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下班后,特意去到戴萌的店里,看到她一如既往不着调,真的奇怪她店里的生意还特别的火爆,这种心理连她的心理学都搞不懂。
“你怎么来了?”戴萌嘴里还吊着薯片,一脸不可思议,天知道在安盎在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对付,之前难得因为安盛的事情打过几次电话,那就是极限了。
“你以为我想来。”舒欣白了一眼戴萌,要不是和安盛在家里彻底闹掰了,谁回来找这个冤家。
“那你还不是来了,什么事?”戴萌咽下薯片,胡乱收拾一下,随便从旁边拉过一把椅子让舒欣坐。
“还是安盛。”舒欣仔细查看椅子没有脏的东西,小心的坐下。“她最近还来吗?”
“你不是安盛的表姐吗?”戴萌从旁边的冰柜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放在桌子上,推给舒欣。
“废话,问什么就答什么。”舒欣没有碰矿泉水,注视到冰柜里有很多别的饮料,这个小气鬼。
“凭什么?”戴萌又打开一包新的薯片,咔咔开始咬。“你给我开工资吗?”
“让我去那个房间吧。”舒欣站了起来,想往里面走,却被戴萌站起身拦住。“什么意思?”
“我的地方守我的规矩。”戴萌坚决拦住舒欣的去向。
“之前不是这样的。”舒欣质问戴萌,“你难道不想安盛好吗?”
“我想。”戴萌肯定的回答,可是最近安盛来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容,说的也是开心的事情,真的需要强逼她治疗吗?“安盛现在这样不好吗?”
“你知道什么?”舒欣有些急躁,他们不懂安盛的性格,现在的她处于一种微妙又危险的境地。“就是你们这样,会把安盛毁了的。”
舒欣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不愿意让安盛打破眼前的平静,直面真实的病情,短暂的平静,会导致最后安盛的主人格永远沉睡,会导致怎样的结果她也不敢说。
“你怎么不相信安盛?”戴萌不理解看着舒欣,安盛已经慢慢放下对安盎的执念,学会自己生活,为什么还要逼她?
“你们,不懂。”舒欣看到戴萌态度坚决,直接转身离开,望过去的背景有些凄凉。
刚刚回到公司的碧玺就被程旭拽到工作室的会客,打开门看见于德导演坐在沙发上,桌子上的纸杯已经是第三杯了。
“于导演,您找我有事?”碧玺摘下伪装,坐在于导演的对面,露出不解的眼神。
“嗯,听说你提前准备角色,想要听你对剧本上的律师和现实生活的律师的想法。”于导演真的问道。
“其实,网上传的过誉了。”碧玺挠挠脑袋,不好意思解释。“去海都是为了私事。”
“原来这样。”于导演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碧玺马上接着说:“不过,通过这次亲身与律师接触,确实觉得和剧本中的有些出入。”
“怎么说?”于导演的眼睛亮了起来,兴致勃勃的等待碧玺的回答。
“我们常见剧本中的律师出入都是高等的办公楼,基本上角色都是有独立的办公室,交往的都是公司的老总。这些在现实生活有,但绝不是大多数律师的生活。绝大数的律师都活跃在社会的底层,维持生活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碧玺通过观察安盛,得出来的结论。
“真的是这样,老百姓不都是说律师挣钱很容易?”于导演问道。
“嗯,我接触的律师是个拿到执业证不足二个月的小律师,我从她身上看到了对于当事人的负责,还有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认真。”碧玺想起在法院时的事情。
“看起来有故事,说说看?”于导演手里把玩喝空的纸杯,程旭见状,马上起身又重新接了一杯水。
“是这样的。”碧玺整理一下语言,说起来法院的小插曲。
“原来刚入职的律师生活不易,没有想到律师实习需要一年那么久,行行都不容易啊。”于导演感慨道。“咱们剧本写得有些空啊,编剧采风都是业内顶尖的律师,是不能体会到初入职场到的小律师心酸。”
“这也不能怨编剧,他们毕竟不是做律师的,什么事情都是听别人说的。”碧玺忍不住为编剧辩解,“成功的大律师自然希望宣扬事业的高点,谁愿意回忆自己落魄的日子。”
“你说的也是,我知道怎么办了。”于导演一口饮进剩下的水,起身就告辞了。
将于导演送走,程旭一脸八卦的拉着碧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昨天“百晓小生生”的账号给他看。
“什么意思?”碧玺不明白程旭的骚操作。“这个营销号是公司的?”
“我还想问你。”程旭碰碰碧玺的肩膀,“怎么自己培养的?”
“什么东西,都说什么,你这样子真恶心。”碧玺躲开,看到程旭一副老鸨的样子,全身鸡皮疙瘩坐到最远的椅子。
“你知道上次从哪买的照片吗?”程旭明白碧玺不知道这人物的存在,收起八卦的表情。
“哪知道?”碧玺反问。“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这次和上次帮你转移大众视线的都是这个营销号,不清楚还以为是我们公司的。”程旭解释。“但我们没有,更重要他手里的资料比我的多。”
“你说是狗仔。”碧玺下结论,第一时间又想到法院那个人,算是挥之不去的记忆。
“也不一定,他对于你朋友很保护。”程旭将上次和这次的照片从电脑中调了出来,让碧玺看。“我没猜错,上次的女同学和这次的都市丽人是同一个吧。”
碧玺滑动椅子划过来,看到照片点点头,等程旭接着说。
“上次只将女同学的身影模糊,很容易被人复原,没有考虑到人家的隐私问题。”程旭指着照片给碧玺看。“这次则不同,明显可以看出他照到你们合影,却把女子的部分彻底裁掉,只有你的身影。”
“想说什么?”碧玺明白程旭所说,但不明他的意图。
“你,算了,脑子里只有剧本的家伙。”程旭想要表达这人可以争取过来,是个帮手。“和你也是白说,于导过来把剧本要走了,等段时间再给你,这段时间我联系了一家律所,你去体验生活吧。”说完,就把碧玺赶了出去,自己想办法联系到这位能人。
可怜被程旭欣赏的能人现在正站在主任的办公室被痛骂,哆哆嗦嗦一点没有将照片发到网上的气魄。
“你都拍到照片为什么不顺着网上的说法博人眼球?”主任质问。
“不是您说的,我们是狗仔,但要做有原则的狗仔。”敦纶可怜兮兮的反驳,“网上说的又不是真相。”
“你!”主任咬口无言,当初要不是为了争取这个位置,主编这个傻儿子谁愿意搭理啊,“娱乐要博版面的知道吗?你怎么知道不是真的?”
“我当然调查过了。”敦纶理直气壮的回答。“***说过实践出真知,我跟在他们后面看到的,我还认真咨询那个女孩,人家真的是律师。”当然他没有说,碧玺对她的态度不一样。
“你,厉害。”主任不知道说什么,你一个狗仔还敢到正主面前去求证,也是没有谁了。
“我,当然厉害。”敦纶没有听出是反话,大言不惭的承认了。
主任的脸瞬间变成绿色,这傻子怪不得主编不要回去,要折寿的家伙。“你出去吧,别来烦我。”
“好勒。”敦纶又过了一关,高高兴兴的离开办公室,回去查查碧玺下面的行程。
一个月以后,安盛拿着行李在机场等待人来接,一脸的不解,为什么给剧组当顾问会是她这种初出茅庐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