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眼望去,此时我的正前方确实有一座隆起足有五、六百米高的山峰,距离不远,只要顺着山头的小道绕行过去,就能找到地图上做标记的那座小山头。
小顺一副还处于朦胧未醒的状态,这小子还是我今天硬把他从床上拉起来的。他言不达意的问道:“找到墓了吗?”
我则开玩笑的说:“找到了,就在你身边呢!”
“哪呢!”顿时,小顺惊喜的左顾右盼,这才发现周边尽是清冷街道。
“你骗我?”小顺独眼望我,他自从右眼瞎了以后,一直带着那张遮挡右眼的黑色面具,上面还绘制骷髅头,挠有些海贼的味道。
“我怎么会骗你,只要翻过这座山,后面就是我爷爷的墓地所在了。”我指着地图上的标记。
“那等什么,赶紧走呀。”小顺看看地图,又看看前方,果然前方的景象和地图所描绘的情景极为相似。
我摇摇头:“不行,开挖墓地我们只带了一些小型工具,没有铲子是行不通的,来得路上我们没有带铲子,我们要在这里买一把铲子。”
“可现在这些店面都没开门呀,上哪去买?”小顺看着周边房屋紧闭的大门。
“那就等他们开张。”
“靠,还要等啊!”小顺一副痛苦的模样。
“都到这了,还在乎这几个小时?”我找到边上的一个石墩坐了下来,拿下肩上的旅行包,从里面拿出备好的食物,独自吃了起来。
清晨的朝阳缓缓的高起,温度开始持续上升,我与小顺在先进县的小镇上走马观花了几个小时,足足逗留到上午九点多。在多次询问路人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一家小型五金店,五金店的规模不大,是用自家的居民房来做店面,卖的一些五金工具都是一些家庭常用的硬件。
我们走进狭小的五金店内,整个房间不到十平方,但已经用各种长框架摆满着物品,只空出一条路道。老板是个中年人男子,看样子四十多岁,他悠闲的带着一副老花镜坐在算账台看着报纸。我和小顺穿着是黑色大皮靴,目的为了方便走山路,而地面上是瓷板,走起路来带点响声。
五金店老板察觉到了我们的进入,他仍旧坐在算账台上看着报纸一动不动,连最基本的服务态度都没有,而是用左眼瞥了瞥我们俩一眼,似乎不在意我们。
当我和小顺直径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懒散的问道:“你们要买什么?”
我满脸带着一丝讽刺的表情望着五金店老板,心里想道:“就这种生意态度,开十年的五金店,也就这么丁点大。”
小顺脱口而出:“铲子。”
小顺说完,五金店老板这才正眼望了望我们俩,接着好奇的问:“你们买铲子干什么?”
“我买铲子,你问那么多干嘛!”小顺语气有些强硬,他也对老板刚才的态度表示生气。
五金店老板此时开始用打量的眼神望着我和小顺,他见我们的打扮行头像是旅行者,并且眼神在小顺的身上逗留的较久,因为他的气质和脸上蒙住的右眼面具像极了一个凶煞之人,五金店老板的脸上露出颇为几分异色。
“看样子你们是从外地来的?买铲子看来绝对不是干什么好事。”老板满口猜疑。
我心中有些恐慌,莫非这老板猜测到我们买铲子的原因是挖墓?但这似乎不可能,这五金老板与我们素不相似,如果真是猜到我们是为了盗墓而买的铲子的话,其中肯定另有因素。
小顺是个性情中人,他还真从来没见过做生意的竟如此多管闲事,而且说话这么放肆:“我说你乱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这店给拆了。”说完,小顺的肢体动作有些激烈。
五金店老板惊吓住了,他放下手中的报纸:“你敢闹,我报110了。”
“嘿,你还拿110压我,老子这辈子讨厌的就是那群臭条子!”小顺气愤的一掌拍在眼前的算账台上,五金店老板吓的倒退一步,准备抄起公共电话拨通110。
我立即走上前,把小顺推到我的背后,并向老板做出制止的手势:“我想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来买铲子,并不是来闹事。我朋友的脾气是这样,请你谅解。”
五金店老板见我是个温顺之人,脸上带着和气就放下了电话筒:“前面山头因为是坟墓区,一些盗墓人就盯上了这里,劳动局规定镇上不能出售铲子,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要拿铲子来干什么。”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们是植物环保人,专门旅游各地并栽种树木的种子,可这次来没带铲子,所以想在路上买一把,刚才都是误会。”我随便编制了一个谎言,虽然我和小顺不是盗墓人,但这次主要是奔着我爷爷的墓地而来,在外人眼里也充其量算半个盗墓贼吧。
“植物环保人?”五金店老板有些不相信我的话。
我立即转移话题:“就是一种自然环保,完全是靠自愿的。你这竟然没铲子卖,那有开挖的一些其他工具吗?”
老板一看就不具备奸商的头脑,一下被我的问话所牵制:“铲子是没有,有也不能卖给你,被劳动局查到我是要罚款的。”
“那就没有一些方便的小型挖具吗?”我强调的再次问道。
“哪有这种工具,只有菜铲了。”
一听菜铲,我心中倒有些念头,这里没得铲子卖,就只能用菜铲,毕竟它还是可以挖土的,种比我用双手挖土的要强。
“你给我看看。”
老板起身走了出来,来到一张柜架上拿出了一把崭新的菜铲,菜铲和平常居民炒菜用的铲子一样。我望了小顺,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小顺做出无奈的表情,似乎在向我表达这件事完全由我定夺。
“好吧,给我拿三把。”
“一把三十五块,三把一百零五块。”老板仔细的盘算着价格。
我掏出了一张一百元:“你就当为了支持我们环保人,五元钱省了吧。”
“那可不行,我进价才三十四元勒,每把才赚你一块钱。”
我摇摇头,无奈的掏出了五元钱:“好吧,我也不想跟你多说。”
带着三把菜铲,我和小顺背着旅行包走出了五金店,这么一唠叨,已经十点多,小顺说肚子饿了,我也感觉肚子有些瘪扁,就找到镇上的一家小餐馆里随便点了几个小菜。
吃完饭后出来,太阳如烈似火的挂在正午的中天,整个小镇被笼罩在一片热气里,我感觉今天异常的热,看样子温度已经超过了四十度。街道的路人都躲进自家的房屋避热,就我和小顺朝前方的山头步行走去。
一边行走,我一边抹着脸上的汗水:“看这天气,咱们要在白天动手挖墓是不行的了,肯定中暑。”
小顺比我热的更加难受,他的右脸还套着一张骷髅头面罩,但又不能摘下来:“那咱们回去吧,开个宾馆,我现在对空调有着一股莫名的狂爱!”
“不行,咱们必须要在今天找到我爷爷的坟墓所在地,晚上再出来动手。”
“随你吧。”
在急促的步伐下,小镇上的房屋远离在我们的后背,我和小顺进入了山区当中,终于来到了这座足有五、六百米的山峰脚下。
山峰下,左右各一条山道,两条山道是围绕着整座山峰圆曲直线路段,我拿出了破旧的地图,在地图上指示,只要绕着右圆道行走就能到达山峰后面的那座小山头。
我朝小顺指了指右手的山道:“这边。”
山峰的盘曲路线并不长,因为山体的宽度加上捷径的路线,我和小顺很快的绕到了山峰后。果然,在山峰的背后前方,耸立着一座小山头,整个小山头足足不到二十米高,但山头的阔野是比较大的,想必这山头是长时间的地板震动,从地面上隆了起来。
山头之上,处处凄凄枯草,遍野漫目。野地在剧烈的热量下暴露出枯黄、憔悴的面容,几棵绿茵大树顽强的与热气抗衡,大树上的分枝杂展不舒,说明长久的风吹雨打、天炎日洒使这唯存的几棵大树变形了。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菜禾苗半枯焦。”用这两句歌词形容眼前毫无生气的山头实为恰当。
顺着地图,我们缓慢的朝山头走去,地图上所指我爷爷的墓葬在山头的朝西背东方,而山头的最上方就是指着朝西东的位置,来到小山头的最高处,我放下肩上的旅行包,小顺的上身衣服全被汗水浸湿了,他望着对立的北方,忽然发现了小山头的下山处盘插着各种杂乱不堪的墓碑,这些墓碑插放得有些让人触目惊心,因为它们的距离相隔的很近,种觉得下山处的那片野地专门为坟墓所建。有几具墓碑倾倒在地,甚至一些半圆形的墓土被挖出了一个窟窿,这百分之百是那些盗墓贼所留下的残局。
看来现在的盗墓行情也逐渐走向衰落,一些大、小古墓要么是被组织性较大的盗墓集团所盗掘,要么就是被考古局所发现。总之两者都是敛财,一者为国家文明敛财,一者为实际金钱敛财。可怜了中国古代那些埋在地底之下的死者,死前积累的财富带至身边,却不料剥夺了自己埋藏在地底之下的安详与权利。现在盗墓昌盛,盗墓贼为了金钱,人墓鬼墓照样都挖,种相信有一天能挖出一个大墓来,可连累了眼前这些荒凉墓碑下的普通亡灵,连最后的‘归宿’也给拆了。
“顺健,你看,下面那么多坟墓啊!”小顺有些吃惊。
我看着北方下山处盘踞的各类墓碑,便心中疑问:“为什么爷爷的墓地唯独埋在这儿,而那些墓地却为何埋在下面呢?”但随即回想起归家语录爷爷所写的笔记,我便恍然大悟,原来那些墓地全被请了阴阳先生,是看了墓地的风水才埋葬在那儿。北方在先天八卦中是乾卦,乾卦是纯阳,自有天佑的宝地。而爷爷这处埋葬的位置是朝西背东,西在先天八卦中是坎、东在先天八卦中是离,坎是水,离是火,水火不容。八卦中阐述出《易》有八卦,乾坤六子,水火不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然后能变化,既成万物。这是一处风水极其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