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息一声,回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的死不仅是我的个人原因所造成的,里面的许多因素都与《先天易宗》有着密切的关联。
“走到如今的地步,我已经没有权利去选择了。”我说。
师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来他所对我讲的话起到了作用。
小顺一摇头,他开了个玩笑:“要死陪你们一起死吧。”
我们再次迈步走向前方的森林深处,此时行走的距离应该深入将近一千米左右,这意味着我们还得朝着森林深处步行三千米,虽然三里路并不是非常的遥远,但此刻已经让我们感觉到,每一寸、每一步的踏进,都伴随着神秘和重重危险。
我们开始变得格外谨慎起来,脚下行走间小心翼翼,双目环视周围,只要树林里的任何一丝动静,都能够惊扰到我们神经布起的警惕线。
我们大概行走了约半个钟,周围寂静的有点儿阴森,中间虽然没有发生任何事件,但我感到一阵沉闷,种感觉一样东西堵着慌。
我走至一棵树下,发现身边的这棵树有点儿眼熟,像是之前遇到过,我立即停了下来,几人见我停住脚步,师傅问我:“怎么了?”
我盯着那棵树看:“这棵树好像之前我们走过了。”我的分辨率是非常明确仔细的,只要看过的东西,都会在脑海中留下一点印象,我不顾众人的疑惑,便朝周围望了望,眼前的景象就等于刚才我走过的景象一模一样。
司马陆红也发现了异样,她惊讶的指着我们前面还没走过的路:“那里有鞋印。”
我们都望了过去,才发现前面的地上满是黄色的枯叶,而枯叶上明显是有踩踏过的痕迹,并带有鞋印形状。这些鞋印像是三、四双脚踩踏过,鞋印的大小不一,表明有多人行走过这里。
但发现有一双鞋印很奇怪,它之间的距离比较短,而且很窄,我们普通人走起路来留下的脚印是一前一后,之间的距离顶多不超过三厘米,可这鞋印之间的距离给人感觉就是不是正常人那样的走路法。
师傅一看这鞋印,立马就清楚这正是自己留下的鞋印,因为他的右腿不方便,走起路来便是这种走法。他叫我们都把脚踩踏上去,看是不是吻合枯叶上鞋印的大小,试了几次,我们脚下的鞋子都能够对齐这些鞋印。一见这状况,小顺咋呼一声:“这竟然是我们的鞋印啊!”
我心一惊,这前面的路我们根本从始至终就没行走过,后面留下鞋印不奇怪,这前面没走过的路留下鞋印就非常蹊跷了,莫非这又是那些冰晶骷髅在暗地里搞的鬼?我心想。
“咱们是不是又被幻觉了!”
“没有,这绝对是真实的。”司马陆红的绿瞳具有生命力探测性,只要附近能和生命力贴近关系的物景、人、事物以及植物,她都能够观察得出来。
师傅立即总结出结论:“看来我们走了这么久,原来是进入了迷宫,迷路了。”
我细细一想,这完全没有可能,这片森林是直径通道的,并没有其他弯曲渠道和森理小路,按道理说,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能够走出这片森林。我们刚才是一直顺着森林直径通道行走,迷路,也决不会在这片森林里发生。
天色黑了下来,眼前树林目下十行充满着黑暗,周边的树物、地面像是涂抹了一层漆黑的颜料,景物像是消失一般。我们头顶上空的树枝交叉繁乱,不仅遮挡住了整片天空,更蒙住了月光那微有一点儿的惨淡光芒。瞬间,树林之中裹上了一层阴暗、寒凉的气息。
我们无论也想不到黑夜降临的如此迅速,感觉这今天的时间走得比往常要快很多,不知到底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些可怕的神秘生物引起了我们的恐慌,总之我们要想尽办法逃脱出这片森林里。这之间,我们不知试了多少次,一次次的行走,企图能够走出眼前的这条迷路,但都叩阍无计,以至于到最后个个都茫然若失了。
“铮……”一声脆响的摩擦声,微弱的火光照耀着我和师傅、小顺、司马陆红疲惫的脸庞,我把火把深深的插在地下的泥土里,森林中望眼欲穿的整片黑暗中,流荡着冰凉的空气,而这团微小的火焰,稍微在这无尽的黑暗里增添了一点儿亮彩。
这秋季已到中旬,加上森林里的气候环境,此刻温度至少也在1至5度左右。我们四人围坐在火把的中间,大家都把行李里准备好的外套给穿上了,一旁则是刚刚扎起的四座简陋帐篷。
“这乌漆抹黑的,要想在找出路,不可能了,大家先休息吧。”师傅提议道。
“哈欠。”小顺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他紧紧的把外套裹着自己:“怎么这么冷啊!”
“你的免疫力正在降低。”司马陆红的绿瞳微微闪烁了一下,她能够看到小顺的身体变化。
我微微朝小顺凑上身,右手摸着他的额头:“发烧了。”
师傅担心的说道:“小顺,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应吗?”
“就是很冷,右眼有些干涩。”小顺说。
“陆红,给他看看。”师傅说。
司马陆红拉过小顺的右手,食指把住小顺的血脉位,接着她又查看了小顺的右眼,举止之间完全像是一个古代医者。我还是第一次见司马陆红替别人诊脉,看来她对医术方面非常的了解。
“右眼充血过度,导致了体内的免疫力迅速消散,我替你打通阿是穴。”说完,司马陆红从行李背包中拿出了一包针灸带,她抽出了一根2mm大小的银针便扎进小顺右眼的眼皮下。
“你先进帐篷里休息吧。”司马陆红说。
小顺还是第一次这么听话,可能他是太累了,二话不说就爬进帐篷里睡觉去了。
我有些欣赏司马陆红的针灸技术,便问她:“你刚刚说的阿是穴是什么?”
“一种指以压痛点或其他病理反应点作为针灸治疗的穴位,像小顺刚才的情景,刚刚我所扎的就是阿是穴,这类穴位一般都是因病而起,没有固定的穴位位置。”
“那竟然不知道穴位的固定位置,你确定扎在那儿没事吗?”我感到疑惑。
司马陆红笑了笑,看样子是有些得意:“这是以病痛局部或敏感反应点作为针灸治疗部位的腧穴。又称天应穴、不定穴。《后天易宗》说:有阿是之法,言人有病痛,即令捏其上,若里当其处,不问孔穴,即得便成痛处,即云阿是。灸刺借验,故云阿是穴也。”
“佩服,看来你连死人都能救活。”我抱拳笑道。
“要真是没断气的,陆红还真能救活。”师傅说。
幽暗而诡异的气氛围绕在我们的话题之间,这一刻我似乎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但也不敢去想象今日所遭遇的奇怪种种,这种经历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遇上,我们大家现在都很无奈,如果有办法,就不会坐在这片广阔黑暗的森林中,谁也想不到造成的原因竟是迷路。那些冰晶骷髅也许就在一旁盯着我们,而这一连串迷离的事件可能都是它们弄的鬼,它们为何这么做,为何这么吓唬我们,它们到底在这片森林中隐藏着什么秘密和目的,我们一概不知。
我望了望时间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不知不觉,新的一天又来临,我对着二人说:“你们先进帐篷里休息吧。”
司马陆红望了我一眼问道:“你干嘛?”
“我守夜,大家都睡着了,我怕出事。”
“还是我来守吧。”师傅说。
“我来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能休息就休息。”
师傅点点头:“你小心点儿,有情况立马喊我们。”
“恩。”
两人相继进入帐篷里,我一人坐在火把前,望着闪动的火光,周围的阴森伴随着寂静,我不由自主的观望四周,想从那些无尽的黑暗中探索出些什么东西来。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背后像是有一双眼睛死死的专注着我,它似乎在锁定着我,眼神一刻不停的在我身上徘徊。我全身打了一个寒颤,脑海中联想起原来在电视里看到的恐怖片,那披着长长的黑发,遮住了面庞,身穿白净的衣裳,一双骨瘦如柴的双手和身躯,在你无意间猛然昂首,一副恐怖、惊悚的嘴脸出现在你的面前。
“别自己吓自己了。”我内心自言自语。
为了不受气氛的影响,我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先天易宗》,借助着眼前的火光,便随手翻页看了看,正当我在看解释万物阴阳的原则道理时,一股寒风拂晓而来,风声拍击着周围的树木和枯叶,我此刻看得入迷,并没有为这股突然袭来的寒风而惊醒。寒风吹拂我的双手而过,眼前的先天易宗被风劲吹翻过了好几页,我抬起头望了望前方,寒风已停止,又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的《先天易宗》。而这时,一连串的小篆体字文引起了我的注意。
“阴阳相辅,既有两谓,皆难而自行,破其观象。无物其有物,有物其无物,身受蒙昧,心受蒙蔽,清则善清,浊则恶浊。清有利悠往而敞明,浊有利悠往和遁隐,事来相随,人来逆流。反观逆镜,破如自茧。”这段口诀的尾述则是标明‘清浊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