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脂粉味,烈酒味,饭菜味,交杂在一起,苗芍闻到的没有准备,突然感觉有点恶心,外加有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人声,更是不舒服。
苗芍强忍住自己想吐的感觉,从容的往前走,直到有一个青楼女子十分没有眼力见的扑过来,娇滴滴的笑着就想要搂着苗芍用胸前的肉蹭,苗芍真的忍不住了,她躲过那个青楼女子,往后一躲,就走了出去。
然而那个青楼女子还不死心,一边娇滴滴喊着公子别走啊一边在后面追她。
苗芍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大呼一口气,抬脚刚要走,就感觉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苗芍感觉是那个刚才在青楼里的青楼女子,回头带着僵硬的笑容想拒绝她,就看见韩飞霰冰霜脸站在后面。
苗芍松了一口气,轻松笑笑拍着韩飞霰的肩膀说:“原来是你呀。”
韩飞霰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肩膀上感受着来自苗芍的重量,心里不知为何突然烦躁了许多,苗芍走后,她不过半柱香她就跟了出来,刚找到她就发现她从青楼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还笑的浪荡的跟着她,被自己赶走之后,她回头还笑的一脸温柔。
韩飞霰越想越生气,避开苗芍的手,转身就往回走。
苗芍一头雾水,追上去问韩飞霰怎么了,韩飞霰不说话,走的特别快,苗芍问的有点急,就差把韩飞霰拉住逼问了,可是她是师傅,她不能那么做。
苗芍到了后来就不说话了,韩飞霰在生什么气……她也很委屈的好嘛,她不过是去了个青楼,打听一下情况,然后啥也没做不就出来了吗……
可能,韩飞霰感觉这样做坏了曦林派弟子的形象?不过路上也没人认识她呀,更何况这里还是凝素乡,天气那么冷,武林中的人很少来吧?
总之两个人就看起来十分急急匆匆的走进了小客栈,韩飞霰很努力没有把门踹开,强忍住愤怒走进去,坐在桌子边,倒茶。
苗芍随即跟进来,韩飞霰刚好把茶壶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她意识到了些什么,回头关上门,坐在韩飞霰面前的座位上。
她想了一路,现在很平静,看着韩飞霰,她这十几年就没坐的这么板正过,不过今天貌似有些大事要发生,她就很严肃。
她张开嘴,想要说出什么,可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或者说,她不知道她猜的是不是对的,无论怎样,她都不知道怎么样表达,张张合合几次,终是没说出来,最终变成了:“师傅,以后不会去那种烟花之地的。”
韩飞霰黑着脸,听闻这话,无处安放的愤怒更甚,索性什么也不说,也不看她。
良久,韩飞霰才说话:“永远不能。”
苗芍乖巧的点头,不过心里仿佛释怀一样,她也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给我。”韩飞霰说。
苗芍疑惑的看着她,仿佛在问什么。
韩飞霰眼神偏向苗芍的肩膀,苗芍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旋即理解韩飞霰说的是什么,把背着的包裹拿下来给韩飞霰。
韩飞霰接过包裹,打开之后拿起一串烤土豆,走向屋里的火盆,就开始热一热烤土豆。
苗芍看着十分有意思,也拿着一串过去和苏淮蹲在一起,仿佛几个月前,她们在一起烤鱼一样。
屋子里不一会就充满了土豆的香味,苗芍饿了,就拿起一个烤好的,开吃。
韩飞霰一边烤一边走神,其实她知道苗芍是为了打听情况才去的烟花之地,那种地方情报最多,苗芍也是想要快速知道才去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要不要道个歉?韩飞霰偷偷看着苗芍,她吧唧吧唧吃的正香,刚才的事情仿佛没有放在心上,可是她很过分哎,不道歉怎么能行……
苗芍吃完之后无比满足,注意到自家师傅好像一直在烤,就没吃过,好奇问了一下:“怎么了?”
韩飞霰摇了摇头,啃了一口土豆块。
“师傅你是不是觉得在对不起我?”苗芍嚼着土豆,话语有点含糊不清。
韩飞霰沉默,也没有动作,不承认也不否认,苗芍看出韩飞霰脸边有一丝红晕,就没有多问。
苗芍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皮好厚……
“韩飞霰。”苗芍突然很认真的喊了她一声。
韩飞霰看向她。
苗芍突然把头往前伸过去,几乎是和韩飞霰鼻尖贴着鼻尖:“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的,放宽心。”
韩飞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苗芍的脸,突然不敢呼吸,虽然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芷渲和听雨也经常做,不过她突然有点紧张,没有来由的紧张,就是不想和苗芍贴的这么近,不过又很想再近一点,听着苗芍的话,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苗芍闭着眼睛才敢这么做,没听见韩飞霰的回答她就有点慌,想着韩飞霰是不是生气了,这个动作有点突然。
苗芍感觉够了之后就想要把头收回去,看来这个动作不适合韩飞霰,以后就算了。
苗芍把头收了回去,韩飞霰刚反应过来要回答些什么就没有了机会,悻悻的开始吃土豆。
当天晚上苗芍要给韩飞霰上药,可是韩飞霰不和以前一样同意,反而是拒绝了,自己在一边的床上坐着上药。
苗芍觉得很委屈,当时就是为了给韩飞霰上药方便才要的一间房的,现在居然拒绝她……
苗芍拿出自己的老朋友们,再次拿出了那个匆忙之下还没来得及管的在小瓶子里的白虫,苗芍轻轻晃了晃,听着里面的声音,是呼噜呼噜的水声,她先把屋子里的窗户打开,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韩飞霰打了个寒战,苗芍正好发现,就又把窗户关上了,自己拿着那个小瓶子,垂下手,宽大的衣袖刚好遮住瓶子。
“韩飞霰,我出去半柱香。”苗芍有点开心,说。
韩飞霰起身,看着苗芍不说话,苗芍看懂了她想做什么,就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