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落纾祎说完,原商汔愣了愣,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片段涌了出来。
他记得这件事,还从御崤那坑来了一大笔钱。因为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当了这货的替身,成了假的御崤,被一堆女的追着跑,真的御崤从后门慢悠慢悠地离开了。
哦,还压抑着不耐烦扶了一把一个被撞倒的人。那人就那么瘦瘦小小摔在地上,拽起来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她身子在发抖,所以很“好心”地拍了拍她的肩,安慰了一下才离开。
啧,她不提他都快忘了这事。
不过要记得,纯属是被追了几条街,这感觉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
“所以——”原商汔顿了顿,扭头看身旁人,“你是喜欢那个在雨里拉你的人?”
落纾祎挠挠额头,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可又好像没有什么歧义,只能点点头。
原商汔笑了,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不过他得确认:“和你现在喜欢的人比起来,谁更重要?”
“当然是现在喜欢的呀。”落纾祎想也没想就回答了。
原商汔脸色又垮了下去。
落纾祎:“……”您老这脸色变得,可比翻书还快呢。
“你这是什么呀?”不想跟他再探究这个问题,落纾祎指了指他手机的纸袋,转移了话题。
原商汔抿抿唇,叹了口气把被他捏得皱皱的纸袋塞进落纾祎怀里:“一些资料。”
“什么资料?给我干嘛?”
“不是想办画展么?这是一些房地产资料,还有我设计的一些房子简图,挑一个你喜欢的地段和图,我帮你建画廊。”说到这,原商汔顿了顿,又道,“如果不喜欢这些图,可以自己画,到时候会有专业设计师辅导你。”
落纾祎沉默了。
见她不说话,原商汔有些不确定道:“不喜欢我插手?那我不——”
“没有!”落纾祎躲开了他伸过来想拿走纸袋的手,将东西抱得紧紧的,“才没有呢!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呀,我可没有礼物还你哦。”
原商汔难得又无语了:“我稀罕你还?走吧,去吃饭。”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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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落纾祎的目光从茶几上的一堆画纸上移向房门,叹了口气,走到门边望了望猫眼,看到门外人的时候一愣,然后开了门。
韩靳徉举了举手里的大红礼包,凤眸里携着光:“那天才知道对面是你,不介意收下这份迟来的礼物吧?”
“啊……”落纾祎转了转眼珠子,又不好意思让别人就那么举着,只能接了下来,“谢谢啊,应该是我祝你乔迁之喜的。”
韩靳徉撩了撩栗色短发,动作里流露着骨子里的偏执淡雅:“啧,客气,我可不是白送的。”
“啊?”落纾祎不懂。
“当时就想着吧,对面是个男的那就算了,是个异性那就麻烦她带我去买装饰物,毕竟女孩子要细心得多。”
“所以,是想要麻烦我带你去买装饰品嘛?”落纾祎挠挠头,对原商汔的表弟没那么有芥蒂,也许是爱屋及乌吧,“但我欣赏水平可能不符合你的胃口。”
“没关系,总比我好吧?”韩靳徉微微歪头,嘴角噙着痞笑,“所以,请问落妹妹什么时候有空呢?今天可以吗?”
“可以呀,不过我得先收拾一下。”
“那,一小时后小区门口见?”
“不用不用,我半个小时就足够了。”她又不化妆,就是涂点宝宝霜再换身衣服嘛。
韩靳徉点点头:“好,多谢。”
“不客气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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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啊?”落纾祎伸手的动作一顿,刚想抬手就被人按住了手腕,令她一愣。
韩靳徉只是特别绅士地按了一秒便松开:“别摘呀,多可爱。”
落纾祎闻言,微微屈腿望向面前的小镜子里,一顶白绒绒的大白熊帽子在她头上。
镜里的少女肤如白脂,杏眼汪汪,配上那卡哇伊的帽子简直萌翻了。
“不行。”落纾祎义正言辞地摘了帽子,软软的头发有些许凌乱,“我可是个高冷的人,不走卖萌路线的!”
韩靳徉笑,抬手将她头顶那一撮飘起来的青丝顺平,一举一动都规矩且绅士,丝毫不让人反感。
落纾祎撇撇嘴,有意无意地往后退了些许,突然“哇”了一声,跑到一旁去看抱枕了。
“……”
“这个好可爱。”
“唔,这个也超卡哇伊啊!”
“我丢,天呐,这个泥人好逼真啊,跟我长得好像!”
落纾祎就在这条饰品街逛来逛去,终是在一家捏泥人的店前停了脚步,双手撑在膝盖上,屈腿打量着这个泥人。
老板看见落纾祎身后的男人时明显愣了愣,刚想叫他结果对方摇了摇头,她也就只是笑笑:“小姑娘,你跟这个泥人可真有缘啊。”
落纾祎将泥人拿了起来,细细观赏:“啊?因为我跟它很像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妇人将鬓边的白发绾到了耳后,“想要吗?阿姨送你了。”
落纾祎连连摇头:“这怎么可以!我虽然很喜欢,但不能让阿姨您送,这是一场买卖。”
“这不是一场买卖。”妇人又看了一眼韩靳徉,眸里柔柔好像闪着颗颗碎星,“孩子,收下这份不期而遇的礼物吧,阿姨很喜欢你,很久没看到这么干净的孩子了。”
终是不好推辞,落纾祎只能红着耳根子收下了。但作为回礼,她也送给妇人一床被子,祝她一辈子健健康康。
又陪着韩靳徉挑了一个多小时,逛了一下午的她连饭都不想吃了。赶忙着帮他把家里基本装饰好,就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没想到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不过天色蒙蒙亮,家里亮堂堂,她忘了关灯了,所以亮了整宿。
这里隔音不错,但她能听到外面细细嘈杂的声音,足以见得有多闹。
落纾祎擦了擦头发后便将毛巾挂好,来到了门口处。
她不太用吹风机,喜欢让头发自己干。好叭,就是太懒了而已。
从猫眼处看,外面也就只有三个人而已,一位是韩靳徉,一位是唐酥儿,还有位气焰嚣张的贵妇她不认识。
不过不容得她多想,拉开门就冲到了韩靳徉面前用胳膊替他挡了那一棍子:“阿姨您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