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界一处灵地,两条山脉连绵在一起,构成了自然的天堑。山脉的连接处全是一路陡峭的石梯,每隔千级阶梯就有设有门廊,直到山顶石砌的巨大门廊上篆刻着‘玄天门’三个字。
通天般的石梯有不少人,他们都朝着山顶的山门赶去。山门后面有一片不大的演武台,台前立着一块无字的石碑。不少穿着一身白衣的人在演武台前,迎接着不断走进山门的人。
白衣人中走出一人,对着不断走进山门的人大声说:“今日是我玄天门开山门的日子,四方才俊胸怀修真宏愿,入我山门,若机缘得当今后便是同门道友,共同参悟天道玄机……”
刚进山门,一身麻布衣的少年看着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听着演武台前的白衣人的讲话,激动的说:“玄天门一年一次的开山门,终于被我赶上了!我一定要拜入玄天门,将来仗剑天涯,成就一方仙剑威名!”
麻布衣少年正说着话,突然被身后的人一脚踢倒,一名比他稍微年长的黑衣少年摇着折扇,说:“就你这样的土包子还想进玄天门?你交得起学费吗?还剑仙?做什么春秋大梦!”
演武台前的白衣人中有人看到这一幕,连忙上前。他直接越过倒在地上的麻布衣少年,走到摇着折扇的人跟前,说:“姜少爷,今年你一定能入门,你先随我去登记。”
说完摇折扇的魁梧少年就跟着白衣人离开。
麻布衣少年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也径直朝着演武台后面走去,似乎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对这里的情况很了解。
演武台后是一座庙宫,不少人在这里登记,负责登记的白衣门人给每一个完成登记的人都发了一方小木牌。庙宫的大厅内已经站了不少拿着木牌的人等待的人。
麻布衣少年来着这后立马走到一方案牍前,正准备提笔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一旁站着的一名白衣门人手指一定,少年的笔怎么也落不到案牍的纸上。
白衣门人悠悠的说:“小六子你今年又来了?”
麻布衣少年笑着点点,从衣兜里掏了掏,取出一枚指肚大小的银锭,恭敬的递给白衣门人,说:“师兄,给。”
白衣门人笑了笑,将少年手里的银锭揣进了袖子里,说:“小六子,师兄二字你可别瞎叫,你进不进得了玄天门还得两说。”白衣门人说完就拂袖走开了。
被称作小六子的少年再次提笔,想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又一名白衣门人出现,对他说:“你刚刚意图行贿,我可看见了,我们修仙之人最是忌讳你这市侩的人,你休想入我玄天门。”说完又出现了两名白衣门人将他赶出了庙宫。做完这些三人就回到大厅,走到了之前见过的执折扇的年轻人旁边。收了小六子钱银的人也在其中,他们耳语了几句后就笑作一团。
小六子被他们狠狠摔在了庙宫门口,他也不说什么,脸上仍是堆着笑脸,可眼睛里不自觉的含着泪。他低着头,像是怕被人看见,猛一转头就要离开。可就是这猛一转身就撞到了后面的来人,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小六子怯生生的看着他,那人一身黑衣,黑色的头发就随意的散在脑后。腰间别着一个大葫芦,葫芦也没盖上,一股浓郁的酒香从里面飘散出来。他的手里握着一柄长剑,剑身包裹在皮革的剑鞘里,只能看见护手和剑柄上有些白骨的纹样。
黑衣人也没有半点要扶起小六子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隔了好一会,黑衣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陈六,大家都叫我小六子。”
黑衣人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就越过小六子走进了庙堂。
黑衣黑发的年轻人走进庙宫里,没有多看其他人就走到案牍前写下两个字:墨麟。黑衣人写完自己的名字后并没有停笔,在自己的名字下面又写了两个字:陈六。
负责发放木牌白衣门人看着黑衣人的举动,说:“这位道友,你这样不符合规矩。”
叫墨麟的年轻人,指了指门外的小六子,说:“人就在那,有什么不符合规矩的?”
另一边,折扇少年身边的那些白衣门人见案牍处的墨麟半天都没有离开,以为是有人闹事便纷纷走上前将人赶走。他们看见案牍的册子上被写上了陈六的名字,单手掐个道印,颔首说:“这位道友,玄天门虽然广开山门招纳弟子,按理说只要心持正道都可入我门,可是最基本也得让打算入门的弟子亲自把名字写进名册!”
墨麟也不说什么,手臂一挥,门外的小六子竟然双脚离地飘着进来,落在案牍前,不自觉的提笔在名册上陈六字迹上又书写了一边。
“现在可以了吧。”墨麟冷冷的说。
周围的白衣门人全都说不出话,没想到墨麟还未进入门派已经有这一手功夫。
这时,庙宫里面走出一门全身红衣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周围的白衣门人立即让出了一条通道,包括摇折扇的少年也收好扇子表现得恭敬。远处人见到红衣男子也全都围了过来,人群里还不时传出一些议论。
红衣男子走到墨麟跟前,说:“陈六入我玄天门完全没问题,可阁下不行!”红衣男子走到墨麟身边看着他手里的白骨剑继续说:“阁下携带的兵器剑气凌厉,必然不是凡品。可看这模样却太过邪性,一点也不像是正道中人所有,我玄天门一向是正道楷模,为了防止有些外道细作潜入,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墨麟没有正眼看红衣人,向着四周看了看,似乎是在和大厅里的所有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无论何种功法都是修行,修行的目的不过为了渡劫登仙,修仙修魔说到底修的是本心,无论何种途径都需功德圆满才能进入渡劫的化境。你就凭我一柄长剑而不是我的本心就能断定我是魔道细作?”
大厅里的人听到墨麟的言论立马就掀起了一片哗然,红衣男子见到不少人都认同眼前的黑衣人,立马默默运功,一柄透着热气的战刀就凭空立在两人中间。
“既然我们都有自己的信念,那就只能靠着修为的高低来证明我们谁对谁错了。”
墨麟没有丝毫退缩,右手抓着白骨剑的剑柄,皮革制的刀鞘立马成了碎片。剑身上的骨龙纹样栩栩如生像是要从剑刃中飞出。
两人一红一黑正剑拔弩张的时候,一声轻柔的声音从庙宫深处传来。
“玄天门开山门不是为了惹是生非,道友一番话皆是智慧,我门下弟子远远不如道友的心境。”
话音刚落,一名身穿鹅黄色轻衣的女子就出现在了大厅,那名女子肌肤如雪般白皙;冰蓝色的发丝束在鹅黄色的头纱里;她的五官精致,粉桃的嘴唇、紧蹙的峨眉,拆开来也都是绝顶的姿色。而且那女子的气质冰冷,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更是让人忍不住多窥视两眼。
女子出现后,所有的玄天门弟子包括那红衣男人纷纷弯腰,对着女子呼道:“拜见清冷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