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质闻言,赶紧一拱手道:“老朽不才,不敢说天下无敌,只是年轻时曾获得过‘锦城棋王’的称号,此事绝非虚言!”
“哦,原来王老还是一个隐居世外的高人啊,看来本帮的确是看走眼了。”韦副帮主不得不对王质有点刮目相看了,“只是,此次的对手非同小可,我看您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啦!”
韦副帮主接下来又道:“说起来,本帮对下象棋也是由衷的喜爱,只是棋艺平平,不知能否向王老请教一二?”
王质微感诧异地问:“现在?”
“对,就是现在。”
王质这才留意到,原来茶几上就摆着一张现成的棋盘。既然对方敢于挑战自己,当然也有点看家本事,说“棋艺平平”自然也是谦虚之言,因此王质爽朗地点头称好。
韦副帮主于是朝小丸子一挥手道:“快!吩咐下去,摆棋,赐座!”
小丸子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有两个下人打扮的人分别端来木椅,摆好象棋,然后恭身退出。
韦副帮主执红先行,一开局就架上了当头炮,深谙棋道的王质立即以屏风马应对。几个回合下来,便演变成了非常正统的“当头炮对屏风马平炮兑车”的布局。
当然,这样的开局对自诩身经百战的王质来说,自然应对自如,不在话下。
真正的问题出现在第三十步之后,虽然王质自认为自己防守得当并未出错,但在韦副帮主强有力的攻击之下竟然越来越举步维艰。王质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轻敌的错误,韦副帮主的棋艺实不在自己之下,而且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要知道,棋场如战场,在象棋的国度里,每一颗棋子都互有攻守,牵一发而动全身,高手之间的竞技,胜负其实都只在方寸之间。
这一局棋,双方都似乎倾尽了全力,表面上看来,二人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而作为当局者的王质来说,心中则一直在暗叫“不妙”,满怀的信心正在一点一滴的被瓦解。
王质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了,额头上也渐渐冒出豆大的汗珠,此时的他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局面却是越来越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就这样,尽管王质一直负隅顽抗,企图侥幸能扭转局势,但由于对手棋风凌厉,在得势的情况下更是将棋下得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勉强撑到第九十二回合,王质已经无力回天了,只好无奈地叹息一声,推枰认负。
心有不甘的王质接下来又同韦副帮主下了两局,结果无一例外的被杀得丢盔弃甲,居然连一盘和棋也没有。王质不由得心悦诚服地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老朽学艺不精,甘拜下风!”
“承让、承让!”韦副帮主立即谦虚地朝王质一拱手道,“王老果然不愧是‘锦城棋王’,行棋稳健,反击有力。若不是一时大意轻敌,本帮也不会这么容易得逞。”
王质听了却感觉如芒在背,羞愧不已地低声答道:“什么‘锦城棋王’?浮云、浮云,神马都是浮云!”
韦副帮主“呵呵”一笑,冲身边的小丸子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去吩咐下厨房,让他们准备好晚饭,我要和王老痛痛快快地喝上几杯!”
等小丸子离开之后,韦副帮主的目光停留在了王质身边的小男孩身上:“听小丸子说,他是您的徒弟?”
“是的。”王质摸了摸王寅冲的头回答道。
“嗯,”韦副帮主点点头道,“挺机灵的家伙!俗话说‘名师出高徒’,想来这个小朋友一定得到了王老的不少真传吧?”
“说起这一点,老朽也颇感自豪,韦副帮主您别看他才十来岁,可下棋的水平已经与我难分伯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