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韩飞霰把饭菜都端上桌子之后,见芷渲还在一边坐着仿佛在看窗外的风景,便叫了她一声,说来怪不好意思的,这都快要半月了,除了必要的交流,他还没有主动同人说过话,不是不想,而是不知怎么开口,她在来到二位师傅身边以前的所有事情都不记得了,而芷渲不一样,她是目睹着她自己的家族被灭了,其中的痛苦她不能感同身受,不好说什么。“来吃饭吧。”
芷渲回头回的有点愣愣的,点了点头,走到饭桌旁边,道:“师妹,二位师傅今日上午不回来吗?”
“不确定,我们先吃,师傅她们在锅里有我留的菜。”韩飞霰道,“师傅她们经常这样的,不必在意,先吃就好。”
“嗯。”芷渲拿起桌上的筷子,开始默默地吃菜,韩飞霰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还是第一次就只有她们两个在同一张桌子上相对无言。
“师妹几时来到二位师傅身边的?”芷渲问到。
韩飞霰停下手里的动作思考片刻,道:“七年有余。”
“学到了很多东西吧?从第一次遇到师傅,我就觉得二位师傅厉害极了,师妹随她们这么长时间,一定也很是厉害。”芷渲感叹到。
“师傅们是很厉害,飞霰不敢当。”韩飞霰道。
“师姐,也会的不少吧?”韩飞霰问到。
“许多东西只是略懂皮毛,当时年少好玩,从来就没想过有个一技之长,这才...”芷渲停了下来,不说话了。
韩飞霰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能坐在那里与芷渲一同低着头。
“呐。”二人相对无言了不知多长时间,越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把一个绸缎好好包裹着的盒子放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嘛,把桌子搬出来吃的呀。”越风拢一拢裙子,有点大大咧咧却又显得颇有风度的坐在了饭桌的一边,“恰好今日阳光甚好,倒也是可以。”
越风边说边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起来,韩飞霰见芷渲只是看着桌子上越风带回来的东西却迟迟未动,自己伸手把盒子拿过来拆开,拆开之后她就笑了,烤土豆,方才还以为是自己鼻子出了问题,因为这方圆几里唯一一个卖烤土豆的小贩不知去了哪里,所以自从两年前她就没再吃到过,如今可真是万分开心呀。
“谢谢师傅!”韩飞霰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盯着烤土豆串就道了声谢,越风低头吃着菜,有点含糊的道:“你看,还是我对你们好吧,无风就从来没买过。”
韩飞霰把烤一串土豆串从盒子里拿出来,递给了芷渲,芷渲道了声谢便接过了,韩飞霰自己再拿出一串道:“师傅这次做的真好。”
“你小子...”
“无风师傅呢?”韩飞霰问到。
“她,”越风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发现没有人,便又回过头,道:“过一会就回来了吧,她说有什么以前办事人认识的友人来到这里,想要见面。”
韩飞霰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芷渲吃着韩飞霰递过来的烤土豆串,一言不发,越风突然想起了什么,扭过头看着芷渲,看起来很是正经的问道:“芷渲啊,你说,究竟是我好,还是你无风师傅好?”
芷渲停下了吃烤土豆串的动作,犯了难,不知如何是好,回答什么都好像很不恰当的样子。
“无风师傅。”韩飞霰毫不留情面,她当然知道越风问这个问题是想做什么,也很一本正经道。
“你...韩飞霰你的良心没有了吗?!”越风作势要来抢韩飞霰手里的烤土豆串。
韩飞霰很是机灵的躲过了越风冲她伸过来的所有贼手,轻轻松松的保护住了她的土豆串,并且还吃了一大半。
芷渲看着越风师傅无论如何都抓不住韩飞霰的样子,十分想笑,越风觉得韩飞霰虽然比她身材小了很多,不过却是无比灵活,她打的十分没有成就感,这才放过了她。
“你们还挺和平呢。”无风从门口走进来,笑着看着这三个“孩子”其中还有不像是孩子的孩子。
“师傅好。”韩飞霰芷渲齐齐道。
无风点了点头,手里什么也没拿,坐在桌子旁边还没吃几口菜,越风就颇是委屈的道:“无风……韩飞霰欺负我……”
无风哈哈一笑,明知并无此事,却还是顺着越风闹着玩,冲韩飞霰装作严肃道:“你越风师傅每天都这么累,累到出现时常听到别人听不到的东西的程度了,你怎么还惹她生气呢?!”
“无风师傅所言极是,”韩飞霰看似认错态度是十分良好,一本正经接着道,“越风师傅每天为了我们起早贪黑,并且还因为这个引起了思绪混乱,经常一个人疯言疯语还……”
“韩飞霰!”越风怒吼一声,伸手就要去抢她手里的土豆串,韩飞霰不动,因为她知道无风师傅在,就一定会护着她。
果不其然,越风的手还没到韩飞霰半尺之内,无风就阻止了越风的贼手:“当着我的面,你想怎地?!”
“哇——”越风收回手装哭,“哼,你们两个坏人,还是芷渲好,你们都不如她!”
芷渲突然被点了名有点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么接,韩飞霰看出了芷渲的无法应对,便把盒子里的一串烤土豆拿出来,递给越风,道:“师傅今日辛苦了。”
“哈哈,果然还是我的好徒弟!”越风伸出手来就想去拍拍韩飞霰的肩膀,韩飞霰一侧身,赶紧把土豆串递给越风手里。
“嘿嘿。”越风笑了笑就开始吃土豆串。
韩飞霰望了望天,阳光不燥,微风正好,有了一个不善言语的师姐,她还是很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