黛,将她摁在门上,俯脸吻住那殷红的两瓣薄唇。
黎浅黛大力将他推开:“你这是做什么?”
姜万殊面色通红,一腔怒火瞬时冲了上来:“我做什么?我是你的丈夫,难道不应该吗?”
黎浅黛还想说什么,却被姜万殊的气魄压了下去,他褪去外衣,又松了腰带,双手大力地压在她的掌心:
“你口口声声说要放下他,却还留着他写给你的书信,盯着那些废纸发呆,却从没好好看过我一眼,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这三年来我是怎么对待你的,你还不清楚吗?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窝囊了。”
见黎浅黛吓得落了几滴泪,姜万殊才瞬间清醒过来,松开双手,向后退了几步:“浅黛,方才是我太过分了,对不起。”
他连忙拾起一旁的衣物,向里头走去,却被黎浅黛向后挽住了腰间。她转向姜万殊的前侧,募地踮起脚尖,吻上那双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