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神相争，竟是地尊先败下阵来。
天尊也跟着下来了，对着顾清河轻哂：“没想到你这么小年纪能有这么美的眼睛。”蹲下身经久注视着她的眼睛。
纵是天尊，看到这双眼也不得不承认，她涉世多载，也没见过这么美的眼。
她见过眼睛很多：妩媚勾人的，清冷禁欲的，魅惑多情的，千情百态的，她都见过了，唯独没见过这样的。
顾清河的瞳色是银蓝色的，蓝中夹银，银外混蓝，可真是应了她名“清河”。
清河，清冷如河，却不失柔情。
顾清河扭过头，没有感情起伏的答道：“不必称赞。”
天尊无奈一笑，问：“不如你跟本尊？”
顾清河垂眸答道：“行。”
天尊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这双眼睛，真的很像个故人。”
顾清河身躯一颤，也只颤了一下，笑着又回了句：“天下人如此之多，就单论这刑寒之地也得有个数万人。眼型说来说去不过也就那几种，看着自然是像的。”
天尊玩味一笑：“是颜色。”
顾清河心底又一咯噔。上一世的天尊，分明是没这般眼力的，这一世……倒是变了很多。
无奈之中，她只好再答：“蓝眸者也并非没有。若是天尊执意于此，清河也没办法，只好先走一步了。”
“那可不行！”天尊的声音突然冷下来，如千年玄冰，“收拾一番，明日去本尊殿上。”
顾清河不语，只是一点头，三尊又离开各忙各的了。
周围一些空闲的孩子看着她，私底下说着话，眼神中有嫌弃、有怜悯、有嘲讽。
顾清河的眼睛没瞎，看得出来这些孩子表达的意思。容儿也看到了，拉了拉她的衣袖，轻声道：“你都不理他们吗？”
顾清河淡笑：“为何笑？跳梁小丑罢了。”
容儿自己嘀嘀咕咕了一会儿，又问她：“要不，我们一起逃吧！”
逃？
顾清河一怔。
还没想过来，就被一个人握住了手腕，一把扯了起来。
顾清河抬眸。
天尊。
天尊温文尔雅一笑：“走吧。”
顾清河讥讽一笑：“天尊不继续了？”
天尊温声道：“都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顾清河心底“嘁”了声，懒得理他。
两人就这幅姿势，走到了天尊殿，容儿看着顾清河离去的背影，一字未说。
天尊站在自己的殿内，用暧昧的眼光看着顾清河，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凑在她耳边说着话：“你说你该怎么办了呢？”
顾清河明白她想要的回答。
留在她身边？
那可滚吧！
顾清河冷声道：“好好待着，别动我。”
天尊勾唇：“那可不行～”
顾清河轻声哂笑，温声道：“那何不杀了我？”
天尊一僵，显然没有想到顾清河会作此回答。她学着冷下声音：“你以为本尊会不敢杀你？”
顾清河无声向后退一步，答道：“清河从未有过此想法。”
天尊跟着走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狠道：“你以为你是谁，敢向本尊说死？”
我能是谁？顾清河，表字子晏，上一世的旻仙君罢了。顾清河心道。
天尊的话从耳边传来，带着热气：“你不过是个禁脔罢了！”
