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夜空里没有一片云朵，月光肆意地泼洒在奥兰德的每一条街道上。
老斯皮塔福德市场里，气氛却不像外界这样祥和。
“你没事吧？”塞西莉亚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小丑，不敢放松半分警惕。
“还好。”夏尔勉强笑道，然后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样才对嘛！”小丑咧开嘴笑了起来：“我还没玩尽兴呢，怎么能就这样停下来呢？”
“他手里的扑克牌应该是特制的，飞过来的速度太快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夏尔凝重第对着塞西莉亚低声说道。
“嗯，”塞西莉亚握紧了手里的剑：“我得靠近他，不能再被拉开距离了。”
她的右脚微微弯曲蓄力，好像下一秒就要迅速冲向小丑的位置。
小丑也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下一秒，塞西莉亚纵身一跃，高高跳起，就好像在夜色里飞了起来！
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逝，她手中高高举起的长剑瞬间来到了小丑的眼前！
然而小丑的动作也非常灵活，手里提着的开膛手杰克似乎完全不能成为他的累赘，只见他迅速往侧方转身就成功避开了从天而降的一剑。
塞西莉亚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落地之后立刻调转剑的方向横斩过去。
目标是小丑的腰部！而且以他刚才表现出来的速度绝不可能逃到攻击半径之外！
然而小丑却以一个及其扭曲诡异的姿势急速下腰将全身降低到了劈斩的高度以下，在剑身挥过以后又像一个灵活的弹簧一般迅速起身，躲过了这一击。
与此同时他甚至还凑到了欺身上前的塞西莉亚耳笑道：“不错的攻击，可惜打不到我。”
塞西莉亚面无表情，迅速回身再刺出一剑，然而小丑这次却像没有骨骼一般扭动着腰部躲开了这一击。
“哈哈哈，你刺的地方可不对，美丽的小姐。”小丑尖锐地笑道。
塞西莉亚不停地对着他挥剑，然而全部被小丑用各种各样扭曲诡异的姿势避开，她自幼学习的针对人类身体移动死角的剑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渐渐地，塞西莉亚甚至产生了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人的身体或许根本没有死角。
塞西莉亚一次次出剑，一次次落空。两人在不断地劈砍与躲避中移动着自己的位置，看起来不像是一场生死战斗，更像是舞台上的一出演技低劣的滑稽闹剧。
终于，在一次她掌握非常熟练的劈刺连击再次落空以后，塞西莉亚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再也没法忍受和小丑这样缠斗下去。
于是她冷冷地高举起手中的长剑，脸上隐隐有血光浮现，无数金色光点在空气中凝集，明亮的剑气再次喷涌而出。
“哈哈哈，”小丑满意地怪笑起来：“这才是我想看到的攻击嘛，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要提醒你……”
塞西莉亚没有等他说完，手中裹挟着巨量剑气的胜利之剑就朝着面前的宽阔区域劈斩下去！
“再强的攻击，没法命中也是毫无意义的。”小丑保持着体面的姿势把这句话说完，此时剑气甚至已经快要触碰到他的鼻尖。
下一瞬，小丑的身形在原地消失，平整的地面被摧毁成碎末。
塞西莉亚平静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惊愕，不解，甚至还有恐惧。
“游戏结束了。”
尖锐而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塞西莉亚连忙抬头望去。
玻璃顶棚不知何时已经粉碎，小丑站在了市场的墙楼楼顶上，在他身后是一轮明亮的满月，背光把他映照成了一条黑色的影子，只有那狰狞的鲜红色开裂嘴角依然醒目。
他在即将被劈中的瞬间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速度离开了剑气的攻击范围，以这个速度塞西莉亚根本没有办法靠近他，甚至他可以在塞西莉亚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让她身首异处。
如他所言，刚刚的打斗果然只不过是一场游戏。
而现在，游戏结束了。
“哈哈哈……”小丑尖锐地怪笑着，同时一张扑克牌毫无预兆地从他手中飞向塞西莉亚。
塞西莉亚费尽全力总算捕捉到了这张牌的轨迹，勉强地横剑身前想要挡住它。
“叮。”刺耳的金属清鸣。
坚不可摧的胜利之剑经受住了锋利扑克牌的考验，没有被轻易斩断，然而牌身上携带着的动能竟然轻而易举地让塞西莉亚跌坐在了地上。
下一张扑克牌已经到了。
塞西莉亚根本来不及作出防御，这一张牌就无声地穿透了她的左肩。
而且似乎伤到了动脉，血液喷涌而出，伤口又迅速愈合。
这是阿瓦隆的神力。
然而又一张牌到了，再次划开一道伤口。
紧接着，无数张扑克牌如狂风骤雨般袭来！
塞西莉亚只能勉强横剑保护住头部，脖颈和心脏，身体的其他地方只能无力地任由扑克牌穿透。
阿瓦隆疯狂地运转，然而一道伤口刚刚愈合，就有更多伤口迅速出现，以阿瓦隆的神奇力量甚至都来不及恢复！
更让塞西莉亚心悸的是，往日里她调用血液之力提升实力挥剑时，根本一丝一毫都感受不到兰斯洛特所说的恢复血液会对生命力造成的损耗。
而此刻，她清晰地感知到了自己生命力的减少，再这样下去她甚至可能会因为阿瓦隆对生命力的不断抽取而直接死亡！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小丑身后，无声无息地靠近了他。
那是夏尔，他不知何时也攀爬到了屋顶上，手拿着匕首打算从背后偷袭给小丑致命一击。
“嘿，小心你的背后。”小丑突然停止了对着塞西莉亚扔牌，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夏尔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压抑住了回头去看的冲动，却依然控制不住地眨了眨眼。
眨眼的一瞬之间，面前的小丑已经不见了。
“何必这么认真呢？（1）”他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小丑那独特的尖锐又沙哑的声音：“放松，放松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