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兄,你赶紧再想想办法吧。”曾宝强露出满脸的焦虑之色说道,“不然,咱们再这样继续围困下去,一旦那两个逆徒趁机发起进攻,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危险,搞不好咱们甚至会全军覆没啊!”
“嗯,曾师弟的话不无道理。”徐禄转动了一下眼骨碌,接着说道,“看来,我只好动用一下我的昊天宝鉴了!”
听到徐禄这么一说,曾宝强的脸上马上多云转晴,当即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徐师兄既然敢带我们闯入阵中,就一定能有把握破除此阵的!”
“现在说这句话还为时过早!眼前的形式依然不容乐观,所以大家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严阵以待!”徐禄说罢,略一沉吟,便自储物袋中掏出来一面金色的小圆镜。
“徐师父,这就是昊天宝鉴吗?”张自忠忍不住好奇地插嘴问了一句。
“嗯。”徐禄点点头道,“昊天宝鉴又名太虚神镜,相传乃是由黄帝轩辕氏所炼。此镜的神奇之处在于,它不但可以像泉眼一样自镜中喷出水柱来,浇灭除了三昧真火以外的一切火焰,而且还能从镜中发射出一道太虚金光,阵法受到太虚金光的照耀,便会产生灵气波动,这时,隐藏在阵中的阵眼就会立马现形。”
“哇!既然有此等逆天法宝,徐师父您干嘛不早点拿出来?不然,我们也就不会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了!”张自忠的话语中隐隐夹带着一些埋怨。
“徒儿你有所不知道啊!”徐禄叹了一口气道,“并不是为师小气,舍不得将法宝早点拿出来。只是,因为这昊天宝鉴中所蕴藏的太虚金光有限,用一次就少一次,所以为师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擅自动用此物的。”
“哦,原来如此。”张自忠顿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徐禄不再说话,脸上却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接着他便手持长剑,念起了法诀。不一会儿,便见从镜中散发出一道扇形的金黄色耀眼光芒,径直射向远处的石林深处;随后,大家马上便感到脚底下传来一种强烈的震动,整个身子顿时不由得前俯后仰起来。
“快,大家赶紧蹲稳马步!”曾宝强大声提醒道。
受到灵气波动的影响,盘坐在光幕圈中的王寅冲和慕容冲的脸色都不禁为之一变,双双不由自主地弹身站了起来。在身体一阵猛烈的摇摇晃晃当中,王寅冲竟然惊讶地发现,他们刚才盘坐的地方......也就是光幕圈的圆心处,竟然慢慢呈现出一黑一白两只碗大的圆形光盘来,而且从上面隐隐约约还看得到有袅袅灵气在流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寅冲不禁自言自语地问了一句。
“这是阵眼,里面蕴藏着强大的灵力。”南如梦的声音在此时又忽然响起,“一般来说,各种阵法的作用都有所不同,有的是为了杀敌,有的是为了防守,有的则是为了拖延时间或者是蛊惑敌人。虽然阵法林林总总,但大都遵循着一定的规律,只要弄清源头,大抵都能找到破解之法。比如我现在所布置的这种中级阵法,虽然不易破解,但仍然有四种可破之法。”
“是哪四种可破之法?”王寅冲好奇地追问。
“其一,如果是遇上金丹期修士,他完全可以利用自己高深的法力于瞬间强行破阵;其二,如果熟练掌握了各种破阵口诀,同样也能轻而易举地将之破坏掉;其三,以剑阵破阵法,这是一种针锋相对的破阵之法,如果对方深谙其道,也是不难破解;其四,那就是要找到阵眼,并对它进行全力攻击。因为每一种阵法,都存在阵眼,阵眼中不仅存在大量的灵力,也是整个阵形中最为薄弱的地方;如果对方不懂得上述三种破阵之法,寻找阵眼不失为一种上上之策。一旦阵眼中的灵力被消除干净,整个阵法也就会不攻自破。”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王寅冲一边努力地控制住自己身形的晃动,一边焦急地问。
“主人,事不宜迟!你现在赶紧将双脚踏在黑白阵眼上,然后念起‘阴阳五行阵’阵诀稳住阵形!”
“嗯,好的。”王寅冲点点头,赶紧纵身将双脚踏在了黑白阵眼之上,同时念起了“阴阳五行阵”阵诀,不一会儿,光幕圈中的震荡便渐渐小了下来。
“慕容师兄!”南如梦接着又通过“传音入密”传话给慕容冲道,“你快将储物袋中的飞剑全部取出来,然后念起‘四柱五行剑阵’口诀,发动剑阵去攻击他们。记住:千万不能让这些修士靠近阵眼,否则你们就真的会彻底完蛋的!”
慕容冲说了声“多谢”,便赶紧神情肃穆地一拍自己腰间的储物袋,霎时,一只只飞剑自里面飞窜了出来,并盘旋在他的头顶处发出阵阵嗡鸣之声。随着他念动口诀,这些飞剑均各自顺着不同的方位朝徐禄、曾宝强等修士疾掠而去!
这种“四柱五行剑阵”,好就好在它不用施阵者本身的神识操控,便能自动上前攻击敌人;不然,像慕容冲这等尚只有炼气期七八层火候的修士,是根本就不可能同时操纵如此众多的飞剑的。
徐禄等修士好不容易才让阵眼现形,正在大喜过望之际,忽见二三十把闪闪发光的飞剑凌空袭至,顿时吃惊不小,于是赶紧率领大家拿起手中的武器进行全力迎击。
就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忽然从天而降:“住手!你们都快快给我住手......”
这一声怒吼,不仅将徐禄、曾宝强等师徒们震住了,同时也令王寅冲和慕容冲都不禁大吃一惊!话音未落,一条人影已顺着消灵符锯开的洞口处倏忽蹿了进来。王寅冲定睛一看,发现来者竟然是一脸盛怒的红鼻子修士刘庸。
只见刘庸单手一拍储物袋,三十二把紫阳剑瞬间自里面飞射而出,并悬浮在他的头上发出阵阵嗡鸣。刘庸赶紧气运丹田,提起双掌缓缓推出,霎时,两道纯阳的真气至掌心呈扇形喷涌而出,将这些紫色的飞剑全都罩在了里面。
接着,刘庸便将双掌回旋舞动起来,看上去仿佛就像在推动一个无形的大转盘一样。这三十二把飞剑在两道扇形真气中不停地穿梭游动,令人感到眼花缭乱,不一会儿,它们便逐渐重叠在一起,合成了一把极为巨大的紫阳剑。
刘庸看准了剑阵中心一把散发着灵气的小剑,随即脸色陡地一沉,双掌骤然向前推出!这把巨剑立刻一路呼啸而去,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那把带有灵气的小剑,只听“砰”地一声爆响,小剑寸寸碎裂,化成一团粉末慢慢向四周扩散开来。
原来,深谙破阵之道的刘庸略一观察,就识得了这把小剑正是剑阵的阵眼所在,于是瞅准时机毫不犹豫地果断出击。阵眼一破,剑阵立刻全面溃散。
就在这时,那把巨剑突然爆裂开来,化成三十二把锋利的小剑,在刘庸的神识操空之下,将慕容冲放出的那些剩余的飞剑......击落在地。剑阵刚一解除,徐禄和曾宝强以及十名精锐弟子顿觉心头一松,各自收起了手中的武器。
没想到看起来颇具威胁的剑阵,在刘庸的面前竟然不堪一击,慕容冲见此情景,顿时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寅冲,你给我听着!”刘庸将紫阳剑收入储物袋中之后,又开始高声叫道,“反正你迟早也会成为为师的弟子,所以,只要你乖乖听话撤除了阵法,为师可以对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既往不咎!”
慕容冲顿时被这阵叫喊声所惊醒,不禁打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接着对王寅冲说道:“王师弟,你千万别听这老狐狸的鬼话,说不定等我们撤销防御之后,下场会更加惨不忍睹!”
王寅冲用手摸了摸鼻子,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不一会儿,他便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慕容冲说道:“慕容师兄,我看不如还是将‘阴阳五行阵’撤了吧?”
“你说什么?!”慕容冲顿时感到极为诧异,“王师弟,不会是为兄听错了吧?”
王寅冲缓缓地将头一摇道:“你没有听错。既然他能轻而易举地将剑阵瓦解,想必对破阵之道颇有心得。这‘阴阳五行阵’虽然破解起来尚有一定的难度,但现在阵眼已现,对于刘庸他们来说,要破除此阵那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又何必一再负隅顽抗呢?”
“那不等于就是束手待毙吗?”慕容冲顿时感到大惑不解。
“我看未必!”王寅冲自信满满地说道,脸上随即流露出一种捉摸不定的神情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条人影蹿进了光幕圈中,王寅冲看清他正是自己的师父王麻子。“寅冲,你听为师一句,快快撤销此阵!你要相信,有为师在,可以确保你们安然无事!”王麻子刚一站定身形,便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
“王师弟,”慕容冲忽然脸色一变道,“就算是死,咱们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一点!如果你执意撤销阵法,为兄马上就跟你翻脸!”
王寅冲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果断地吩咐南如梦道:“如梦,你快传授我撤阵口诀!”
“是,主人。”南如梦的声音从剑身上轻轻传来。
在南如梦的口授之下,王寅冲的口中开始了念念前词,不一会儿,他脚下的两只阵眼的灵气便渐渐消散,七彩光幕也转瞬即逝。而此时,慕容冲却两眼一动也不动地怒瞪着他,脸色铁青。
徐禄和曾宝强一见四周的景物恢复如初,王寅冲和慕容冲的身影又很清晰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便马上率领手下弟子“呼啦”一下子围了过去。
“徐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刘庸忽然沉声喝道。
徐禄顿时一怔,随即扭头看向刘庸道:“太师叔祖,不是您老人家吩咐要我们务必将王寅冲就地诛灭的吗?”
“住口!”刘庸脸色阴沉地说道,“贫道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快快滚开!山中还有很多事务等着你们前去处理呢,哪有这么多时间呆在这儿废话?”
“这......”徐禄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
“怎么,你连太师叔祖的命令都想违抗吗?”刘庸顿时双眉一竖,厉声说道。
“弟子不敢!”徐禄低垂着头,恭恭敬敬地答道,“只是,王寅冲不但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而且还胆大妄为地杀死了同门师兄弟莫文滔和陈飞龙,按照紫阳宫记名弟子门规,理当处以重罚。如果太师叔祖存有偏袒之心,恐怕在神峰山的众弟子面前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